「爸、媽,你看二姐啊,我這麼說也是為了她和咱家好,她卻直接懟我,真是分不清里外拐。」
「就是,這種事放到別人身上,都是想方設法怎麼掩住,不讓別人知道,二姐倒好,居然找來記者,這是唯恐別人不知道我們家發生的事嗎?」
王靜蘭和林小平被林小果懟了一番,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向林父林母告狀。
林父林母登時就冷下了臉。
「林小果,你要不要臉?」
林母厲聲呵斥道。
林小紅急道:「爸、媽,你們幹什麼?不要吵架好不好。」
林父喝道:「讓你說話了嗎?滾一邊去。」
林小紅臉色登時漲得通紅,但是卻沒反駁,而是隱忍沉默下來。
林小果道:「我怎麼不要臉了?」
林母吼道:「你還有臉問我?你一個姑娘家,三十好幾了不結婚,丟盡我和你爹的臉也就算了,被人那個了,你不知道捂著點,居然還要找記者到處宣揚,你是嫌自己丟臉丟的不夠嗎?就算你不想要臉,我們老林家還要臉哪!」
林小果氣得臉色慘白:「我差點被人打死,在醫院裡搶救,事後又差點精神失常,你們漠不關心,不替我伸冤告狀也就算了。我報警無門,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找記者幫忙,你們卻擔心我被傷害的事抖落出去,丟你們的臉。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到底關不關心我的死活?」
林母蠻橫道:「你不用跟我說這個,如果不在乎你的死活,我當初生下你的時候直接扔河裡,你還能現在在這裡叭叭?你是我和你爹生養大的,別說臉面,就是你的命都是我們賜給你的,你叫喚個啥!」
林小果渾身發抖:「我是你們生下來養大的,就活該一輩子受你們壓榨剝削?被你們的張口大罵,逆來順受,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我十八歲打工開始,每年賺的錢幾乎一大半都給了你們和林小平,現在快二十年了,我給你們的錢,也足夠還完你們養我的花銷了吧!」
林母眼睛一瞪:「咋滴,你個小兔崽子,以為每年給家裡拿兩個錢,就算還完養育之恩了,我告訴你,林小果,父母恩情大過天,你這一輩子也別想著什麼還完,以後你要是敢不給我拿錢,我就上你單位,找你領導……」
她說到這裡,似乎想起林小果好像沒有單位也沒有領導,於是改口道:「我就上大街上鬧去,上政府單位去作,拉橫幅,說你這不孝逆子,不養老人,看看這青天白日之下,有沒有人管你!」
她說著,忽然噗通一聲,一屁股坐下,撕心裂肺的嚎了起來:「有沒有人管管哪,我生了一個畜牲,翅膀硬了就不管我了,我真是活不下去了,老天爺,你長沒長眼睛啊,嗚嗚嗚嗚……」
她坐在地上,張牙舞爪,肆意撒潑,林父站在一旁也不阻攔,反而從懷裡掏出香菸,抽出一根,點燃後吧嗒吧嗒抽起來,一副老神在在的悠然模樣。
林小平夫妻則是抱著膀子,一臉「看你怎麼辦」的得意表情看著林小果。
顯然,他們早已習慣林母這樣子。
「媽,你快起來,這是執法部門,你別在這裡鬧好不好。」
林小紅又羞又氣,去拉林母,但是卻被林母狠狠一撓,手背登時出現幾條血淋子,疼得直嘶冷氣。
林小果又是氣憤,又覺得丟臉,但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捂著臉痛哭。
陳浩和張小敏面面相覷。
他倆都看傻了。
見過父母,沒見過這麼奇葩的父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林母撒潑的動靜極大,很快便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各個科室都打開門,出來人查看怎麼回事。
「哎,你幹什麼!」
輪值門衛的執法工作人員急急從門衛屋裡出來,對林母道:「大媽,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別坐在地上啊。」
雖然他態度挺客氣,但是林母根本不吃這一套,作的更歡了:「執法同志,您來了,太好了,我二女兒不孝,是個白眼狼,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說要拋棄我和她爹,我活不下去了,沒有辦法,只能找官老爺,給我主持公道。」
執法工作人員聞言,看了一眼氣得痛哭的林小果,滿臉尷尬難堪的林小紅,和一臉悠閒仿佛看熱鬧般的林小平夫婦和林父,再看林母。
只見這老太太張牙舞爪,耍的有模有樣,似乎聲淚俱下,仿佛控訴萬惡的舊社會吃人的地主,但是雷聲大雨點小,臉上一點淚水都沒有,完全是一副擠出來的難看哭相。
執法人員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攤上極品父母了。
但是就算明白,執法人員也沒辦法,像林母這種老太太,根本罵不得碰不得。
之所以罵不得,是因為罵不過,論罵人,老娘們老太太們絕對是公雞里的戰鬥機。
如果碰了她,那就更糟了,沒準下一刻老太太就躺下了,說滿肚子牙疼,你能咋整?
執法人員也是頭疼,怒視悠閒看戲的林小平和王靜蘭:「你們當兒女的是幹什麼的,眼睜睜看著你媽在這鬧嗎,還不趕快搭把手,把老人家拉起來。」
林小平一動不動:「又不是我氣的我媽這樣,憑什麼要我背黑鍋?誰氣的誰拉他起來!」
執法人員怒道:「難道她不是你媽?」
林母嚎哭叫道:「我不要別人扶,我就要林小果扶!別人敢扶我,我就磕死在這裡,林小果不跟我認錯,不向我磕頭道歉,不給我拿錢,我就不起來,一直鬧。」
說著,林母又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砰砰作響。
「媽……」
林小紅正要上前,被林父厲聲喝住:「你敢上前?那就別認你媽了!也別認我這個爹!」
林小紅含淚停住腳步。
執法人員無可奈何,只得看向林小果:「這位女士,麻煩你把你媽拉走,別打擾我們上班好嗎?」
林小果恨得幾乎咬碎了牙齒,但是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滿腹憋屈,上前向林母賠禮道歉。
陳浩見狀,眉神識一掃,彈出手指,發出一道法術。
砰!
下一刻,一間房門被一腳重重打開,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魁梧大漢從裡面躥出來,滿臉暴怒的喝道:「煩死了,煩死了,哪個不長眼的,在這裡鬼叫?」
他一眼看見林母,快步走過去,伸手一指:「老不死的,是你在這裡嚎喪,影響老子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