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太慘了,輸得真是太慘了!」
楊品軒抽了一口雪茄,得意笑道,「曲靈玲,說句實話,我都有點可憐你了,這麼多年你好不容易積攢的家當,在這三天裡,已經輸掉絕大部分了吧?是不是心都在滴血?」
「哈哈,老闆,您可真夠壞的,曲老闆都已經輸成這樣了,您還往她心口捅刀子,怎麼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你知道什麼,老闆這是要讓曲老闆輸光光,走投無路之後,然後再好好疼呢。」
「是嗎,我還真想看到,曲老闆這樣的絕世大美女輸光光的模樣,肯定非常好看,哈哈。」
……
身後眾打手也嬉皮笑臉著,語言不乏猥褻之意。
「你們特麼找死?」
「再敢侮辱玲姐,把你們大卸八塊!」
阿斌等手下本來心情就十分焦躁,聞聽之下都是大怒,紛紛厲聲喝道。
「那你們就動手啊,不動是孫子。」
楊品軒施施然的噴出一口煙霧,毫不在意的說道。
眾手下聞聽,哪裡還能忍得住,群情激奮著,就要上前。
「住手!」
曲靈玲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眾人一震,停住腳步。
「都給我回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否則就從這裡滾出去。」
曲靈玲沉著臉道。
「玲姐,他們侮辱您,我們怎麼能夠忍受?」
一個手下忍不住怒道。
其他手下也都紅著眼睛,喘著粗氣。
「我自有分寸,你們管好自己就行了,別讓外人以為我們不懂規矩。」
曲靈玲沉聲道。
「是,玲姐……」
眾人不敢違拗她的命令,只得憤憤不平的退了回去。
「曲靈玲,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能沉得住氣,有兩下子啊。」
楊品軒對此也沒有意外,嘿嘿一笑,悠然說道。
他剛才挑釁,自然是想要故意激怒曲靈玲。
只要曲靈玲一方先動手,祝西山立刻便有了出手的理由。
沒想到曲靈玲居然能夠隱忍下來,沒有上當。
「楊品軒,你剛才和你手下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視為故意挑釁?」
曲靈玲轉過頭來,看著楊品軒,冷冷道,「如果是的話,那就是你們想要蓄意挑起爭端,我當然也沒必要再守規矩。」
楊品軒臉色一僵,沒想到曲靈玲還反將一軍,連忙笑道:「我們剛才開玩笑呢,曲老闆,你也是一方大佬,不會把兩句玩笑話當真吧?」
他當然不能給曲靈玲話柄,否則曲靈玲肯定會借題發揮,找理由拒賭。
「這種下流玩笑你還是回去跟你媽開去吧。」
曲靈玲冷笑道,「要麼道歉,要麼我視為你們故意挑釁,想開戰的話,我奉陪到底。」
「你有奉陪的本錢嗎?」
祝西山冷笑一聲。
「祝先生息怒。」
楊品軒連忙哈腰低聲勸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她雖然不是武者,但是背後卻有武者同盟,隨時都可能過來幫助她,在您沒有找出那個人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祝西山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沒問題,曲老闆,我給你道歉,剛才說錯話了,請你原諒,以後保證不會再犯。」
隨即,楊品軒打著哈哈道。
他說得自然而然,絲毫沒有尷尬憋屈之意。
陳浩瞥了楊品軒一眼。
這傢伙不愧是一方大佬,當眾之下,能屈能伸,絲毫沒有勉強之意。
「你們還不趕快給曲老闆道歉。」
楊品軒回頭喝道。
「對不起,曲老闆,我們錯了,原諒我們吧。」
「是啊,給您道歉了,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手下的情商就差了很多,雖然是在楊品軒強迫之下,但還是不情不願的說道。
「曲老闆,我們都道完歉了,你滿意了吧?不好意思,打擾你和祝先生的賭局了,你們繼續,我保證不會再插話打擾。」
楊品軒抽了一口雪茄,做了一個請繼續的手勢。
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曲靈玲美眸閃過一絲無奈,只得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賭桌上。
她剛才其實也是故意以語言相激,只要楊品軒等人不道歉,那就可以藉由掀桌子,不用再繼續這令人絕望的賭局。
沒想到楊品軒也很能隱忍,絲毫不給她機會。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心機交鋒,算是打了個平手。
「曲老闆,換牌吧。」
祝西山淡淡說道。
曲靈玲揮了揮手,一個手下上前,把上局的撲克牌收走,然後拿出一副新撲克,扔給祝西山。
祝西山拆開塑封,抽出撲克牌,把大小鬼牌拿出去後,開始洗牌。
他洗牌的手法很普通,就是把撲克牌分成兩摞,一手持著一摞,對向交錯放牌。
曲靈玲和阿斌等人都是死死盯住他的手,想要發現端倪。
但是和過去的所有賭局一樣,什麼也沒有發現。
祝西山似乎就是在正常洗牌,沒用任何手段。
真是令人灰心喪氣。
陳浩不動聲色,展開神識,集中到祝西山手上。
既然連監控錄像慢放都發現不了問題,那說明祝西山用的肯定不是藏牌換牌這種小兒科,而是更高級的作弊手法。
靠普通觀察是不可能發現的,只有神識才行。
隨著陳浩全神貫注的查看,時間都好像變得緩慢起來。
祝西山的洗牌動作也變得無比緩慢,所有細枝末葉,都在感知中不斷放大。
陳浩可以清楚的看到,祝西山六根手指擦過每一張嶄新撲克牌時的情景。
肌膚和紙牌光滑的蠟面摩擦時發出的細微沙沙聲……
皮膚上的寒毛被紙牌壓彎時的景象……
指肚和紙牌摩擦過後,在牌面上產生的肉眼無法看清的細小刮痕……
這些細微情景,哪怕是內勁武者也無法看清,但是在神識中,卻是纖毫畢現。
還是沒有異樣。
陳浩微微皺起眉頭。
這些情景雖然奇異,但是他並沒有看到祝西山利用這些細微痕跡作弊的跡象。
沒關係,繼續加強感知……
陳浩也沒有氣餒,而是運起法力,加持在神識上,不斷放大細節。
問題肯定就出在祝西山的手上,只是他還沒有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