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中年男子三人齊聲冷笑。
「沒問題，你要證據，我們給你證據。」
中年男子向那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努嘴：「小金，給她看看。」
「好嘞。」
金姓男子應道，從包里拿出一個ipad，開機後，打開桌面上的文件夾，然後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是一個跳舞類的綜藝節目。
只見畫面里響起動感的音樂，舞台上，一個女藝人正在勁歌狂舞。
金姓男子把聲音調到最小，然後舉起來面向方文菲等人，說道：「這個節目叫《美少女跳跳跳》，有你們工作室簽約藝人米小惠、胡秋蓮等人參加吧？」
方文菲點頭：「對，有什麼問題嗎？」
《美少女跳跳跳》雖然不是爆款，但也是一個非常火爆的跳舞節目，為了能讓旗下擅長唱跳的簽約藝人露臉賺取流量，方文菲自然會不遺餘力推人進去。
而且《美少女跳跳跳》已經舉辦三季了，從頭到尾，也沒有任何違規或者不健康的地方。
「問題？這麼大的問題你看不出來嗎？」
金姓男子一副「你居然還有臉問我」的驚訝表情，指著視頻里正在跳舞的女藝人道：「這是你的工作室藝人米小惠，你不覺得她穿的太少了嗎？」
方文菲等人一怔，注目看去，只見米小惠上身是一字露肩裝，下身是黑色短裙，露出雪白圓潤的雙肩和白嫩的雙腿，舞姿妖嬈動人，十分吸引眼球。
方文菲等人面面相覷。
米小惠穿的確不是很多，但是作為藝人，在舞台上這樣太正常了啊。
方文菲道：「金領導，藝人參加唱跳節目，這麼穿著沒問題，雖然米小惠裸露了肩膀和腿部，但是沒有裸露關鍵地方，最大限度的展示了自己的風采和美麗。」
「就是啊，一字露肩裝是非常時尚漂亮的裝束，平常出席活動，有很多女藝人都會這麼穿，既端莊又好看，就是正常生活中，有很多愛美的女孩也穿這種服裝呢。」
「這種舞蹈，如果不穿短裙的話，不但很難展現動人的舞姿，而且很容易踩到裙邊，發生舞台事故。」
「沒錯，穿短裙就是為了展現跳舞時的腿部和胯部線條，這是舞蹈的精華所在。」
吳穎等人紛紛附和道。
金姓男子冷笑道：「我不覺得這是風采和美麗，更不覺得端莊，我認為這麼穿，就是故意裸露，傷風敗俗，表面是跳舞，實際上是賣肉，用低俗的手段吸引觀眾，博取不正當流量。」
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金姓男子這麼說，顯然是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
方文菲道：「金領導，《美少女跳跳跳》這款節目不只我們工作室的藝人參加，還有其他公司藝人，她們有的穿著和米小惠一樣，甚至比米小惠更少，難道也像你說的一樣故意裸露、傷風敗俗嗎？」
金姓男子道：「我怎麼沒看到穿著比米小惠更少的？」
方文菲伸手在ipad上劃了一下，指著一個穿著抹胸和超短裙跳舞的女藝人道：「下一個就是，您到底看了這個節目沒有？」
金姓男子臉色一僵，惱羞成怒道：「我當然看了，你別轉移話題！」
隨即，他看著屏幕，冷冷道：「這個女藝人雖然穿著比米小惠少，但是人家展現出來的才是真正的青春活力，給人美好的視聽享受，和米小惠傷風敗俗的賣肉行為完全不同。」
臥槽……
聽到這話，眾人忍不住向金姓男子怒目而視。
這傢伙也太雙標了吧。
方文菲更是氣極：「金領導，我想請問，您的評判標準是什麼？到底是穿的少？還是其他？」
然而，金姓男子卻打著官腔道：「對不起，無可奉告，我們的審核標準是機密，豈能告訴你們，讓你們知道後鑽空子。」
方文菲怒道：「也就是說，你們說違規就是違規，不用給出理由是麼？」
金姓男子不耐煩道：「你聽不懂漢話嗎？理由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你工作室旗下的藝人參加綜藝節目裸露太多，十分低俗，所以必須封殺整改。」
方文菲氣得說不出話來。
金姓男子道：「這只是第一項而已，我這裡還有你工作室的其他違規證據。」
他又打開一個視頻。
這是一個訪談節目，方文菲親自帶著幾個新人參加，宣傳新劇。
畫面里，方文菲為了活躍氣氛，講了一個關於「魚只有七秒鐘記憶」的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個節目又有什麼問題？」
方文菲咬牙問道。
如果說跳舞節目有裸露過多的嫌疑，訪談節目她們可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金姓男子道：「這個節目涉及到不實言論，根據科學研究，魚的記憶不是只有七秒鐘，有科學家經過實驗發現，魚的記憶是長期的，甚至可達一個月之久，所以，你等於在撒謊，故意誤導別人。」
我去……
聽到這話，眾人心裡仿佛無數頭羊駝經過。
方文菲忍無可忍了：「我是在說笑話！說笑話！你看不出來嗎？」
金姓男子道：「公共場合說笑話也要有分寸，你畢竟是當紅藝人，影響力巨大，如果有人當真，把笑話科普，你豈不是等於在製造謠言？這不僅僅是違規，更是違法行為！」
方文菲臉色鐵青。
「金領導，這位央視的主持人也當眾說過和文菲一模一樣的笑話，請問也是違規違法嗎？」
忽然，顧雲華越眾而出，舉著手機問道。
手機裡面，是一個很有名的電視綜藝節目，主持人正在講著關於魚只有七秒鐘記憶的笑話。
眾人看向金姓男子。
金姓男子臉色有點尷尬，但是眼珠一轉，說道：「這不一樣，人家講這個笑話，環境、語氣、觀眾都不同，所以這是反諷的幽默，屬於很高級的藝術，和你們宣傳謠言完全不同。」
「別人講笑話就是反諷藝術，我們老闆講一樣的笑話就是宣傳謠言，別人跳舞穿的少是青春美好，我們的藝人就是低俗賣肉，你真是國際馳名雙標，就算要故意封殺我們，能不能給點靠譜的理由，不要這麼荒謬！」
「就是，讓你給出理由，你又說保密，這不明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麼？」
眾人聞言，再也忍不住，紛紛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