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理光打圓場道：「總教官，燈塔國人就是這樣，說話直來直去，不懂得含蓄，但是沒有壞心眼，所以你也別放在心上，抓緊時間審理案子吧。」
沒有壞心眼？
陳浩心裡冷笑。
如果這世界沒有燈塔國，就沒有絕大部分罪惡。
陳浩也看出來了，傑羅姆和鄭理光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聯合起來向他施壓。
雖然他是主管領導，說一不二，但是也不能無視證據，違逆道理，強行庇護杜超和杜越。
否則就算眾人不敢吱聲，心裡也會不服。
「我雖然是主管領導，但也不是一言堂，大家有什麼看法，都說說吧。」
陳浩想了想說道。
他相信杜超和杜越，但是杜超和杜越的供述又和證據矛盾，已經沒法再問下去，只好把問題推給眾人。
「我相信杜超和杜越沒有說謊，至於他倆的DNA顆粒為什麼會出現在所有的兇案現場，我個人推測，只是一種未知的巧合。」
何永勝率先說道。
他身為秘密部門負責人，自然知道陳浩用修真手段驗證了杜超和杜越不是兇手，所以儘管解釋不了DNA顆粒的證據，還是態度鮮明的支持。
「我的看法和何領導一樣。」
「我也是。」
「就算杜超和杜越的DNA顆粒出現在所有兇案現場，又能代表什麼呢？」
……
韓秀筠、顏海等秘密部門的人紛紛道。
鄭理光臉色平靜的聽著，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
傑羅姆則是一臉玩味。
很快，秘密部門的人說完。
輪到安保部。
王順和圓滑道：「我只是負責帶隊，對刑偵領域不太精通，就不獻醜了，讓我們安保部的專家說說意見吧。」
「這老狐狸，可真會明哲保身……」
眾人聞言心想。
王順和這麼說，顯然是不想得罪陳浩。
刑偵專家楊文寶神色嚴肅：「我只相信證據。既然證據表明杜超和杜越到過所有兇案現場，那就代表他倆的供述是假的，有重大作案嫌疑。」
眾人暗暗點頭。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陳浩問道：「楊專家，你認為杜超和杜越是兇手嗎？」
楊文寶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只了解普通人的犯罪領域，對超凡領域以前從未接觸過，根據證據來看，杜超和杜越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不是真兇，我不敢妄言。」
陳浩點頭，沒有再問。
「我的看法和楊專家一樣，杜超和杜越有作案嫌疑，但是因為涉及超凡領域，我個人判斷不了他們是否真兇。」
「我也是同樣意見。」
安保部其他專家也紛紛道。
陳浩看向范鵬程等人：「中心專案小組，你們的意見是什麼？」
范鵬程道：「我們一致認為，杜超和杜越就是五二五案件的真兇。」
眾人神色一震。
陳浩道：「理由呢？」
范鵬程道：「證據已經證明了，還要什麼理由？」
陳浩道：「證據只能表明杜超和杜越在兩個月內去過死者家裡，但是不能表明他們殺人。」
范鵬程反問道：「如果杜超和杜越沒有殺人，為什麼要撒謊？」
陳浩沉默。
這個問題是最大的矛盾，目前無解。
杜超激動道：「我沒有撒謊！我們確實沒有去過大部分死者家裡，我不知道這什麼DNA顆粒是怎麼出現在死者家裡的。」
范鵬程冷冷道：「對不起，我只相信證據。」
杜超和杜越不知道說什麼，神色又是惶急又是委屈。
陳浩蹙眉道：「如果杜超和杜越是兇手，怎麼解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范鵬程道：「很簡單，杜超和杜越全程凌空漂浮。」
他看向眾人：「大家都記得吧，我們第一次審問杜超和杜越的時候，總教官讓他倆演示超凡能力，杜超和杜越坐著不動，凌空漂浮起來的情景。」
眾人點頭，那個情景對他們來說，印象很深。
范鵬程道：「杜超和杜越為了不留下作案痕跡，全程使用凌空漂浮的超凡手段，這樣就可以避免接觸地面和其他地方，留下腳印、指紋等痕跡。」
「我之前說過，根據我們國際超凡者反犯罪組織的經驗，只要是掌握了感應方法的超凡者，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各種門鎖。」
「用普通人能夠理解的話來說，就是超凡者可以利用某種能量，化成無形的鑰匙，打開門鎖，不但非常方便，而且不用直接接觸，留下痕跡。」
「這可以解釋為什麼兇案現場的門是自動打開的，而且門窗家具沒有損壞。」
眾人連連點頭。
這個分析，有事實作為依據，邏輯清晰，很有說服力。
陳浩面容冷峻：「你怎麼解釋兇手殺人時沒有傳出異響還有兇器的問題？」
范鵬程微微一笑：「總教官，您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陳浩道：「什麼意思？」
范鵬程道：「杜超和杜越是您手下的精英超凡者，實力遠在我之上，進入被害者家裡，根本不需要進入臥室，只要在客廳里揮揮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被害人。」
「沒有傳出異響，對超凡者來說很容易做到，只要用超凡之力籠罩住被害者的口鼻，被害者自然發不出聲音。」
「至於兇器，岳山說過，世界上任何金屬刀具都做不到這一點，看似神秘，其實答案也很簡單，動手殺人的肯定是杜越。」
眾人聞言一愣。
為什麼是杜越？
范鵬程解釋道：「之前杜越已經演示過超凡能力，他是水系異能，也就是說，可以操控水。」
「大家都見過高壓水刀吧？就是把水加到一定壓力後通過小孔或者縫隙噴出來，就會形成水刀。」
「水刀可以輕而易舉的切割金屬和堅硬的東西，比任何金屬刀具都要鋒利，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杜越就是用超能力操控空氣中的水分，變成水刀殺死被害者。」
「之後水分自動蒸發，自然就沒有兇器的痕跡了。」
眾人恍然大悟。
沒錯，這個解釋再合理不過了。
范鵬程得意一笑：「總教官，杜超和杜越是您的屬下，您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倆的能力，我剛才說的這些，您肯定早就想到了，但是您卻問我，這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
言下之意，陳浩是故意包庇杜超和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