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超和杜越見狀,心裡又是痛快又是感激。
兄弟倆知道,陳浩譏諷范鵬程,是給他倆出氣。
跟著這樣的領導,真是他們的幸運。
陳浩道:「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眾人搖頭。
陳浩道:「杜超、杜越,你們倆可以回家,但是鑑於現在沒有找到真兇,所以你們依然是嫌疑人,不可以離開家裡,隨時聽候專案組傳喚。」
杜超和杜越齊齊點頭:「明白。」
陳浩站起身來:「我們去兇案現場。」
眾人跟著站起來。
岳山請示道:「總教官,兇案現場一共是十三個,我們按發現順序排了號。其中四號、七號、九號、十二號現場有一定程度改變,其他現場基本保持原樣,我們先去哪個?」
陳浩道:「從一號開始吧,每個現場我們都看一遍。」
「是。」
岳山和其他Y省的官員走在前面帶路。
眾人出了村偉會,走了片刻後,來到一戶有「禁止進入」紅色警戒字樣橫欄的農家院前。
幾個武警戰士上前,把警戒橫欄移開。
眾人情不自禁的動了動鼻子。
雖然農戶院門緊閉,但是他們都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陳浩也聞到了,但是毫無感覺。
他現在殺的人也不算少了,自然不會對此敏感。
忽然,陳浩神色一動,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情。
這種感覺,和之前剛進村的時候一樣。
但是具體什麼事情,腦海里又很模糊,一時間想不起來。
這時,武警戰士推開院門,站在兩側。
血腥味頓時重了許多。
不少女性都捂住口鼻。
眾人進入院裡。
院裡沒有屍體,也沒有鮮血,但是房屋的門是敞開著的,血腥味從屋裡傳來。
陳浩邊走邊問道:「這房子的門是一直開著的嗎?」
岳山道:「是的,我們發現的時候,門就是這樣開著的,而且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陳浩驚訝問道:「山圍村有夜不閉戶的習慣嗎?」
岳山道:「沒有,我們問過了,村民晚上睡覺都是關門的,而且現在是二月末,正是春寒時節,就算是南方,不關門也會很冷。」
陳浩道:「其他現場的房門也都打開了嗎?」
岳山道:「大多數是的,而且門窗家具都沒有損壞,但是經過我們現場判斷,不是死者給兇手開的門,而是兇手自己開的。」
他又補充道:「這也是我們判斷兇手不是普通人的一個重要線索。」
王順和忍不住問道:「總教官,武者和超凡者能在不損壞門鎖的情況下隨意開門嗎?」
陳浩沉吟著沒有回答。
他身為修真者,隨手一指就能開各種門鎖,但是武者和超凡者能否做到這一點,那就不知道了。
范鵬程忽然插話道:「外勁武者我不知道,但是內勁和化勁武者,只要稍微了解一些鎖的結構就可以在不損壞鎖的情況下輕鬆打開,至於超凡者就更簡單了,只要掌握了感應技巧,都能做到。」
陳浩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范鵬程道:「我曾經抓捕過一個專門從事盜竊的內勁武者,據他所說,武者可以用內勁模擬鑰匙轉動鎖舌,從而達到開鎖的目的,比用鑰匙還方便。內勁武者如此,化勁宗師和超凡者就更不用說了。」
陳浩點了點頭,對范鵬程倒是不禁高看了一眼。
看來在武者和超凡者刑偵領域,這傢伙確實有一定專業水準。
眾人說話間,已經進入屋裡。
這是一間普通的平房,進門之後是客廳,客廳左側是廚房和衛生間,右側是兩個挨著的臥室。
臥室的門打開著,地面流淌著大量暗紅色快要乾涸的血漬。
血腥味極其刺鼻,令人作嘔。
朝南的臥室床上,並排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看年紀在四十多歲左右,顯然是一對夫婦。
夫婦倆身上還蓋著被子,在胸口心臟的位置上,有兩個血洞。
兩人臉上沒有太多的痛苦表情,掙扎痕跡也不多,顯然是在熟睡中被殺,死的很快。
朝北的臥室地面上,趴著一具二十來歲青年的屍體,看樣子,應該是朝南臥室死去夫婦的兒子。
他死的遠遠沒有父母那麼安詳。
青年的頸部大動脈被割出一道既深且長的恐怖傷口,鮮血噴灑的滿臥室都是。
而且青年顯然沒有在短時間內斃命,而是受到致命傷害後,痛苦的從床上掉到地上,掙扎了一段時間才死去。
一家三口深夜被滅門,死亡現場異常慘烈。
不過眾人都是從事刑偵行業多年的老手,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兇殺現場,神色都很淡定,仔細觀察著現場的各種細節。
岳山拿著一本卷宗,大聲匯報導:「總教官,各位領導,一號現場死者總共為三人。經查明,三人的身份分別是山圍村的村民李賢德、王代紅、李明。
「李賢德和王代紅為夫妻關係,李明系李賢德和王代紅之子。」
「李賢德和王代紅死因系利刃隔著被子,刺破心臟致死,死亡時間不超過十秒;李明系頸部動脈被利刃割破,失血過多致死,死亡時間大概在四十秒左右。」
「之前我和各位領導匯報過,兇案現場已經全部採樣檢測化驗,沒有發現除死者之外的可疑之人的痕跡,警犬也沒有聞到陌生的氣味。」
「除此之外,我們還調查了死者的社會關係。」
「李賢德、王代紅、李明都是普通村民,性格正常,和其他村民相處和諧,沒有深仇大恨,也沒有感情、利益等比較激烈的矛盾。」
「這是一號兇案現場的案情調查經過,請總教官和各位領導指示。」
一個黑衣人問道:「不是說所有死者或多或少都和馬春花一家有過矛盾嗎,你怎麼沒提?」
岳山回答道:「死者和馬春花家有矛盾是事實,但是我們調查後發現大多是一些小矛盾。」
「而且有的矛盾是很久之前的,並不是最近才發生。」
「像這樣的矛盾,村里幾乎每天都有,隨便找出一個村民,都可以說死者和他有過矛盾,因此不能作為案件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