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舍宗的護教大戰之後,聲名鵲起,非但是在周遭方圓百里,就是整個晉國也漸漸有了名氣。周圍的小門派趨之若鶩,前來投靠。這裡面當然有水元秋的功勞,那些小門派也看到了其餘幾位元嬰期修士的實力。最為難能可貴的,卻是身為元嬰期門派,能夠靠著自己的努力,來抵禦強悍如化神期門派的存在。
有時候,人們的崇拜就是這麼簡單。他們有時候不只是單純的崇拜強者,對能夠在自身上找尋到共同點的人,會有一種難得的共鳴,然後會更加的崇拜。對於那些弱小的門派來說,王舍宗很明顯就屬於後者。
大戰之後,水元秋休養生息了許久,自然是那滋補湯每日必不可少。多年來,葛三槐的修為雖然沒有增加,可涉獵廣泛,滋補湯藥的種類繁多,居然每日不重複。如此將養了半年左右的時間,水元秋居然恢復如初,甚至有種超然脫俗的感覺。
若非是水元秋損失了替身元嬰及妙筆,只怕還能算的上是因禍得福。旁的不說,單單是從修為上來看,此時的水元秋已然比遠超之前,可謂是今非昔比。
這一日,水元秋左右無事,在那藥園之中踱步。她見藥園原本荒廢的藥田都已經開墾起來,重新種植上了草藥。非但如此,藥園裡的弟子也多了許多,他們多是專精于丹道的。王舍宗的威名日盛,前來投奔的弟子就多,招收弟子的質量自然水漲船高。那些弟子們也不再如之前一般,一股腦的全部散落在門派之中,而是根據弟子們的特點進行了區別對待。如有弟子擅長煉器或者對煉器有極大的興趣,自然就派往煉器部門;如有弟子對煉丹有天賦,便派往煉丹部門。如此一來,各司其職,又有專業精通,自然而然的整個門派也漸漸不一樣起來。至少是從專業分類上來說,整個門派已經愈發的成熟起來。
藥園之中已經井井有條,靈素二女也已然真正的有領導風範。兩人的分工明確,只要一人煉丹,其餘一人必定在旁護持。一來可以專心致志的進行煉丹,二來可以同步的管理藥園的事務。
只是如此一來,水元秋在藥園之中就好似一個多餘的人一般,根本沒有作用。正所謂,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她又一時沒有想好今後計劃,不知是不是該離開這裡,再去繼續闖蕩。左右無事,加之沒有想好今後的道路,水元秋索性就安心的住了下來。當初她到達這晉國的時候,還有一個要聯合溟水宗的任務。此時已經過了百餘年,也不知道那魏國的溟水宗是否還存在。
可不管怎樣,答應旁人的事情就要盡力而為,這也是水元秋的為人處世之道。非但如此,在水元秋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大大的疑惑。這個疑惑不是旁的,就是左良娜。自從她自仙都教護教大陣之中出來,一路修行,可無論是走到哪裡,都好似是有一個無形的大手在掌控著一般,似乎都到哪裡都會有那左良娜的影子。水元秋就好似是活在了左良娜的陰影之下,無論怎麼去掙扎,都難以擺脫。趁著這段空閒的時間,水元秋也想好好的理一下思路。
水元秋還是在之前居住的茅舍之中,藥園的變化很大,可這間茅舍還是一如從前。看的出來,茅舍已然有了翻新的痕跡,但這裡的陳設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模樣,與百餘年前沒有什麼差別。所不同者,乃是那水木華已經與之前不同。之前的水木華可謂是貴賓級別的待遇,王舍宗一直以為他是一位前輩高人。此時水木華的身份暴露,自然也就沒有這般的「待遇」了。好在水木華只是水元秋的傀儡,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其餘的也沒有什麼。
水元秋在茅舍之中,窗台之前擺放了一個小几。小几之上放著一套茶具,焚香烹茶,思量著心中的疑惑。
正在此時,茅舍外闖入一人,冒冒失失,似乎是有什麼大事。水元秋左右無事,也沒有生氣,她看著那人,識得乃是此間的弟子,名喚小秋。只因兩人的名字裡面都有一個「秋」字,所以水元秋的記憶特別清晰。
「前輩,原來您在這裡啊?」小秋看到了水元秋,連忙說道。或許是太過於著急的緣故,那女孩子的鼻尖之上有微微的汗珠滲出。
「哦?找我?」水元秋站了起來,問道,「何事?」
「溟水宗的人又來了!」小秋說道,「素問前輩讓晚輩來找前輩您,說是得您去親自處理一下才行!」小秋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一會兒就全部說完了。
「溟水宗?」水元秋微微一怔,問道,「他們果真還是來了!」
溟水宗的事情,自然是水元秋心中的憂慮之一。此時他們已然找尋而來,水元秋也沒有躲避的道理。
「走吧,去瞧瞧!」水元秋說道。
小秋見水元秋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本來這通知水元秋的事情不是她的,只是靈素二女一時走不開,才會讓她來通知。她雖然與水元秋見過幾次,但其實並不怎麼熟悉,與這樣的高手前輩直接交流,說實話她的心中還是有幾分害怕的。直到水元秋答應了下來,她才算是長舒一口氣,直到終於完成了任務。
兩人出了茅舍,直直的向著王舍宗的議事大廳而去。那王舍宗雖然擴建了無數次,可議事大廳的位置還是沒有改變,只是裝潢變化的比之前奢華了許多。
待水元秋兩人到達議事大廳的時候,卻是沒有發生水元秋想像之中的刀光劍影,甚至沒有想像之中的劍拔弩張。只見議事大廳之中一團和氣,似乎與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這是?」水元秋向一旁的小秋使了一個眼色。
那小秋似乎也不知道具體的狀況,尷尬的一笑,俏皮的伸了伸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