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幹什麼?」
齊休側躺在床上,單手托腮,奇怪的問道。昨天夜裡在溫泉里鬧得太過,想說讓魏敏娘好好休息,沒想到她清晨甫一清醒,又主動痴纏了上來,再登極樂之後,她卻不像往常那般懶懶的依偎著自己,而是引臀向上,把一雙修長美腿倒支在空中,似乎在運轉什麼法訣。
魏敏娘不著片縷,身上還殘留著激情過後的痕跡,面露嬌羞,輕聲回道:「是在何歡宗學來的固種之法,也不知有沒有效呢。」
「你也不要太累著自己了。」
齊休看她黛眉微皺,這功法竟然頗為耗力,感念她想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心思,心疼地說道。
「嗯……」魏敏娘雖然答應,但還是努力運功堅持。「你去忙吧,我這還要很久。」
「我陪陪你罷。」齊休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在這,想說繼續陪她,心中一動,感應到余德諾正在精舍外面準備敲門,只好穿戴好衣物,又和魏敏娘輕吻作別,迎了出來。
余德諾自從不再擔負傳功之責,轉而負責禮典後,除了每逢年節,往山都魏家,南楚楚家,楨陽劉家,還有周邊的幾個勢力送送節禮,平常偶爾會有些迎來送往的差事,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很悠閒。飽暖思享樂,去年老樹開花,添了一房妾室,老頭子仍不滿足,今年又在張羅著迎新\u4eb
2000
a進門了。
「掌門師兄,南楚門捎來消息,說齊雲楚家那邊,有位叫楚神通的老祖,是楚震老祖的嫡親後輩,前些日子已進階元嬰。」
「噢!當真?好!好哇!」
齊休聽到余德諾帶來的消息,心頭一震,隨即狂喜。楚震有大恩於楚秦,自己在這南疆也沒少借他的虎皮,但他畢竟壽元無多,隕落就是近百來年的事,他家如今再出一個元嬰,齊雲楚家下個千年的頂樑柱就有了。
對於和他家有份香火情的楚秦門,自然也是大好事。
高興地拍了拍余德諾的肩膀,發現對方神色有些尷尬,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追問之下,余德諾吞吞吐吐地回道:「呃……這個……齊雲楚家說請我們去參加元嬰大典,特別交代讓姓秦的去……」
「喔?」
這個消息雖出人意料,但轉念一想,楚秦開山老祖秦烈兒是楚震的徒弟,人家照拂楚秦門,都是看在秦烈兒的香火情,眼下叫秦家後人去觀禮,實屬正常。不過一想到秦繼的小心思,齊休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不管如何,這件事之後,秦家對掌門之位的覬覦之心,只怕是底氣更足了。
「您看?」余德諾對裡面的關節,也是門兒清,不然以他典禮奉行的身份,直接便可決定了,也不用特意來請示齊休。
齊休緩緩踱了幾步,回道:「這事沒啥好想的,按齊雲楚家意思辦就是了,唯喻和思過,肯定是要去的。秦繼你也問問,他想去就讓他去。」
「是。」
余德諾得了准信,自去辦理。過了幾天,又一臉難色地找了回來,稟道:「掌門師兄,秦繼求見。」
「又怎麼了?」齊休見余德諾的樣子,心說秦繼來就來唄,你為難什麼。
余德諾欲言又止,「不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哎,你去就知道了。」
「搞什麼!」
這余老頭,話都不說個清楚。齊休一甩袍袖,匆匆進了正殿,只見秦繼坐在客位上首,秦唯喻和秦思過反而坐在他的下首,心中不喜,沉聲說道:「找我何事?」
秦繼看見齊休來了,連忙起身,稟道:「掌門仙師,我們準備好了,即刻起身去齊雲,現在特來告別。」
齊休往身後余德諾瞪了一眼,不就是道別的事麼?搞得神神秘秘的,回道:「我曉得了,你們也一路小心,到了那裡,代我向諸位楚家老祖致意。」
「是。」秦繼笑著應了,他來了南疆十餘年,怎麼也是領主的身份,過得自然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已變成了個富態的年輕土財主模樣。肉嘟嘟的臉上一笑,五官都擠在一起,肥肉一抖一抖的,「我尋思著,我現在還是個『士』,按門中如今的情況,都有築基修士了,怎麼也該冠個男爵的爵位了,這次去楚家道賀,說起來也好聽些。」
齊休心說原來你是趁著這時候,要身份來了。按宗法制,門派擁有築基修士,領主的確能拿到男爵的爵位,但是白曉生十年之後是要走的,到時候如果楚秦門出不了一個築基,又得把他這個頭銜摘下來,徒惹人笑。回道:「男爵就別想了,白前輩是客卿身份,來去自由,說走就會走的。我看我們門中已有三個練氣後期修士,你就冠個『卿大夫』的爵吧。」
「是。」秦繼應下,又笑著稟道:「這次我帶的賀禮,是余仙師幫我備下的,我尋思著有些薄了,掌門仙師那對桃木劍我看著不錯,還請割愛,我拿去送給楚老祖,也好表達我楚秦一片至誠之心。」
「什麼!」
齊休聽到他這話,氣得臉色鐵青,這是要當面給我臉色看哪!果然是狗仗人勢的東西,楚家才勾勾手,立刻就抖起來了,難怪把余德諾搞得那麼為難,他狠狠盯著秦繼,嘴角顯出一抹\u8ba
89d
5諷之色,一字一句地問道:「別的東西不行?」
「不行!」
秦繼斬釘截鐵,竟然連面子上的卑微姿態都不願做了,昂然挺立,依稀可見當年那個如標槍般挺立的高瘦少年的影子,雙目不退不避,和齊休對視,絲毫不落下風。
「好!拿去罷!」齊休沒想到秦繼突然會表現地這麼激烈,也不想和一介凡夫鬥嘴,解下一直配在腰間的桃木雙劍,丟給秦繼,然後二話不說,帶著余德諾離開正殿,身後傳來秦繼志得意滿,毫不遮掩的大笑聲。
「掌門師兄,這樣好嗎?」余德諾快步跟著大步流星的齊休,低聲問道。
「哼哼,這樣最好!」
齊休連聲冷笑,「他早就該這樣了,偏執而瘋狂,才是他們秦家人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