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此番雷劫持續了九日,五彩劫雲散去後,玉瑤祖竅內一尊迷你嬰孩睜開雙目,眼中靈光乍現。玉瑤本尊閉著眼睛,一尊小小的玉瑤從鹵門跳出,圍著身體飛了一圈。隨後她察覺到洞府之外的李元和師父,飛出洞府來到兩人身前,在空中對著道妙行禮道:「多謝師父為弟子護法,弟子能有今日成就,全靠師父悉心栽培!」
道妙欣慰道:「好孩子,剛結元嬰就能出竅巡遊,不錯,不錯!別光顧著謝為師,你的小情郎可也沒少為你擔心。」
李元在一邊傻笑,他看著玉瑤元嬰之體極為穩固,打心裡為她高興。玉瑤看了看他,對道妙說道:「師父!」
道妙滿心歡喜地說道:「好好好,師父不說了,你快些回軀殼,我在這裡等你。」
玉瑤緩緩從洞府中走出,此時的她猶如出塵仙子一般,李元盯著直愣神。道妙看著走來的玉瑤輕笑道:「不錯,神華內斂,精氣神三寶歸一,省卻不少水磨功夫。好了,見你無恙我便安心,為師回去了,好好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
道妙離開後,玉瑤含情脈脈的看著李元說道:「李郎,此番多虧有你相助。」
李元道:「何須言謝,我也得了不少好處。此刻我已至圓滿之境,相信不久就可以準備結嬰了。」
二人聯袂回到洞府,玉瑤說了一些結嬰感悟,李元一一對應典籍所記載的內容,不時搖頭又點頭。聊完這些,玉瑤看著李元溫言說道:「李郎,瑤兒不知該如何言說。反正瑤兒今後就是李郎的人了,只願李郎不負瑤兒。」
李元順勢摟過玉瑤親了一口,看著眼前佳人嬌羞的樣子,他輕聲細語道:「我李元實在是三生有幸,能得瑤兒青睞。只願我們能攜手共進,逍遙於六合八荒。」
兩人在洞府中你儂我儂,玉瑤面如桃花飛霞入耳,李元情不自禁動手動腳。最終兩人漸入佳境,一番雲雨過後,兩人相擁而眠。
李元在無憂宮又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兩人或談玄論道,或攜手同游,神仙眷侶一般瀟灑自在。
數月後,玉瑤表示要同李元去一趟玲瓏水府,她想見見如雲和如夢兩姐妹。李元自然沒有異議,不過要等他拿到元靈果再說。提起元靈果,玉瑤也聽說過此物,聽李元說到元靈果所在位置,她提醒道:「聽你描述,那出海底峽谷應該在妖族水域附近,好像叫盤龍谷。提起妖族,現在無垢海四海之地在很久以前都是妖族領地,是我們人族無數前輩歷經上萬年征戰才占下這片海域。所以妖修對咱們人族修士非常排斥,也只有化神期修士能得到對方尊敬,畢竟妖族都是以強者為尊。現在我修行有成,我陪你走一趟盤龍谷如何?」
李元思索片刻,道:「我還沒碰到過妖修,不過雲逸上人倒是與妖修接觸過。此行或許會遇到麻煩,瑤兒你剛結嬰不久,還是留在無憂宮鞏固修為吧!」
玉瑤搖頭道:「托你的福,我根本無需做那水磨功夫,修為境界穩固的很。就算是普通元嬰中期修士,我也敢一較長短。」
李元聞言道:「也好,除非是化形後期的強大妖族,咱們夫妻同心,又怕得誰來?」此言惹得玉瑤粉拳揮舞,兩人打情罵俏好不膩人。
玉瑤跟道妙真人言說兩人將要去往盤龍谷之事,道妙沒有阻止,只是告誡她們兩人多加小心。離開出雲山,夫婦二人駕起一艘上等靈舟往南方飛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如同郊遊一般。
不提李元在這夫唱婦隨的幸福日子,卻說鍾玉濤這倒霉蛋心驚膽戰的在荒島上躲了半月之久,就在他忍不住想要離開荒島時,驪山島來人總算找到這裡。這次是紀天豪的師弟鄭德昌領著其兩個徒弟趕來,隨後護送其返回驪山島。
驪山島在碧桐島東南方向,回到驪山島後,鍾玉濤將李元的兩種相貌刻畫出來,他與李元動手時已看出李元的真實相貌。
驪山島島主付震寰看著浮在面前的畫像沉思不語,事情的經過他已經知曉,現在不僅天罡化靈液丟了,師弟鍾玉濤還被打的失去肉身。
付震寰對著在座幾位長老問道:「你們誰知道這個叫冷於冰的是何來歷?實力這麼強的法體雙修之人,為何從未聽說過!」
鄭德昌捋了捋鬍鬚,道:「應該不是咱們忘川海之人,這樣的修士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依我之見,找四海盟打探一番,此事就交給我和玉麟師弟去辦吧!天耀師弟的實力比我和天豪都要強,我倆聯手定能將此人擒殺。」
鍾玉麟接著說道:「我覺得鄭師兄提議不錯,島主你看?」
付震寰點點頭道:「也好,兩位師弟見機行事,只要此人與無憂宮沒有關係,那就先殺了再說。」
鄭德昌兩人通過四海盟探察使找到李元的行蹤,於是兩人趕到了無憂島逍遙城。說來也巧,兩人進入逍遙城的時候,正是需要渡劫的時候。鄭德昌在得知李元與無憂宮的玉瑤仙子出雙入對時,就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尋仇。鍾玉麟則不以為意,他認為可以找此人約斗,如此一來也不會得罪無憂宮。
鄭德昌思慮良久,覺得此舉可行,兩人便在逍遙城住了下來,托四海盟探察使盯著李元的行蹤。這一住就是一年多,鍾玉麟數次詢問逍遙城內的探察使到底有沒有搞錯,為何這麼久不見此人蹤影。這期間鄭德昌已回驪山島,鍾玉麟則就在逍遙城侯著。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李元和玉瑤離開出雲山的時候,消息就送到了鍾玉麟面前。
李元乘著靈舟,摟著佳人一路瀟灑的時候,鍾玉麟正在遠處跟著。他沒有跟的太近,等李元靈舟飛離無憂島十多萬里之外,他才加快速度追了上來。
玉瑤發現後方有遁光趕了上來,她看著李元問道:「李郎莫非還有情債不成?需要我躲一躲嗎?」
李元苦笑道:「就算是情債也該來個像你一樣美麗的仙子才對,這來的明明是個彪形大漢,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二人在靈舟內調情,鍾玉麟已來在繞到前面攔住靈舟去路,他高聲說道:「老夫驪山島鍾玉麟,冷道友可還記得鍾玉濤?」
玉瑤挽著李元一起飛出靈舟,李元看了看鐘玉麟,此人與鍾玉濤有幾分相似。他開口道:「自然記得,打劫不成反被錘的現世寶,沒取他狗命就不錯了。看你架勢,想要找回場子?」
鍾玉麟漲紅了臉,看著無憂宮的玉瑤如此親昵地挽著對方,他有些不好發作。強忍著怒火沉聲說道:「誰是誰非也無需爭辯,今日玉瑤仙子在場,你可敢與我一戰?如果我勝了,你只需把天罡化靈液交出來就行。」
李元問道:「若是你敗了呢?」
鍾玉麟回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何?」
玉瑤正想開口說話,李元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可以,你想以小欺大,我就如你所願。當日讓紀天豪的元嬰跑了,今天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今天先宰了你,日後待我成道,定將你驪山島踏平。」
鍾玉麟冷笑道:「口氣不小,我倒要看看,你這法體雙修究竟有何高明!」
李元示意玉瑤到遠處觀戰,同時他傳音給玉瑤,如果對方元嬰出竅想跑,讓她出手把元嬰攔住。
鍾玉麟有備而來,出手就是一枚雙龍玉牌飛在空中,兩頭青龍兇悍的撲向李元。李元見此也不含糊,琉璃金剛石杵握在手中輪轉如飛,照著兩頭青龍一陣亂打。這鐘玉麟的實力明顯比鍾玉濤強上不少,可李元也早已不是當時的李元。
玉瑤在遠處看著手拿狼牙棒的李元,直捂嘴偷笑,他那形象跟世俗武夫一般,哪裡有半點修道人的飄逸瀟灑。可就是這樣,她也是越看越喜歡,感覺李元男人味十足。
鍾玉麟此刻卻有些惱火,他原本以為自己兄長可以誇大對方的實力,不曾想此人如此強悍。他的雙龍戲水牌乃是極品法寶,此寶在海上可以汲取無窮水元之力化作兩條青龍,一般元嬰初期修士對付這兩條青龍就得費一番手腳,而對方看上去好像絲毫沒有壓力。反而自己明顯感受到雙龍戲水牌上傳來的反震之力,難怪自己兄長不敵對方。
摸清對方的實力,他不敢掉以輕心,立刻又祭出一隻青玉葫蘆,此寶內裝有專破煉體修士肉身的戮魂砂。只見青玉葫蘆噴出一片紫紅色砂雲,極速朝李元飛去。這戮魂砂極為歹毒,可附著在修士身體上腐蝕肉身,繼而把修士神魂都化掉。
李元見這紫紅色砂雲飛來,知道此物肯定是針對自己肉身的法寶。他將紫雷紫電祭出,雷電雙劍交織出一面雷電之網把紫紅砂雲攔住,同時無極劍元灌注琉璃金剛杵內,盪開雙龍直奔懸在空中的玉牌。不等鍾玉麟有所動作,一聲巨響傳出,鍾玉麟一口老血噴出老遠。
他的雙龍戲水牌已化作碎片,見此情形,他連忙掐了一個雷訣,只見空中一道又一道雷光劈向李元。元嬰修士祭出的五行雷法威力巨大,不過對於李元變態的肉身來說,也只是阻他片刻罷了。
趁此間隙,鍾玉麟從儲物鐲內掏出一桿銀色長槍,此寶乃是古修煉製,無法被他煉化收入體內。這杆銀色長槍雖然威力強大,但是所需法力也是極多,鍾玉麟只覺得體內法力被抽空大半。
一道銀光飛向李元,李元內心只覺神識一陣刺痛,這杆長槍還未及身,槍尖所帶的殺意早已釘在李元神識之上。此寶殺機實乃李元平生僅見,若他無極劍典能修到元嬰境界,他的劍元殺意也能達到這種程度。他不及多想,運轉體內先天陰陽之氣把自身和手裡的法寶包裹住,奮起全身法力,以無極劍意勇往直前的劍式,人杵合一頂向飛來的銀槍。
這杆殺機滿盈的長槍竟被李元撞飛,李元連人帶杵略微一頓,繼續朝種玉麟飛去。鍾玉麟心中大駭,這杆銀槍是他離開驪山島時,島主給他的古寶。以他的修為境界御使此寶還有些費力,沒想到對方沒有被一槍擊殺,還猶有餘力殺向自己。
心驚歸心驚,臨陣對敵可不能走神,鍾玉麟也是鬥法經驗豐富之輩。一面炫金護身盾在巨大狼牙棒近身前擋在中間,一聲沉悶的巨響,炫金護身盾出現裂紋。鍾玉麟連人帶盾快速後退,李元不依不饒掄起粗大的狼牙棒一通好打。
這一頓胖揍,直打的鐘玉麟咬牙悶哼不止,李元邊砸邊罵:「老匹夫,打出你的屎來!我讓你裝犢子!打死你個破落戶!」
一切發生的太快,前一刻玉瑤還擔心李元接不下銀槍一擊,不等她有所動作,後一刻李元已經掄著大棒子不停狠砸鍾玉麟。她哪見過這等場面,平常修士之間鬥法都仙氣飄飄動作優雅,高來高去飛火流星。此刻的李元倒好,看著跟街頭棒打野狗一般,直看的玉瑤目瞪口呆。
可憐鍾玉麟如死狗一般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連元嬰都沒法出竅離體。如果不是元嬰修士肉身經過劫雷洗鍊,他早就被砸成肉泥了。玉瑤飛身上前,攔住李元繼續揮舞的狼牙棒。施法把鍾玉麟的元嬰攝出,貼上一道符籙鎮住放進玉盒內收了起來。
李元收拾戰利品那是輕車熟路,玉瑤看著李元熟練的動作,不禁懷疑這傢伙到底殺過多少修士。戮魂砂已被李元的雷電雙劍斬飛,這種歹毒的法寶沒了就沒了,他也不在乎。關鍵的是那杆銀槍被他得到,此寶的不凡他可是有過切身體會,這桿槍比琉璃金剛杵還要趁手。
待收拾乾淨現場,玉瑤忍不住問道:「李郎,你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李元回道:「也不算多,但也不少。總有不知死活的傢伙仗著境界比我高,就想隨意拿捏我。好好的誰願意殺人,我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瑤兒你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