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悲田院隱秘

  井人碩是從原國半神培養計劃學成歸來的一位新半神。閱讀

  嗯,說是新的,但其實也不怎麼新了,因為距離祂晉升半神已經有四五年的光景了,大概也就在那些老資格的傳說生物眼裡,祂才算是一隻生瓜蛋。

  井人碩原本是海軍的一位少壯派將領,從原國半神培養計劃出來之後,祂進入了原國一個神秘的部門,喚作都水監,又名悲田院。

  井人碩一直都不知道悲田院具體是做什麼的,哪怕是已經在這裡呆了四五年,但究其工作性質,也就是每月的十六日,才會進入一處隱秘的地下暗河之中進行幾天的疏通工作。

  悲田院的一位瘸腿老半神曾說過,暗河每月最少疏通一次,要是不小心錯過了時間,導致污物擁堵,說不定會引來一些不小的麻煩

  至於是什麼樣子的麻煩,瘸腿老半神沒有說。

  而井人碩祂們的工作,大概就是用一種特殊物質打造的,重達三萬六千餘斤、十七米長、一米多粗的九齒釘耙來疏通暗河的污物。

  這些「污物」種類繁多,有呈黑褐色的詭異樹根,有惡臭瀰漫、但精華喪失的大塊腐肉,還有幾百米長、拇指粗細,宛若瘋漲的水草一樣的密集毛髮。

  反正大多數都像是某種生物的肢體器官。

  這導致井人碩一直懷疑,暗河的上游是不是什麼關押妖魔鬼怪的詭異之地。

  不過,這些「污物」被暗河沖刷,大多數已經不具備一絲超凡特性了,裡面的精華也已經徹底喪失,宛若一堆腐朽的枯骨一樣,上面攜帶著都是一種瘋狂負面的氣息。

  這導致,經常出現在暗河之中勞作的傳說生物,或多或少的會受到一些影響。

  因此,祂們悲田院的傢伙,每個月都要去一次敦牂局,甚至還要接受一位卯肆·單閼精神流派的大君,對祂們進行一系列精神探測。

  因為聽瘸腿老半神曾說過,以前悲田院就曾出現過,某個詭異生物在祂體內寄生的情況,最後那傢伙皮開肉綻,滿身毒瘡,不僅意識陷入了癲狂,甚至每逢月夜必吸人血,這導致祂從一位傳說生物,變成了傳說之中的邪神妖魔。

  嗯,據說最後死得老慘了,扒皮抽骨,生吞活剝,自己吞自己啊,連轉生都來不及的那種。

  從那以後,每次從暗河裡出來,悲田院的神都需要經過一系列嚴格的檢查與治療。

  對於這種危險性極高,還有些神神秘秘的工作,井人碩起初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這裡的薪資至少比祂海軍的同行要高上一倍,說出去能羨慕死那些傢伙。

  嗯,雖然院裡不讓說,但自己心裡偷著樂也還是不錯的。

  只可惜,這種激情與新奇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的退散,眼下,井人碩大概已經進入了某種衰退期。

  摸魚已經變成了常態。

  嗯,就像是賢者時間一樣,哪怕是在暗河裡撈到了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祂大概也不會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畢竟,摸了四五年,早就膩了伐!

  悲田院是個存在感不強的衙門,裡面的成員也不多,大概也就說八九個半神的樣子,而且因為保密問題,許多方面的東西都有忌諱,嘴巴肯定是要嚴一些的,這導致每一個成員的朋友都相對不多,大概只有院裡的一些傢伙能說得上話。

  有些手段的傢伙,大多都想辦法調走了,而像祂們這種沒後台的傢伙,只要沒有晉升大君,可能要一輩子在這裡干疏通暗河的工作?

  但有時候想一想,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畢竟,老子也是一個半神誒,雖然晉升的時間較短,前路也還算是迷茫,嗯,主要是晉升大君無望,那個機率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小的,但放在海外諸國,半神也是響噹噹的存在了好吧。

  有的時候,井人碩也忍不住心裡發狠,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畢竟,世界那麼大,我也想出去看看!

  但考慮到在海軍的時候,奉命打擊的那些牛鬼蛇神的慘狀,還有某些可能面臨災厄的野生半神,為了補足自身虧空的本源,一點神話物質都要卑躬屈膝,到處化緣,甚至走向歧路劫掠廝殺的時候,嗯,井人碩就想開了。

  其實呆在這裡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嘛。

  供吃供住,還有俸祿拿,最主要的是,若是遭遇了災厄,還有院裡能派遣高位格的傳說生物幫助解決問題,各種保障都齊全了,生存率賊高,仔細想一想,小日子還是蠻不錯的嘛。

  外面那麼危險,去看啥?

  有啥可看的呀!

  井人碩最終還是從了心。

  這一天照例下暗河。

  祂們進入了一片特殊的空間,然後在漆黑如墨的環境下,登上了一艘艘小皮筏。

  這皮筏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生物的皮做的,反正不是俗物,但哪怕半神的祂們,也不敢脫離皮筏單獨行動。

  因為這處暗河的水流有些古怪,據說一位半神泡在裡面,一時半刻骨頭渣子都能融沒了,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河流。

  畢竟,誰家普通的暗河,需要祂們這些半神來疏通?

  暗河很長,也很大,因為工作量不小,悲田院的神又不算多,每一位半神所管轄的地方,可能就有些長了。

  一位半神估計要管上三十里左右的河道。

  呵呵,三十里不多?

  不服你拎著一個重達三萬六千餘斤、十七米長、一米多粗的九齒釘耙來疏通試試!

  賊累神!

  這一天在進行疏通工作的時候,隔壁的瘸腿半神老找祂說話。

  「誒,老井!」

  井人碩無語望蒼天。

  我是從什麼時候變成老井來著?

  好像四五年前的時候,我特麼還是小井啊!

  真是,物是人非啊!

  「嘎哈?」神心情一煩躁,方言就蹦出來了︰「沒事別打擾俺幹活。」

  「我說老井啊,我這不是怕你獨自在這兒害怕嘛,畢竟,這地方有的時候,可是有些邪門的……」瘸腿半神一邊將小皮筏划過來,一邊陰沉沉地說著。

  配上祂半禿的腦袋,和一口大黃牙,還有陰森森的表情,的確容易讓人感到滲人。

  但祂已經不是小井了。

  當初那個單純的小井已經死了,如今站在小皮筏上的,是老鹹魚?人碩?井!

  井人碩擺出了一副我看穿了你的表情,但仔細想了想,多一個傢伙在身旁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嗯,聊也行,一會兒幫我撈九曲段的河道。」

  「﹡﹡﹡。」瘸腿半神齜著黃牙,當場就給井人碩來了一口國粹!

  井人碩卻沒慣著祂,當場反唇相譏。

  直到兩個傢伙罵累了,這才將釘耙放在皮筏的支架上,然後蹲坐在各自的皮筏裡面,面對面的,緩緩地點燃了一根煙。

  沒錯,身為一位新世紀的半神,我抽根煙解解壓,這特麼應該很合理吧?

  工作壓力大,心情焦慮,前景堪憂,適當的尋找一種釋放手段,也算是與時俱進了。

  兩位半神抽了幾分鐘,最後剩下了煙屁股也沒捨得仍,竟不約而同的掐滅塞進了兜里。

  嗯,畢竟在這種壓抑的鬼地方呆上好幾天,大概每一個傢伙都經歷過難以言喻的陣痛。

  這種陣痛只有懂的人才懂。

  抽完了煙,瘸腿老半神拍了怕屁股站起身子,祂一手拄著九齒釘耙,一邊露出大黃牙說道︰「對了,老井,你猜這條地下暗河是什麼地方?」

  「什麼什麼地方?」井人碩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

  要是四五年前還行。

  至於現在?

  呵呵,祂只想趕緊完成工作,然後回去睡它個五天五夜。

  但瘸腿老半神擠眉弄眼道︰「唉,無暗之河聽說過沒?」

  「無暗之河?」井人碩微微愣了下︰「就是上兩天盜走原始鍾,大鬧霧都,然後跑到北方,據說曾經是原國某位被關押的大佬的……那個無暗之河?」

  雖然祂說的好像有些問題,但瘸腿半神還是聽明白了,祂指了指小皮筏的下面說道︰「你沒發現,這裡其實很像是那傳聞之中的無暗之河嘛?」

  井人碩聞聽四處倒是了一眼,看著眼前宛若溶洞一樣,黑漆漆的,霧蒙蒙的地下暗河,嗯,的確與無暗之河的名字,有些相似之處的樣子。

  在幾天前某個傢伙大鬧霧都之前,「無暗之河」這個稱謂還掌握在少數存在的手裡,但經過了前幾天的事件,別說無暗之河了,就算是那位大鬧霧都的大佬的來歷,大概都被霧都的一些傳說生物打聽的一清二楚。

  只要是掀開了攤子,在霧都的傳說圈裡,大概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

  井人碩也有一些海軍舊友,偶爾也會小聚一下,因此還是聽說過一些模稜兩可的傳聞的,因此,當瘸腿半神說祂們悲田院的工作地點有可能就是無暗之河後,井人碩在回想一些經歷,的確是很有可能啊!

  不過,這種信息也只是讓祂稍稍驚異了一下,隨後就有些提不起興致了。

  畢竟,此地是不是無暗之河和祂有什麼關係?

  能讓祂不揮動這根三萬六千斤的九齒釘耙嘛?能讓祂早些回到家裡睡覺嘛?

  很顯然,不能。

  因此,祂只當瘸腿半神在放屁。

  但瘸腿半神卻面色古怪的看著祂︰「你一點都不好奇?」

  「好奇什麼?」井人碩一邊揮動著九齒釘耙打撈著暗河裡的污物,一邊淡淡地回應。

  「這無暗之河的盡頭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這裡面到底海鎮壓著何種恐怖的生物?」瘸腿半神壓低了聲音,繪聲繪色的描述中某種神秘恐怖的場景。

  「哦。」井人碩強擠出一個敷衍的笑容來︰「我好好奇哦。」

  「槽!」

  瘸腿半神露出一臉沒勁的表情。

  完了,這傢伙已經提前進入了老齡化,心如止水,已經一點都不好玩了。

  就在瘸腿半神腹誹井人碩的時候,耳畔卻突然傳來了井人碩驚異的聲音︰「瘸子,你快看!」

  「看什麼?」

  瘸腿半神以為井人碩在詐祂,畢竟兩個傢伙經常這麼玩兒,但周遭環境卻突然變得幽冷起來,冷的幾乎能讓半神打個寒顫。

  瘸腿半神面色微變,祂順著井人碩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看到了幽深寂靜的暗河深處,竟然隱約傳來了一片七彩神光。

  「嘩啦啦——」

  暗河似乎也變得急速流淌了起來。

  兩位半神面色嚴肅的看了一眼昏暗的河底,突然發現,河水之中竟泛著一絲殷紅之色,宛若大量的血水在不斷上涌一樣。

  瘸腿半神面色大變︰「快——快離開這兒!」

  祂連忙把舵,示意井人碩趕快逃離,但向來平靜的地下暗河,卻驟然變得水流湍急了起來,小皮筏止不住在原地打轉,無論二者往裡注入多少神力,但皮筏就是難以脫離這片區域,甚至,周遭的湍急的水流,上面隱約出現了一絲絲詭異的浮冰。

  就仿佛大量的毛絮在延伸一樣。

  看著遠處詭異的狀態不斷蔓延,眼看就要朝著祂們小皮筏的方向覆蓋而來,瘸腿半神臉上的冷汗都忍不住滴落下來了。

  但好在,那毛絮狀的詭異之物,只是在靠近小皮筏三十多丈的時候,好像受到了什麼干擾一樣,就暫時停止了擴張。

  瘸腿半神這才有驚無險的摸了一把冷汗,並且示意井人碩趕緊離開這片區域。

  二者費了好久的功夫,才重新操控好了小皮筏,然後朝著下游的方向緩緩駛去。

  「瘸子,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井人碩一邊劃著名皮筏,一邊問祂。

  但瘸腿半神半晌無語,只是心有餘悸的看了身後的幽深之地一眼︰「看來,從今天開始,九曲段的打撈工作要廢止了!」

  「廢止?」井人碩有些聽不明白。

  瘸腿半神看了祂一眼,卻沒有解釋,這是淡淡地嘆了口氣道︰「如果算上九曲段,這大概是我記憶中,所廢止的第九段河道了。」

  「第九段?」

  井人碩微微一愣。

  也就是說,在九曲段之前,這條地下暗河已經廢止了八段?

  「是剛才那種詭異的狀態所致嘛?」

  「別問,問對你沒好處。」瘸腿半神面色嚴肅的囑咐道︰「也不要好奇的進入包括九曲段之前的所有河道。相信我,進入那片區域的傢伙,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這乃是悲田院的禁忌!」

  「悲田院的禁忌嘛?」井人碩喃喃自語。

  不過,聯想到剛才所觀測的一些現象,井人碩似乎想到了不久之前,某位海軍前輩在私密聚會上所提起的一些東西。

  ……

  ……

  對地下暗河的打撈工作維持了三天多一點的時間,因為九曲段果然被悲田院廢棄了,由此縮短了一部分工期,並且,悲田院還下達了封口令,讓這些負責打撈的半神,不准對外界透露絲毫的信息。

  回到家中的井人碩因為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消耗,一臉沉睡了好幾天,直到十一月二十四日的時候,祂才從睡夢中猛然驚醒,並且想到了某些事情。

  連忙穿好衣服,趁著夜色,井人碩去了燕然區的某座宅邸。

  半個小時後,祂神情略有鬆弛的離開,只不過,這座宅邸的主人卻有些徹夜難眠。

  ……

  ……

  「因本座年老體衰,老爹又在鄉下無人照顧,現忍痛割愛,將一爆火之界域入口所有權的一部分權益,轉兌給金匱神廟之主金匱天神,並且將界域入口搬遷至十海硫磺島,進出界域的規則仍維持不變。

  至於給諸位神明帶來的一系列麻煩,還望諸位諒解,嗯,反正本座是絕對不會道歉的!

  特此通知!

  天南聯盟曆元年十一月十七!」

  ……

  ……

  整個天南炸了!

  炸鍋的炸!

  當提羅米爐的進出方式出現了問題之後,整個天南,尤其是提羅米爐附近的傳說生物幾乎是一片譁然。

  但當這些不斷試圖利用令牌,不斷嘗試進入界域的傢伙,卻驟然從令牌中得到了這種反饋的時候,可想而知,天南地區會形成何等神怨沸騰的場景。

  據說,這一天傳承館天南分館的某座山峰上,幾乎被諸神踏破了門檻。

  想要購買這個神秘者情報的傢伙,幾乎屢見不絕。

  這些購買者大多都是一臉和氣,哪怕是面對競爭對手也是笑臉以對,但只有談論到這個發布通知的神秘者的時候,那微微泛著寒芒的獠牙,以及眉宇之間透漏出來的冷酷殺氣,才無形的彰顯了,諸神對於某狗的痛恨。

  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喝其血,拆其骨,最後在剁碎了熬湯啊!

  啊啊啊……這種狗逼不殺,簡直天理難容啊!

  而傳承館雖然對某個神秘者的身份有所猜測,但也不敢胡亂售賣,畢竟,沒證據的事情你到處瞎嚷嚷,得罪了某個大佬,傳承館豈不是自討苦吃?

  沒看到人家都聲明了,轉兌給金匱神廟之主金匱天神!

  做為一位風評極盛,且睚眥必報的狠神,傳承館表示無言以對。

  我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某些傢伙又湧上了金匱神廟天南分廟,但金匱神廟的大祭司表示,並未收到我主的相關啟示。

  嗯,這些傢伙欺軟怕硬,自然不敢在金匱神廟中撒野。

  畢竟,整個天下,有多少人敢得罪金匱這個小心眼的傢伙?

  為此,這些原本聚集在天南,聚集在提羅米爐的傢伙,又瞬間跟上大部隊前往十海,誓要上天入地,也要將狗賊找出來,取那狗賊的小命!

  一時間,整個天南神怨沸騰,幾百幾百的傳說生物各顯神通,又的駕馭妖風,有的驅趕海浪,整得的航道上飛沙走石,陰風陣陣,恐怖的神光瀰漫,宛若大片的流星雨划過天空,一片一片的湧入了十海。

  這種來勢洶洶的狀況,將原本還處於懵逼之中的十大海盜嚇了一跳!

  這些從天南趕至十海的傢伙不僅將天南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有些行為過激的傢伙,還組隊群毆了一些海盜王,逼問某個神秘者的相關線索,這導致整個十海的局勢,瞬間就變得動盪了起來。

  諸神之間的鬥毆屢見不鮮,傳說生物對十海的持續影響也開始發酵,但就在這個時候,十海之中的金匱神廟驟然發表了一則免稅聲明。

  嗯,大概意思就是,被搬遷至硫磺島的界域入口的確是在金匱神廟的庇護之下,但金匱神廟方面卻並不打算對進出界域的傳說生物進行收稅。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則聲明傳遞至十海的時候,則比某個通知來的更勁爆,因為這意味著,金匱神廟竟然真的對這種事情做了回應?

  而且,還不用交稅?

  驟然收到這種消息之後,臉色最難看的大概就是天南盟了。

  好傢夥,我們剛發起收稅政策還沒有幾個月,然後你界域入口就直接搬遷到十海了,金匱神廟不僅為界域所有權站台,甚至還公然發表免稅宣言?

  好傢夥,您這是在打誰的臉呢?

  一時間,天南盟的各大傳說生物對始作俑者的恨意,絲毫不比之前神怨沸騰的野生半神來的少,要不是眼下天南盟遭遇到了來自於東帝邈方面的強大壓力,說不定會刷出一個全員大君的戰略打擊團出來,準備將某個始作俑者尋出,然後挫骨揚灰,以儆效尤!

  反觀來到十海的這些野生個體,大概就有些迷茫了。

  還找不找了?不找我可要去刷怪了!

  畢竟,這特麼可不用交稅啊!

  先前在天南的時候,因為收稅政策引起了多少流血性事件,也引起了多少野生半神的牴觸,但如今立場反轉,界域入口搬遷至十海之中竟然不用交稅了?

  那還找個毛啊!

  讓那個發表通知的神秘者去死吧!

  畢竟,與其找一個已經沒有用的傢伙來泄憤,還不如眼前的實際利益來的存在。

  而且,要是早知曉界域所有權的轉變會帶來這種福音,這些野生半神大概早就綁著始作俑者前往十海了。

  金匱天神,您要界域所有權不要?只要您開金口,我們這就給您送過來!

  然後五花大綁的壓來始作俑者。

  轉讓,快點,別墨跡!

  嗯,這些傢伙大概還是能分得,清吃飽飯與要飯的區別的。

  像這種消息傳遞出去,十海之中的硫磺島瞬間變得門庭若市,反觀天南的提羅米爐,卻漸漸變得凋零了起來,曾經遍布數千裏海域的生命樂園,一時間,也竟然散發出了一種美人遲暮意味來。

  幾個月前,人家還是小甜甜,沒想到幾個月後,就叫人家牛夫人了。

  真是有了新人換舊人啊!

  ……

  ……

  阿須羅海懸空島,顧孝仁正在梳理界域入口搬遷之後的一系列事宜,在一場吸引仇恨的營銷行徑之後,祂選擇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工具神,滿懷著對金匱天神感恩戴德的情緒,繼續幫祂顧老二打工賺錢。

  嗯,基本的實現了三贏的簡單構想。

  金匱天神那邊收到了巨大的名望,名望這種東西能安撫各大神廟牴觸心理。

  工具神們自以為得到了巨大的實惠,心底得了慰藉。

  只有顧孝仁最慘,唯獨得到了最大的一塊利益。

  祂好想像金匱那樣,視利益如糞土啊!

  也好想像那些工具神一樣,被幸福的蒙在鼓裡,不必參與某些勾心鬥角,內心得到了些許安寧。

  不像我,每天對著這難以計數的神話物質,形單影隻,捧著滿身銅臭入睡!

  我恨啊!

  顧孝仁仰望蒼天,眼角留下了一絲悔恨的淚水。

  「戲演完了嗎?」

  「哦。抱歉。」顧孝仁用手抿了抿眼角︰「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九章大君︰「……」

  「閣下,是不是該給我們傳承館一個解釋,畢竟,之前在提羅米爐的界域,好像是我們一起在合作!眼下你竟然將界域的所有權轉讓給了哪一位,為何不對我們傳承館進行事前通知?還有我們售賣的令牌,閣下這是要單方面的撕毀協議了?」

  「是嘛?」顧孝仁眯了眯眸子,一臉疑惑道︰「有這回事兒嘛?對了,閣下哪位?」

  九章大君︰「……」

  你特麼不認識我,你特麼還見我?

  這是擺明了不要臉啊!

  看著對方搞出了一副我們不熟的模樣,九章大君明白,在這次的事件中,傳承館大概連喝口湯都做不到了。

  但好在,九章大君來之前,大概也是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的。

  雖然幾乎被氣的吐血。

  祂深吸了口氣,平復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既然閣下不認識我,那我們就以新的面孔,來談一筆新生意如何?」

  「什麼新生意?」顧孝仁笑著問。

  「無論是您之前在界域之中的收益,還是您真的轉賣了界域所有權,但我信息,您身上肯定是有不少神話物質的。」九章大君擺了擺手︰「不要否認,我們可是掌握著一些,您可能與信貸會存在著一些關聯的證據!」

  顧孝仁摩挲著下巴,我特麼沒有否認啊?

  「你想談什麼生意呢?」祂問著。

  「我們傳承館方面有一些資源,需要一批數量不菲的神話物質,您若是有意,我們不妨再做一筆生意!」

  「不菲到什麼地步?」顧孝仁眨了眨眼睛問。

  九章大君神秘笑了笑,擺出了一副氣吞天下的模樣︰「您有多少,我們就能吃下多少!」

  「哦?」顧孝仁故意擺出了一副驚奇的模樣,祂微微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萬刻度?」

  九章大君︰「……」

  「您……」祂笑容收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您說什麼?」

  「我說,我能拿出一千萬刻度的神話物質!」顧孝仁詫異的看著祂︰「你別告訴我,連這點東西你們都吃不下吧?」

  祂擺出一副不會吧,不會吧的模樣!

  九章大君見了,神色一僵硬!

  大意了!

  不該吹牛逼的!

  「這個……這個,我需要……詢問一下墨海之主,才能對這種數目進行回應!」

  「請便。」顧孝仁報以微笑,示意對方可以滾蛋了。

  沒有金鋼鑽,就別攬瓷器活。

  不過,如果傳承館真的能吃下這麼大的一批資源,不知道能否為顧孝仁帶來某種便利?

  畢竟,眼下正式祂需要各種支持的時候。

  想到這裡,顧孝仁看了一眼書桌。

  上面擺著一封信。

  是禹貢真君終於查出了某些讓祂心念許久的端倪,從而斟酌了許久,才選擇告知祂的。

  畢竟,禹貢真君大概也不想祂顧孝仁以身犯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