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熱鬧起來,太叔行雲探頭出去看了一下便縮回來,跟風露華說道。
「想容姐她哥,有你看著他,那我出去了哦,外面好像開始慶功大會了!」
「叫我露華就行了,你去吧。」風露華感到好笑,兩人確實不怎麼熟,但這個叫法也就她叫得出口。
太叔行雲出帳的時候正好撞上娰雲君,娰雲君正準備進她帳篷,兩人正面差點撞得滿懷。
「正找你一起去吃席呢,營地慶祝擊退蟲怪,擺了好多桌子,就在篝火那邊。」娰雲君說道。
「走吧,待會吃完再去租挖礦工具吧。」太叔行雲點頭道,兩人並行。
「租這玩意也太黑了,挖出來的東西50%歸營地,工具還不賣,不知道有沒有人攜工具潛逃的。」娰雲君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說道。
「然後失去在學院學習各種技能的資格?失去在修仙界遊走,做任務賺靈石的資格?」太叔行雲撇撇嘴表示不贊同。
「就算咱們去租那個什麼物質解構工具,也得要挖上好幾個小時,才能還清債務。」娰雲君叉腰,鼻孔出氣,「說到底,還是他們營地管理失當,有人失職,被罰的居然是我們!」
「現在冷靜想想,我們這個所謂的被罰,已經夠輕了……畢竟私自鬥法,打傷程家人,到時候程家他們的長輩來找回場子,咱倆也接不下,營地對我們處罰了,一是給個交代,二是把這件事攬過去。如果程家上門的話,他們就會幫我們承擔後果。」太叔行雲分析道。
「唉!你還擱這分析呢,要不是你小子,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娰雲君氣憤地吹鼻子瞪眼,「上頭的是你,冷靜的也是你,真是妙哉啊。」
他誇張地鼓起了掌,嘲諷地看著身旁的太叔行雲。
太叔行雲揚起臉,朝他得意道:「是,就是我,來打我啊,略略略。」
「來啊,姐們兒,手上走一招?」娰雲君笑著比劃,兩人出拳出掌,在空氣中大戰了幾個回合。
娰雲君慢動作出拳,拳還沒挨到太叔行雲,後者假裝被打中,連退了好幾步,再一蓄力,隔空出了個毫無靈力的空掌,那掌剛出去,娰雲君也假裝被打中,往空中吐了好幾口不存在的血。
戰罷,兩人還尊敬地向對方抱拳,以示平手。
「閣下好武功。」
「閣下內力高。」
繼續並肩往前走著,太叔行雲說道:「聽說這工具的效率已經是傳統的靈石稿子的百倍效率了,普通的六品靈石稿子在傀儡手上挖一小時也就能得幾千克,但那個玩意一小時能挖兩噸。」
「那帝王菇呢?」娰雲君問道,「營地有辦法對付帝王菇?」
「營地的人剛接收我們的時候說,他們都是白天去下面挖礦的,白天蘑菇會睡覺,晚上才出來活動,白天怎麼挖礦都沒所謂,但晚上就要停手,而且晚上會有別的異獸來入侵營地,營地需要留守。」
「怪不得風家給留下的人開這麼高工資。」
兩人這一路經過幾十頂帳篷,娰雲君伸手摸了一把那帳篷料子說道。
「這帳篷可以啊,挺結實的。」
還沒說完,後面傳來姜連山的聲音。
「這帳篷布結實,和妖獸皮革混用,材質防水又隔熱,這樣無論外面的熱帶雨林氣候如何,裡面擱上一盞夜涼燈既可以吸濕氣又可以讓室內保持涼爽。」
「如果嫌夜涼燈要補充燈油麻煩,或還可以選擇寒晶玉,往那一放,可讓室內永保涼爽。」
兩人回頭一望,是姜家姐弟和姬家兄弟。
太叔行雲眼睛一亮,邊跑帶跳地來到姬盪身邊,上下查看他的臉色。
「我沒事了。」姬盪笑著說道。
幾人說笑著走到篝火旁的一張空桌旁坐下,篝火有兩人高,十人環抱能抱住。
此時周圍坐滿了人,幾人圍在一起坐在地上,中間放著一張矮桌子,桌上放滿了燒烤類的食物。
有幾道燉煮的,但不多。
「月尾兔頭魨花膠湯味道好,補靈增加修為。」一個上菜的小哥對他們說道。
篝火周圍圍了一整圈的桌子,桌上的燒烤是由桌子和篝火中間的廚師直接在篝火中烤了之後就放在桌子上。
「大家自己拿桌上的燒烤哈,自助餐!」那小哥見他們桌上還沒食物,便提醒了他們一句才走開。
「我拿些給露華吧。」姜連山去桌上拿了幾十串,有肉有蔬菜,每串分量不少,肉串滿滿當當掛滿了整個簽子,只留一點點手拿的餘地。
姜希仙、姬湯和娰雲君也跟著去了。
留太叔行雲和姬盪坐著喝湯,兩人都不急著動身。
「你……你暈過去的時候沒聽到我說謝謝你……我現在再跟你講一次好了,謝謝你去救我。」太叔行雲艱難地開口,但她要是再不開口,就怕去拿串的三個人要回來了。
姬盪放下湯碗,笑看著她說話,她說到後面,臉越來越熱,熱到脖子根了,幸好篝火也是紅色的,照得每個人的臉都是紅紅的。
「是嗎,我聽到的怎麼是,我被罵了?」姬盪笑容不改,挑起了一邊眉。
「你中蛇毒聽到幻覺也是正常,相信我,我是幻術大師。」太叔行雲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一起笑出聲,篝火的光亮映照進四眸里,如星夜長河閃爍。
「不用謝,隊友互相照顧應該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姬盪的聲音不再冰冷,開始和善,開始溫暖。
「那我也去拿吃的了。」太叔行雲點頭道。
「一起去。」姬盪也站起來,和太叔行雲並肩走。
篝火宴熱鬧,有的師兄姐來得早已經吃完了,幾個人拉著手在篝火旁跳舞,有人打起樂鼓。
「土反其宅,
水歸其壑,
昆蟲毋作,
草木歸其澤!」
跳舞的人唱起了原始的歌謠,這些歌謠得以流傳,靠的是修仙者壽命長。
還有人拿出陶製的古老樂器,鍾、鈴、骨哨、陶角和陶塤,跟著鼓點的節奏,舞者感染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一時間,這地方仿佛一幅來自五千年前的畫卷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