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何忠面露難色,欲言又止。閱讀
「只不過什麼?忠護衛不必多慮,但說無妨。」劉夫人善解人意,和善的說著。
何忠就等她這句話,當即毫不猶豫的推辭道:「只不過在下一介武夫,整日只知舞刀弄槍,恐怕配不上小翠姑娘。」
何忠又不傻。
他的目標是何蓓。
可不是她身邊丫鬟。
若是現在和小翠有染,恐怕以後想要通過正常手段獲取何蓓青眼,更是難上之難。
可惜。
劉夫人自然親口提到此事。
顯然不是什麼三言兩語就能糊弄。
「我當還是什麼事,原來只是一個心結罷了。」她一臉瞭然的微笑,胸有成竹的說道:「忠護衛不必多慮,等到你娶小翠過門,肯定會後悔今日之言。」
頓了頓。
見到何忠不為所動。
劉夫人當即話鋒一轉,狐疑道:「還是忠護衛另有難言之隱,是看不上小翠?還是心中早有所屬?」
「不是,不是......」
何忠連連搖手。
薑還是老的辣。
劉夫人果然比何蓓更難對付。
雖然其看似在聽取何忠的意見,但瞅著她這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勢,無論是說出什麼理由,多半都會被其三言兩語化解。
總不能說。
他何忠看上了你的女兒,所以不想娶你女兒的丫鬟!
「既然不是,那就由妾身做主定了。」劉夫人終於拍板:「我給你們選個良辰吉日,擇日便可成親。」
劉夫人又道:「說起來,其實何忠你還和妾身有些淵源,當初你父母便是跟隨何蓓的父親在外奔波,沒曾想到慘遭奸人殺害,你父母臨終前的遺願,便是託付何家好生照料於你。」
她露出一絲傷感:「忠護衛不會怪妾身越殂代皰吧?」
何忠嘴角囁喏,終於道:「不敢,何家堡大恩大德,何忠沒齒難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何忠可真沒有理由拒絕,再拒絕豈不是不知好歹。
這個世界可沒有所謂的「自由戀愛」,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劉夫人都將何忠的父母搬了出來,這種陳年舊事當然無從求證,所以劉夫人說的何忠只能相信,那麼無論於公於私,無論是出於忠義還是孝順,他都沒理由拒絕劉夫人的說媒。
聽到何忠同意。
劉夫人臉上笑容更盛:「那就這樣說定了,忠護衛你先回去,這件事情就由妾身來給你操辦,你就等著聽消息就行。」
看到劉夫人臉上的笑容。
何忠終於恍然,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此時此刻,劉夫人的笑容,與何蓓折磨虐待何忠時露出的狡黠笑容,何其神似。
這母女倆。
都不是省油的燈。
尤其是劉夫人,更是不好對付。
既然木已成舟,何忠也就不再多做辯解:「何忠告退。」
自始至終。
兩人都沒有詢問過另一個當事人,丫鬟小翠的意見。
臨走轉身之時。
何忠餘光掃過小翠。
只見她面無血色,眼神無光,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般呆立在原地。
可見此事對她的衝擊之大。
可見她是多麼不情願嫁給何忠。
這一刻。
何忠反而隱隱有些希冀,盼望小翠的膽子更大一些,作出逃婚之類的舉動。
當然。
小翠只是一個丫鬟。
她比何忠還慘,一旦逃婚被抓到必然會被打死,所以這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
——
離開劉夫人的府上。
何忠並未直接返回護衛院,而是出了何家堡,在一片農田中間的小路上,漫無目的的行走。
農田中。
隨處可見粗布衣衫的佃戶。
面朝黃土背朝天,汗流浹背的在田地里勞作。
何忠在思考。
他在想,劉夫人讓他娶小翠,究竟是什麼目的。
從見到劉夫人開始,何忠就知道她是一位及其聰慧的女人,並且比何蓓更加的成熟,放在藍星的武俠小說里,其心智估摸可以比擬黃蓉這類女子,絕不可能做沒有目的事情。
何忠也不覺著。
劉夫人是真的因為他所謂的父母遺願。
若果劉夫人真的有此心,為何早不提此事,偏偏在這個關頭提。在這個世界,二十歲已經算是晚婚了好不好。
何忠猜測。
要麼就根本沒有這個父母遺願,純屬劉夫人杜撰。
但看她面相也不像無中生有之人。
那麼就是有這回事。
只是劉夫人早就忘了。
或許當初將他送入演武堂,就是為了完成這個遺願。
總之。
這一次召見何忠。
自始至終,劉夫人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何忠和小翠成親。
何忠思來想去。
漸漸有了幾個想法。
其一,劉夫人或許是因為小翠,看小翠最近的表現,自從何蓓覺醒靈根後,小翠的心態便有些飄飄然,在外對人包括對待何忠在內,屢次出言不遜,得罪了許多人。
小翠這種人。
便是從小當丫鬟習慣了,突然之間一朝得勢,驟然的反差下,摸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認為和何蓓的關係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種人若是跟隨何蓓,突然去了陌生的地方。
難免不會禍從口出,成為惹禍源頭。
劉夫人慧眼如炬,想要打消這個隱患,於是讓她和何忠成親,作為人婦之後,小翠雖然仍然是何家堡的人,卻失去了給何蓓做貼身丫鬟的資格,自然也就不能再跟隨何蓓。
再者。
劉夫人洞察世情。
雖說何忠認為,何蓓不會對自己有異樣的情感。
但作為何蓓的母親,劉夫人難免有失偏頗。
再加上何蓓覺醒靈根之後,對待何忠的態度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劉夫人唯恐何蓓因恨生愛,對他產生情愫。
便用這個事情試探何蓓、以及何忠。
若是沒有自然最好。
如果發現這個萌芽,相信無論如何,劉夫人都要磨滅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剛剛何忠正是隱隱有此憂慮。
才答應了這門親事。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事已至此,何忠也不再多想。
無非只是多了一個妻子。
無論如何。
他的目的不會改變,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曲折,想要對何蓓有所圖謀,自身的實力肯定是重中之重。
否則以後難免會遇到類似今日之事,受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