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二甲看來,這個妖女的武功如此厲害,何忠肯定是打不過的。
自己承蒙何忠收留。
不但有機會練武,還頓頓大魚大肉,這個時候理應站出來,報答收留習武之恩。
不得不說。
這個世界。
很多像馮二甲、黃鐵一般的人。
他們或許有些小心機,但每到關鍵時刻,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卻又能秉承著心中的忠義之道。
「你擋不住他。」
何忠輕輕一推,手還沒碰到馮二甲。
馮二甲就感覺一股巨力憑空傳來,將他扒拉到了旁邊。
何忠自然是不懼眼前的女人。
前提是暴露出來他的真正實力。
而他既然選擇正大光明的對抗,說明他經過深思熟慮,已經做好了暴露實力的打算。
畢竟。
他的目標就是向上爬,爬到何家堡的高層,直到接觸何蓓。
所以。
他本來就沒打算一直隱藏實力。
他還準備將十傷劍法交給何家堡。
當然。
肯定不是改良後的版本,而是原本那個基本不可能修煉完成的十傷劍法。
這樣一來。
完美解釋了他實力的來源。
雖然他實力增長迅速,甚至有望晉級先天;但在外人眼中,他是在透支生命換取武道境界,根本活不了幾年。
就像轉瞬即逝的流星一般。
縱使有嫉妒何忠的存在,知道其中內幕後,心理也會平衡許多。
將馮二甲推到旁邊。
何忠當即上前一步。
「噌......」
隨著他一腳邁出,身後背著的長劍似有所感,發出清脆的劍鳴之聲。
「來!」
何忠右手虛握。
被包裹嚴嚴實實的洛水劍竟然輕輕一震,布匹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飛開。
伴隨著劍鳴之音。
洛水劍竟然陡然從劍鞘中自行躍出,落到了何忠的手上。
這神乎其技的一幕。
讓周圍之人嘆為觀止。
「這是什麼劍招,竟然憑空御劍。」
「這似乎是只有先天高手才能使用的手段。」
「難道......這位是先天高手?」
「不像,我有幸見過一位先天高手,和這位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
「不管是不是先天,這位一定也是位劍道高手。」
「......」
另一邊。
洛水看到出鞘之劍,瞳孔一縮:「洛水劍。」
「果然是你殺了師弟。」
話音未落之時。
她已先下手為強,提劍出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練劍之人更是如此。
滿天風雪中,洛水竟然突兀的憑空消失,與此同時,凌冽的劍意在周圍擴散,離得近些的圍觀之人,更有一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仿佛......
無數劍從四面八方刺來。
隨時會受到威脅生命的攻擊一般。
說來漫長。
其實洛水消失的時間只有一瞬。
在她消失的剎那,何忠便仿佛未卜先知,身形一動不動,劍身背負身後。
「叮......」
清脆的撞擊聲傳來。
女子的劍正好撞在了洛水劍上。
女子手中的長劍看似普通,但能在和洛水劍的正面交鋒中不落下風,說明也是一柄寶劍。
一擊未中。
女子也是微微驚訝,閃身想退。
但何忠哪會讓她輕易脫身。
他身後背著的另一柄百鍊劍,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他的左手上,就在洛水劍用來阻擋女子的進攻同時,左手的百鍊劍就已經攜帶著磅礴內力,向女子修長白皙的脖頸處斬去。
百鍊劍攻擊之時。
劍身周圍飛舞的雪花竟然被吸附其上。
剎那間。
就成了一柄雪白長劍。
殺意陡然臨身,冰山女子的美眸內,露出了驚恐之色。
自從洛水劍丟失。
唯一的師弟又失蹤後,她便找了師弟兩年。
最近終於聽到傳聞。
說青龍城有位劍客,常年背負兩柄劍,其中一柄還用布包裹著,她便來到青龍城查看究竟。
沒想到。
這一次竟然真的找到了兇手,找到了洛水劍。
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
兇手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眼睜睜的看著逼近的雪白長劍,根本來不及躍起或者避讓,死亡的威脅之下,讓洛水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她心一橫。
身子僵直,突然向後仰天斜倚,雪白長劍掠面而過,一縷青絲飄然落地,雙腳卻仍牢牢釘在地上。
竟然超常發揮。
使出一招「鐵板橋」。
所謂足如鑄鐵、身挺似板、斜起若橋。
洛水以前一直沒有領悟鐵板橋的真諦,沒想到在這生死一刻給用了出來。
躲過雪白長劍的下一刻。
她生生一個橫跳,瞬間躍出五六丈遠,躲出何忠的攻擊範圍。
「咦!」
見到女子逃脫。
何忠也微微有些驚訝。
這位「洛水劍」也不算浪得虛名,能從他設下陷阱的一招中逃脫,無愧於僅次先天高手的名號。
為防後患。
何忠根本沒有過多考慮,提劍便追。
卻沒想到。
洛水脫身之後,根本沒有再停留。
她留下一句話:「你等著,我還會再回來的。」
話音落下時。
她已經踩在房頂上,數個起落之間,掠出數十丈開外。
竟然......
逃跑了!
何忠大感意外,沒想到這位「洛水劍」,還是一個頗為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不像一些練武練傻的老頑固,哪怕明知必死也要戰鬥。
他本抬腳欲追。
卻突然從「天眼」視角看到,在洛水逃跑的方向,有數個高手在接應她。
看那幾人武功應該不俗。
索性。
就暫時打消了追擊的念頭。
他這一次,和洛水比拼的目的,只是為了合理的暴露自己的武功。
......
這轉瞬之間發生的一幕。
更是讓周圍的圍觀人員目瞪口呆。
在他們眼中。
兩人只是剛一交手,令人抱有重望的「洛水劍」便一擊即潰,直接選擇了遠遁千里。
眾人看向何忠的目光。
頓時包含了更多敬畏。
可想而知,從這一刻開始,何家堡又一顆劍道天才,冉冉升起。
......
何忠倒沒有多想。
他在意的不是外人的看法,而是何家堡內部的態度。
不出他所料。
六天後。
何家堡便快馬傳信而來,要求他回何家堡復命述職。
想必。
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何家堡那裡。
一切按照預料之中的計劃進行,何忠自然也不會拒絕,他把這裡的事務交接給新來的人員後,便只帶上了馮二甲一人,踏上了回何家堡的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