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友,可還要繼續比斗下去?」
無極瀚海宗的鶴姓修士臉上掛著促狹的笑容,笑吟吟說著。
「算了。」
黃家修士默然片刻。
最後嘆道:「鶴道友技高一籌,黃某自愧不如,只要鶴道友將紫毒瘴歸還於我,黃某這就退下擂台。」
紫毒瘴是他非常重要的法器。
別看這次沒有發揮效用,主要是對方的納海袋太過克制。
若是尋常情況。
只要紫毒瘴出手,縱使同階修士也要退避三舍,普通的練氣期修士更是片刻也不能停留。
端得厲害無比。
沒有紫毒瘴後,黃家修士心知要想取勝,必須使用那種大威力的底牌。
但是此種手段一出。
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若對方是普通的九品宗族出身,他說不定還會放手一搏。
不過對方和他一樣,皆是出身於頂級八品宗族,也就沒必要使用此種手段。
「就依黃道友所言。」
鶴姓修士也不怕對方反悔。
納海袋輕輕向下一抖,拳頭大小的紫雲當即出現。
「來!」
只見黃家修士伸手一招。
紫雲便向他的位置飛去,來到近處時,陡然幻化為紫色外袍,覆在他的身上。
隨即。
黃家修士也不多停留,拱手示意後,當即飛下擂台回到自己家族所在位置。
「哎......可恨,黃家竟然第一場就被淘汰了。」
「誰能想到其剛好撞到無極瀚海宗!」
「哈哈哈......我就是買的無極瀚海宗。」
「......」
隨著第一場守擂戰落下帷幕。
周圍看客再次爆發或喜或憂的討論,最失落的反而不是台易山黃家,而是那些買了黃家進前五的修士。
很快。
抽到第三位的修士上場。
其只是普通的九品家族出身,修為也只是築基中期,使用的法器和無極瀚海宗的鶴姓修士也差一個檔次。
不出意外。
在糾纏半柱香時間後,此人便差點被鶴姓修士所傷。
所幸及時認輸,得到在雲台上坐鎮的李長老相助,勉強算是全身而退。
接下來。
鶴姓修士接連受到七位修士挑戰,全部成功戰勝對方。
值得一提的是。
大長老趙德廣排在第六,也是挑戰鶴姓修士的一員。
大長老只是築基初期修士,自然不是鶴姓修士的對手,僅僅是祭出法器走個過場,很快就自認不敵飛下擂台。
直到第十一位青袍女修上台。
青袍女修也是出身八品宗族,其宗門影響力僅僅略遜無極瀚海宗一籌,這等宗門派出的修士,其戰力可想而知。
加上鶴姓修士連戰十人。
哪怕始終在用靈丹恢復法力,但也經不起這般車輪戰。最終一番鏖戰後,還是敗於第十一位青袍女修。
如此。
無極瀚海宗的最終成績便是守擂九場!
按照往年守擂戰的經驗,這樣的成績肯定是在前十之列,但是能否進入前五還不太好說。
就這樣。
守擂戰開始後,便片刻未停。
哪怕是到夜晚。
李長老所在的雲台上,也會出現碩大的白色光團,猶如微型太陽般,將方圓十多里的區域照如白晝。
參與守擂戰的宗族。
有不少都是像趙家這般,只是上來走個過場。
若是時運不錯。
正好碰到幾個比自己更弱的修士,那自然是極好,哪怕戰不過對手,只要及時認輸,便也沒有太大損失。
這樣下來。
每場鬥法的時間也就不會太長。
畢竟能晉升到築基的修士,大多都不是愚鈍之人,還是非常惜身的,但凡判斷形式對自己不利,便會行明哲保身之舉。
只要當強強碰撞時。
才會爆發比較激烈,並且非常有觀賞性的鬥法。
還有便是如果本來就為仇敵。
這下兩者在擂台遇到,更是分外眼紅,不分生死決不罷休!
形形色色的法器、符籙、術法、靈獸,甚至還有隨身攜帶的微型陣法禁制,讓所有修士都大開眼界。
......
次日正午。
烈日高懸。
在場修士雖一夜未眠,卻絲毫不顯疲憊,反而比剛開始更加激動。
因為。
守擂戰已經接近尾聲。
現在只有九位修士沒有登場。
按照當下排名。
懸火門守擂二十場,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並且地位絕對不可動搖,已經預定一枚築基丹。
此外。
大東府、冷刺峰荊家、白骨峰金家以及無極瀚海宗。
分列第二到第四名。
「剩下的修士里,也就如今在擂台上的桂道人還有點實力,就看桂道人能守擂幾場,估計最多只能把無極瀚海宗擠下來,想要動搖前四名的位置,怕是不太可能。」
「非也,剩下的九位修士里,還有那位靈蛇派的派主,靈蛇派雖然只是九品小派,但其派主可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後期修為,據說其御使靈蛇的手段也是非同小可。」
「希望他們最好都不要守擂超過九場,只要無極瀚海宗能在前五,我至少能賺九百靈石。」
「......」
此時。
前五的排位已經逐漸明朗。
明面上來看,場上只有現在守擂的桂道人,以及還沒有上場的莫信道有點實力。
除了這兩人外。
其餘人都是築基前中期的修為。
這樣來說,只要沒有黑馬出世,大概只有無極瀚海宗的位置還不穩,前四的宗族應當不用憂心。
「十四哥,你認為桂道人和莫信道能不能進入前五。」
趙用雯就在趙用齊身側,臉上浮現著好奇的神色。
旁邊的趙家修士也微微側目,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趙用齊沉吟片刻。
沒有回答,反而是問向另外一人:「用沛,你覺得呢?」
「我......」
趙用沛微微一怔。
他臉上戴著半面鐵甲面具,整個人看起來冷漠異常,往日也是少言寡語。
也就是趙用齊通過洞察術發現他的特質。
換做外人來看。
趙用沛只不過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修仙者罷了。
趙用齊點點頭:「你覺得剩下這些人里,誰有希望挑戰無極瀚海宗的位置。」
趙用沛眼眸眨了下,略顯猶豫後說道:「我觀靈蛇派派主莫信道成竹在胸,似乎有些把握的樣子。」
他話里的意思。
便是看好莫信道,認為他有挑戰無極瀚海宗的資格。
趙用齊目光掃過,只見等待區域裡,所有修士都緊緊盯著擂台上的鬥法,只有莫信道端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闔似在閉目養神。
不由點頭:「有道理。」
......
「快看,靈蛇派那位派主上場了。」
「看他臂膀上的靈蟒,應該是位擅長御獸的修士。」
「這場鬥法過後,不管誰勝誰負,無極瀚海宗第五的位置都有些不穩啊。」
「......」
很快。
那位桂道人再次守擂一場後,便輪到靈蛇派莫信道上台。
他排在倒數第八位。
這場鬥法,近乎算得上壓軸的關鍵場次。
因為桂道人已經守擂三場,若能將莫信道再守住,只要自身不受太大的損失,剩餘的修士便基本不足為慮。
同理。
如果莫信道能夠勝利。
只要後面不出現黑馬,他也很可能挑戰無極瀚海宗的位置。
雖然參與守擂戰的宗族只剩下七位。
但別忘了還有千重窟補充的十位築基修士,除了那位火雲道人外,其餘修士並不是特別強橫之輩。
這一戰。
對於雙方都非常關鍵。
而那些押注無極瀚海宗的修士,同樣是在異常緊張的觀戰,在他們看來,最好的結果莫過於雙方兩敗俱傷,都不再具備挑戰前五的戰力。
莫信道登上擂台。
兩者相隔百丈,相互遙遙施禮。
下一刻。
莫信道和桂道人同時作法。
身上陡然爆發耀目靈光。
他們本就互不相識,也都明白此戰的意義所在,兩者非常默契,皆沒有多說廢話。
莫信道臂膀上盤膝的白蟒突然消失。
緊接著。
便聽到聲刺耳的尖鳴,白芒忽的出現在擂台中央,已然化身為數十丈長短。
只見它身軀足有水桶粗細,蟒首高高仰起,其剛剛現身,身形便圍繞著擂台遊走,剛開始速度還比較緩慢,但很快就化身為一道白光,甚至同時留下數十道殘影。
「這是......堪比築基修士的靈蟒。」
「幾乎所有靈蟒都或多或少蘊含蛟龍血脈,築基期的靈蟒更有可能覺醒本命神通,卻不知這頭靈蟒有沒有覺醒!」
「如此一來,桂道人可是相當於同時和兩名築基修士鬥法。」
「......」
場下的喧囂並沒有打亂莫信道的動作。
將白色靈蟒祭出後,他手掌在儲物袋上輕拍,便見數十個火紅飛刀浮現在空中,竟是成套的極品法器。
火紅飛刀迎風便長,頃刻之間化為十多道丈許長的刀芒,刀芒上的紅光猶如火焰般,將莫信道的身上照的通紅髮亮。
只見火焰刀芒微微一晃,便拖著長長的紅色靈芒,向桂道人奔襲而去。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
可見莫信道出手時便想好,準備以雷霆之勢擊潰對方。
另一邊。
桂道人本準備祭出法器。
不過看見白色靈蟒和十多道火紅刀芒同時向他攻來駭人聲勢。
他面色一變。
原本準備祭出的法器陡然停止,猛然伸手在眉心處狠狠一拍!
「起!」
瞬時。
竟有巴掌大小的虛幻桂花樹從他的眉心浮現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
桂花樹看似緩慢,實則只是剛剛出現,便瞬間從巴掌大小成長為十多丈高,三人合抱粗的龐然大物。
而桂道人。
剛好被略顯虛幻的桂花樹托起,置身於桂花樹的樹冠之中。
「七品靈植月桂樹!」
桂道人鬥法這麼多場,他的底細早就被場下的修士相互傳播,趙用齊自然也極為熟知。
之所以被稱呼為桂道人。
便是因為他初來南疆時,不知如何竟然得了偌大奇遇。
就是眼前的七品靈植月桂樹。
月桂樹雖說是靈植,卻更像是法寶一流,能夠被修士祭煉蘊養。
不但能輔助修士修煉,更是可以當做守御法器使用,其防禦效果哪怕極品法器也要遜色於它。
桂道人便是因此而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