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賦
唐靈嫵珍惜的將最後一口奶茶吸進嘴裡,拿著空蕩蕩的奶茶杯思考了下,將其塞進自己的背包,才帶著鄭法上樓。
「我喝了你的奶茶,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她就差拍自己鼓囊囊的胸口了。
來到四樓,她停下腳步,指著一扇防盜門說道:「我老師就住在這裡,你先等我進去跟他說說。」
她敲了敲防盜門,裡面的人打開了門,唐靈嫵給了個鄭法等著的眼神,從門縫鑽了進去,隨手將防盜門虛掩。
鄭法站在門後等著,裡面的聲音影影綽綽地傳來。
「白老師,我求你件事好不好?」唐靈嫵聲音很清晰。
鄭法咧了咧嘴。
這嗓音甜度有點超標啊。
「你先說說。」
傳來的是個老人聲音,飽含著警惕,鄭法莫名覺得有些耳熟。
「我給你又帶了個學生來!」
「你談戀愛了?」
老頭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
「什麼戀愛?我是說,我有個同學有問題想問你。」
「好學的學生啊?男的女的?」老頭明顯沒有相信唐靈嫵的說辭。
「男的……但是我倆真沒談戀愛!」
聽得出來,為了一杯奶茶唐靈嫵也是很盡力。
「切,你們這些小年輕想什麼我能不知道,這年輕的男人,好學的沒多少,好色的我見多了!我不答應。」
老頭顯然是將唐靈嫵看成了晚輩。
對她身邊的每個雄性都懷有一定的敵意。
「白老師,伱不是大學教授麼!答疑解惑,有教無類啊!」
老頭的語氣憤憤:「我退休了!退休了明白麼?退休之前教學生,退休之後還教學生,那我不是白退休了?」
這老頭,顯然對工作有點怨念。
簡單來說,懶。
「那你教我一個也是教,多教一個也沒啥大不了的嘛!」
唐靈嫵真的很拼,這聲音鄭法在外面聽著,都覺得渾身發麻。
很難想像是她那張略帶些清冷的臉發出來的。
「你不同,你媽給的太多……不是,我是說你在數學上很有天賦!聰明!」
「那你人都不見,說不定他也有天賦呢?」
「數學天賦這東西啊,你看到一個人直接說他沒有,這方法其實很準的。」
「……這事真不能辦?」
「不能辦!」
……
唐靈嫵怏怏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對不起,他不想見你。」
「沒事,你已經盡力了。」
在外面聽著,鄭法都能想像唐靈嫵是如何在對方面前撒嬌討好,連聲音都能聽出對方的賣力。
更何況,那杯奶茶其實是為了感謝唐靈嫵願意帶他來。
剛才他也聽出來了,唐靈嫵家裡為了給她找這個老師,也是花了不少錢的。
二十八塊錢的一百倍都不夠。
自己一杯奶茶,就想讓這老師願意教自己,他還沒這麼貪心。
「要不……」唐靈嫵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背包,裡面還裝著喝空的奶茶杯有點猶豫地說道:「我買杯奶茶還你?」
「也不至於,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我以後有什麼問題再找你問,問不了老師,問學生也差不離。」
「放心,我會的,一定教你!」
「教個屁!一杯奶茶就收買你了?他就是想藉機和你多說話!」
一個老人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顯得恨鐵不成鋼。
鄭法眼睜睜看著一個白色的捲毛頭從門縫裡面探出。
看著這張熟悉的老臉。
鄭法心中恍然,我說怎麼就聽著耳熟!
……
屋子裡,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鄭法和白老師,就之前在公園裡遇見的捲髮老頭,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唐靈嫵臉上還有點迷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是不知道怎麼三個人忽然就進屋裡來了。
「那個……少俠啊。」
「您叫我小鄭,或者鄭同學就好。」
聽到少俠兩個字,特別是在唐靈嫵這種同班同學面前的鄭法,感覺莫名的羞恥感爆表。
「那好,鄭同學,你也別您您您的,你叫我一聲老白或者白老師。」老頭繼續問道:「剛才她說的人,是你?」
「嗯,我碰到了幾張圖,想拿來給白老師你看看。」
「不急,不急,你是想跟著我補習?」
「不奢望能當白老師你的學生,問兩個問題也行。」
鄭法想起這人方才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好意思地說道。
「別!我剛才想了想,我這當了一輩子老師,一下子退休了,這教書育人的心啊,也是止不住。」
唐靈嫵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問號。
您老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吧!
鄭法也愣了,看著這老頭誠摯的老臉。
「那白老師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這搞數學的,就想找些數學天賦好的學生教教。少俠,不,鄭同學,你們這門派,是不是也得找些天賦高的人,傳授點什麼不傳之秘?」
「嗯?」
「你看我這……」白老師再指了指自己。
「我一眼就看出,白老師你根骨不凡吶!」
鄭法恍然大悟。
「我看你這在數學上,也很靈光嘛!」
唐靈嫵在一旁看著,眼神中充滿了迷惑。
這倆男人,好像是當著自己的面,完成了一樁骯髒的交易。
……
看著鄭法遞過來的幾張圖,白老師眉頭微皺,臉上顯得有點嚴肅。
比之方才嬉皮笑臉的模樣,此時他才有點大學教授的派頭了。
他用手指在幾張圖上面划來划去,抬頭問鄭法:
「就這些?」
「嗯。」
「那我看不出來個啥。」白老師放下幾張紙:「你要不找那些算卦的看看?讓他們掐指算算,這是個什麼玩意。」
鄭法:「……」
「不過,你要是問我這幾個圖案有沒有什麼規律,那倒是有一些。」
「您說說。」
「這個,這個和這個。」白老師指著三張圖案,有點不確定地說道:「如果從咱們數學拓撲學的角度上來看,其實是一種圖案。」
「啊?」
鄭法迷茫地看著那三張圖。
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是一種。
「拓……什麼撲?」
「這就涉及到一個比較初級而且簡單的拓撲概念了,叫同胚……」白老師說起自己專業的事情,倒是滔滔不絕,手舞足蹈。
講了半天之後,他才停下來問鄭法:「理解了麼?」
「……」
鄭法感覺方才有個知識小人拿著鑿子想要撬開他的腦殼,但奈何他好像無師自通了鐵頭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