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武結束之後,何長老讓兩位弟子自己回去休息修養傷勢。
特別是江黎的「腿傷」,何長老吩咐這幾天要多加鍛鍊,三天之後再去拜見。
江黎也就拖著「虛弱的傷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回到自己的靜室,他就立馬掏出了宗門會武獎勵的五件物品。
首先,就是那十五位弟子幾乎標配的傳經殿令牌。
根據名次不同,每枚令牌的有效時長也,ye哈並不相同。
江黎手上的兩枚,一枚長達十二個時辰,一枚則也有八個時辰。
只是比較可惜的是,宗門並不允許傳經時長拆分使用。這兩枚令牌,對於江黎來說其實價值並沒有區別。
再加上江黎之前拜入內門時,得到的那枚只有一個時辰時長的傳經令牌,他現在手裡已經有三枚傳經令牌了。
而由於傳經殿的特性,在一次傳經完成之前,再次進入同一字號的傳經殿,就會自動斷點續接,聆聽到的傳經永遠都會是那一本。
就江黎自己來說,「神」字傳經殿,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起碼在《大自在觀世音心經》傳經圓滿之前,這個殿他已經沒必要進入了。
而那觀音心經的傳經時長,最初時江黎大致計算了一下,不眠不休的持續傳經,也得需要三萬天,接近一個世紀。
就算江黎後來的悟性和精神都得到了不小的增長,傳經速度加快了不少,但那還是得要好多個年頭。
所以「神法體術」四座大殿,現在手中的三枚令牌,就已經足以讓江黎把剩下的大殿傳經全部湊齊了。
練神功法,練氣功法,練體功法和神通道術。
江黎目前已經身懷觀音心經和獸血圖錄,兩門頂級傳承。
若是再來幾門,不輸於地塵經以及方天印的超級功法,那他不就賺大發了。
不過這兩枚十二時辰和八個時辰的令牌,如果直接使用還是有些浪費了。
最好是能找其他弟子兌換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多餘的時長,換成一些別的好處。
將三枚令牌一起收起放好,江黎看向了另外的三件物品。
首先那枚護心鏡,就是比較典型的那種防禦法寶,不過特殊之處在於,這東西不需要修士主動使用,而是會根據佩戴者的周身氣機自動激發。
在關鍵時刻,比如遭遇刺殺襲擊之時,或許可以保住佩戴者的性命。
只是這東西的品階並不是很高,只有黃階高級的樣子,防禦能力還是比較有限,只能用來保險和應急,不適合御使它直接鬥法。
這護心鏡分為前後兩片,江黎將它即將激活之後,便貼到了胸前和後背。
江黎又拿起了那個,一摸質感就知道非常高級的瓷瓶。
小心翼翼的打開瓷瓶聞了聞,內里透露出來的,是一股鮮血的氣息。
江黎踏入修仙界至今,各種戰鬥經歷了不少,凡人,修士,妖獸,陰屍,各種血液也是見了不少,他自認並不會認錯。
但這裡面的液體,非但沒有任何的腥臭,反而是帶著一點點草木的清香。
這種氣味。。。
江黎舔了舔嘴唇,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點點的潮紅。
這瓶子裡的液體,不知為何讓江黎有了一種血脈翻湧蠢蠢欲動的感覺。
將瓶塞重新蓋上,又過了許久,江黎臉上的潮紅才終於緩緩褪去。
在和伏魔堂其他人分開之前,何長老特地囑咐過,這瓶子裡的東西不要亂用,一切等他安排。
想來,這應該就是何長老為江黎特別爭取到的獎勵了。
用鑑定術掃了一下,只知道這東西的名字叫做【血精】,但具體怎麼用,有什麼用處,他都還並不知道。
不過以何長老對江黎的了解,這東西應該會比較適合他現在的情況,用不著他自己多操心。
把瓷瓶也是暫時收起,最後剩下的就是那雙靴子了。
看了看掛在靴子上的一塊木牌。
「履雲靴」
嗯?這東西,不就是可以踏空而行的那種法寶嗎?
江黎瞬間對此有些失望,光是踏空的話,在修仙界可算不上什麼稀奇的東西。
就是江黎隨手刻畫的符文木片,都能一定程度上讓他做到那種程度。
之前他也讓言宏幫忙購買過相似的東西。之前那雙鞋子叫做踏空靴,黃階中品的東西。
他本來想用這種法寶來替代符文木片,免得他空戰的時候,動不動就要撒出木片來勉強踏空。
但後來發現,那種法寶雖然也確實可以御空,到所能承受的重量實在太小。
江黎試過,行空踏步的話確實可以,但修士的體重甚至都不能超過兩百斤,否則就會支撐不住緩緩下滑。
這對胖子修士很不友好,對江黎來說就更不友好了。這點踏空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御空奔行。
等等。
江黎突然注意到了木牌上,履雲靴三個字的下方一欄。
品階,玄階下品!
玄階下品的法寶,價值比之黃階中品之物,更勝何止百倍。
一雙履雲靴,怎麼會有這種品階?
江黎有些納悶,但宗門總不至於以次充好。
難不成。。。這東西能讓自己踏空?
江黎想著想著,便是有些興奮。
立刻將自己那雙鑲嵌有鋼板的皮靴脫掉,將這雙履雲靴給套了上去。
在甲馬神行的作用下,本就輕盈無比的雙腿,現在更是變得好像沒有絲毫重量。
江黎走出修煉靜室,看了看寬闊的院子,感覺好像還是小了一點。
乾脆打開法陣,向著腳下輕輕輸送靈氣,頓時一股實感傳來。
在江黎的面前,好像是出現了一條無形的階梯,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向上往空中走去。
江黎一步步邁出,不斷的調節靈氣的輸出,感知履雲靴的反饋。
得益於江黎數倍於當初的精神屬性,和體內並列意識的幫助。
他對法寶乃至各方面的掌控,都遠比以往更強,對新事物的適應速度也更加的快。
到上升至二十米高度的時候,江黎已經初步的掌握了御使這法寶的方法。
宗門之內不允許弟子明目張胆的御空,江黎也就只能保持著二十米左右的高度,才不會被伏魔堂之外的弟子看見。
隨即他抬起腳向著身後狠狠一踹。
砰!
在江黎的身後,大片空氣好像是被一柄大捶砸中,發出了一種奇怪的悶響。
明明是踏在空氣上,江黎卻感覺自己,是一腳踩在了一面石牆上。
絕大的反作用力傳來,讓江黎好似一道離弦之箭般,瞬間射向了前方。
砰!砰!砰!砰!砰!
向前飛射的過程中,江黎還在不斷的踩踏空氣,身後的空氣連連發出悶響。
隨著他腳下的力道越加越大,御空速度越快,身後的悶響也是逐漸變成了炸響。
這動靜引得下方不少師兄弟抬頭張望。
但當他們抬頭時,卻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聽見那連串的炸響越來越遠。
一路奔至訓練場,漆黑的囚龍鎖驟然射出,捲住下方的一個人型鐵靶,瞬間將其拉扯至了空中。
江黎猛的一踏身側,身形爆射的方向驟然改變。
上下東南西北,踏空而行如履平地。
在空中,只能勉強看見一道白色殘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
撕扯著空氣發出哀鳴的殘影,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裡,便從各個方向掠過了實心鐵人上百次。
沉重的鐵人在空中左右拋飛,遲遲就是落不到地面,一個一個鐵拳落在其上,一道道拳印浮於表面。
受到接連不斷的打擊,鐵靶卻無法落地,巨大的衝擊力無法傳導入大地,在鐵人的內部橫衝直撞,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多,最終還是無法承受,轟然炸成了漫天碎塊。
伏魔堂弟子修行所用的鐵靶何等堅固,但在江黎的鐵拳之下,還是只能落到這種下場。
空中的人影緩緩減速,江黎又踏了幾步之後,這才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就像何長老說的那樣,他現在對這履雲靴,可以說是非常滿意了。
江黎的雙腿上,有著從上古符紙甲馬符上得來「甲馬神行」加持,速度一直是快到駭人。
就連以敏捷速度見長的柳木蘭師姐與他相比,也只有在背後吃灰咽土的份。
如果是在平整堅硬的地面上,他的奔行速度,可是一直就比飛行更快的。
但由於地面地形複雜,柔軟的土壤又同樣難以承受他的腳力,是以很多時候都還是法寶御空更加方便。
但如今有了這雙靴子,那情況可就不同了。
如果下次還有人欺負江黎不善飛行,只怕就會死的相當難看了。
。。。。
第二天,藏經谷外事堂所在地。
江黎帶著有些緊張的言宏,前來拜訪。
「這位。。見過江黎師兄!」
外事堂門口,一個看門的外門弟子見著江黎,先是一愣旋即立馬就認了出來,並躬身拱手恭敬行禮。
「江黎師兄來外事堂,是有何需要?」
外事堂主持對外事宜,權利的覆蓋範圍非常廣。
除了對外採買法寶丹藥,出售宗門所產之物,等基礎本職之外,一切對外行動也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
就連伏魔堂的對外伏魔,也時常需要他們提供,搭建據點供應物資之類的幫助。
「師弟不用客氣,我們是來拜訪馬東貴師兄的,還需要師弟幫忙指一下路!」
江黎昨天那種熱情的刻意結交,自然不是無聊了給自己找點事干。
而是江黎真的有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
在那個記名弟子的帶路下,兩人走進了外事堂的區域。
這裡和伏魔堂遍地修煉器械的情況截然不同。
這外事堂中的建築物,起碼有一半都是倉庫,甚至還有不少東西都直接擺在了道路的兩旁。
言宏在江黎身邊跟著,看著路邊的貨物一雙眼睛都放出了光來。
這些東西江黎是沒幾個能認得的,但混跡交易區日久的言宏卻是可以如數家珍。
通常只要一眼,他就能說出貨物的產地和成色,並且能迅速的判斷出這東西在市場上的價格區間。
用多少價格買入能賺上多少,又有什麼樣的奸商會怎麼偽造贗品,要千萬小心云云。
可以看出,言宏這大半年在交易區的摸爬滾打也確實學到了不少。
總之讓江黎來幹這種事情,就算他有三個腦袋,也是干不來的。
「江黎師兄,就是這裡了,弟子還要看守門戶,就先行告退了。」
那弟子告退離開,江黎則是上前敲響了房門。
「是誰啊?不是告訴過你們,俺這幾天不見客的嗎!」
馬東貴那一口土味氣息濃重的方言在門內響起。從口氣上便能聽出,這傢伙在外事堂的地位不低。
馬東貴的身世江黎之前也有過了解,他並非通過升仙閣升仙大會招收。
而是外事堂首座長老在外遊歷採集一種稀有靈材的時候,從一處鄉野帶回來的孤兒。
後來被檢測出了難得的變異雷靈根之後,就被首座長老直接收入了門下。
這種天賦的弟子,通暢情況下是輪不到外事堂收徒的,這樣居然被撞上一個。
其中的一個「緣」字,更是讓外事堂首座對馬東貴喜愛有加,各種修煉資源投入絲毫不予吝嗇。
馬東貴也從來不需要學習外事堂的本門受益,只要安心修行便可。
他在外事堂的地位,說起來只是個弟子,但無論是哪個長老,也都得掂量掂量。
「江黎師弟?你怎麼來了?」
馬東貴沒有穿上衣,身上還捆綁著一些繃帶,看來當時被江黎用符紙炸出來的傷勢還沒有好全。
這身體素質和某人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師弟昨日就說要來拜訪,師兄不會不歡迎吧?」
江黎笑眯眯的遞過去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後,便被對方熱情的邀請了進去。
馬東貴出自鄉野底層,但正是這樣的人,從記事開始無論是乞食還是幫工,從來都只能依靠自己。
別看他一口一個俺字,好像淳樸老實的樣子,對人與人之間的身份地位,他可比一般人還要明銳的多。
若非江黎有天才資質,又是伏魔堂首座的弟子,他可不會這麼給面子。
要知道雷靈根修士的性格,可是比火靈根修士還要暴躁的。
一番熱絡之後,馬東貴給江黎倒了一杯茶水後,便開門見山的問起了江黎的來意。
「這會武剛過,江黎師弟帶傷來此,恐怕不是來喝茶而已。」
「俺是一個粗人,不懂太多,江黎師弟若有所需,俺絕不推辭。」
他說著俺是個粗人,可他哪裡能比江黎這個體修還粗。
「說起來也是羞愧,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是有事相求。」
「馬師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鄉好友名叫言宏,他為人機敏擅識,對行運商賈之事頗為精通。」
「師弟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他來求一個記名弟子的位置。」
這件事情江黎已經想了很久,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言宏,都是大有益處,如今時機成熟,自然就操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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