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威你留步吧。」走出一段距離後,許飛說道。
「許…長老慢走。」杜信威拱手一禮道。
這數百年間,除了由杜少成與許飛繼續有著靈酒的買賣之外,他與許飛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一時難免生疏。
尤其許飛前後的變化如此之巨大。
現在對方已經是與他們杜家老祖平等來往的存在了!
許飛點了點頭,神色中卻並不見疏遠。
當年有杜信威的幫助,家中酒鋪才能開起來,後來生意紅火,也有半數是靠著杜信威的名氣。
而這些來往,還是在許飛實力最為弱小的時候積累下來。
許飛對此自然不會忽略。
不過讓許飛對杜信威再有什麼更多熱絡,那卻也不可能。
又前行幾步後,許飛騰空飛遁。
身形瞬息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照峰距離天器峰還是有些距離。
許飛花了半柱香時間,才到家。
虞易欣送上茶水,伺候許飛洗漱。
喝了些酒,看著嫵媚豐潤的虞易欣,許飛不禁情動。
七百年時光,滄海桑田。
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雖然不少,但當年的妻妾們卻只剩葉元梅、舒蘭與眼前的虞易欣了。
虞易欣見許飛起了興致,自然不會拒絕。
用心迎合,讓許飛能夠盡興。
小半個時辰後,許飛完成儀式,將虞易欣攬入懷中。
享受事後的溫存。
七百餘年的相處,讓許飛與虞易欣早已經是老夫老妻。
雖然不能說情深似海,但卻也能夠相濡以沫。
而與虞易欣閒聊著瑣事,許飛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安靜下來。
然後陷入熟睡之中。
轉眼三年多時間過去。
天照峰主杜延輝終於湊足了煉製四海葫蘆的靈材。
由為祖師招許飛前去,商議煉製法器事宜。
而許飛則洗漱之後,前往祖師紅殿。
到了紅殿,由為祖師與杜延輝已經到場。
當許飛看到擺在由為祖師面前的那個仿若玉制的兩拳大小的葫蘆時,也終於知道為何杜延輝這樣的高功,竟然要煉製四海葫蘆這種普通法器了。
如果他眼光不差,此葫蘆是一種名為『油葫蘆』的靈種。
但一般的靈種油葫蘆不過幾枚靈石一個,稍加處理後,主要用來為修士儲存酒水之類,顯然不會入天照峰主的眼。
而眼前這枚『油葫蘆』,皮殼宛如美玉,散發淡淡神妙靈機,最少是生長萬年以上的天地靈根!
堪稱好寶貝。
是多少枚靈石也買不到的奇珍異寶!
不過就算如此,也煉製不出頂級法器就是了。
許飛若有所思,拱手向由為祖師與杜延輝二位見禮。
「此葫蘆是我在外遊歷時偶然所得,當時旁邊還有一頭修煉萬年的妖族看守,被我驅離後,才得以採摘。」杜延輝講述自己得到這個萬年油葫蘆的經過。
神情略有些得意。
當然這也確實值得得意一番。
一塊石頭放在那裡十萬年,甚至百萬年,也不會有人爭搶。
但有所神妙的靈材,生長個百十年,就難免被人惦念。
這個葫蘆頗有機緣,能等到生長萬年以上才被發現,無疑相當罕見。
等杜延輝說完,由為祖師示意許飛看一看萬年油葫蘆。
許飛接過,打量了一番。
這葫蘆皮殼如玉,色呈淡黃,黃中帶青,入手微涼,同時還有一股清香之氣。
尤其拿在手中之後,那股淡淡神妙靈機更是清晰,讓許飛不由頗為關注。
另外這葫蘆已經成熟。
當然身為天地靈根,只要不受災遭難,繼續生長下去還能增加更多神妙。
不過現在它已經被摘下。
許飛略有些惋惜,神色中卻絲毫不露。
而且打量片刻後,許飛就將萬年油葫蘆放回原處,等候由為祖師安排。
由為祖師看許飛已經觀察過這即將成為四海葫蘆主材的萬年油葫蘆。
「我屬意由我來磨鍊這個萬年的油葫蘆,許飛你則處理煉製四海葫蘆的其他靈材。」由為祖師略一思索,安排道。
「是。」許飛拱手應道。
杜延輝所給出的報酬中,五百萬枚靈石他還沒有全部收到,只到手了兩百萬枚。
而另外一部份同樣做為報酬的萬里雲煙的部分煉製法,許飛已經參悟不少遍。
所以許飛自然不會拒絕為祖師幫忙煉製法器。
由為祖師聞言輕輕點頭,然後遞給許飛一個收儲袋。
此收儲袋極為廣大。
差不多有十丈高寬。
其中一個個玉盒、木箱,有序擺放。
許飛粗略估算,差不多有近千種靈材。
而這些,也不過此次煉製的四海葫蘆的輔助靈材罷了。
也難怪由為祖師會找許飛過來幫忙。
畢竟如果讓他一個人處理,這麼多的靈材,光是初步磨鍊,都得耗用許多年頭兒。
「這是煉製法。」由為祖師又遞給許飛另外一個收儲袋。
許飛再次接過。
而這個收儲袋就不那麼大了。
其中也只有幾個木箱。
不過神念一動,許飛卻也知道了木箱之中的東西。
書。
六個箱子裡,一共有記錄此次四海葫蘆煉製法的書籍一千六百二十六冊。
其中圖文並茂,頗為詳細。
不過看書籍還新,甚至可能是近兩日所謄寫。
修士的修為精深之後,可以以法力代『手』,來抄寫各類書冊。
速度快絕。
視個人熟練與否,甚至可以同時抄寫百本、千本。
因此就算有些道法、秘術的記錄需要成百上千的書,但實際上卻也並不算麻煩。
何況此間也並非只有抄寫一法。
諸如活字印刷之類的技術,也是有的。
「磨鍊靈材時,你每個月過來一趟,查看萬年油葫蘆的具體磨鍊情況,方便你後續調整、處理靈材。」由為祖師又道。
「是。」許飛應道。
又說了一些其他此次煉製四海葫蘆的事情,許飛帶著兩個收儲袋離開。
杜延輝目送許飛離開,不由撫了撫鬍鬚。
雖然他見識過許飛的技藝,並且也相信由為師弟不會亂來,但事關重大之下,心情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畢竟他可找不出第二個萬年油葫蘆了。
也就是說此次煉製法器,只有一次機會。
如果此次煉製法器失敗,光是想到這樣的情況,杜延輝都感到十分心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