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顯聽著耳中那因為法力傳導,而有些失真的聲音,卻也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
太師祖袁陽。
由為祖師四徒,天器峰四長老。
上萬年的修行,但修為卻止步於一萬兩千餘壺。
也就是說他基本上只有兩千多年好活了。
可惜不是兩天。
孫顯不禁有些無奈。
畢竟如果是兩天的話,這老匹夫再怎麼放屁,那他也不用理會。
但現在卻不行。
就算真的完成老匹夫的要求,對於他會有很大的麻煩,但他卻也需認真執行,最最起碼得做出一個樣子出來。
免得之後被老匹夫記恨。
所以當即孫顯鼓催法力。
身處烈焰之中,哪怕許飛有催運水汽環繞周身,但他的鬚髮、衣物還是直接燃燒起來。
畢竟這些烈焰並非凡火,而是由孫顯所催動的法術。
熱力驚人。
何況其所擁有的法劍,品質亦相當不俗,對火行法術的加成尤其燥烈。
許飛也並不能完全擋下。
不過這樣卻已經夠了。
因為頭髮、衣服雖然被燒毀,但許飛本身所收到的傷害並不算很嚴重。
就從孫顯所催動火法之中穿行而過!
當孫顯察覺到許飛目的之時,錯愕之餘連忙退避。
下一刻,許飛以一身被燒燎之後的形象出現,直追孫顯。
雖然在許飛沖入火海之時,孫顯對其做法就有了類似的猜測,但當許飛真的完成了如此壯舉後,還是不免有些慌亂。
類似的做法孫顯聽說過,可今天卻還是首次看到。
不過很快孫顯強定心緒,再聚火焰。
只是剛才施展的火法,已經讓他消耗很大。
此刻再行凝聚,威力只有剛才的七成。
許飛見狀不退不避,再次沖入火海。
他身兼體、法、神三脈修行,如果只與對方拼鬥法術,無疑難以發揮自身優勢。
何況他的修為還低了對方許多。
所以乾脆綜合施展一身所學。
飛劍破法,水汽護持,肉身硬抗,三脈修行同時施展,這才能破入對方所催運洶洶火海之中,且安全脫身。
許飛無疑是在冒險。
但幸好他賭贏了。
當看到許飛沖入火海,又從火海之中衝出之時,原本只是看個熱鬧的眾人,才首次正視這隻敢於挑戰強權的『螻蟻』。
哪怕不少人看到了許飛的光屁股溝,但也並沒有什麼取笑心情。
因為許飛的勇悍已經值得讓他們有所尊重。
許飛看著面前又浮騰翻湧的火海。
再次沖了進去。
只鬥法力,他是鬥不過孫顯的。
只能拼了。
孫顯只能再退,又退。
「認輸!我認輸!」當一連又凝聚四次火海,一身法力只剩千餘壺後,孫顯就算再怎麼不甘,也只能認輸。
聽到孫顯認輸,差不多也到了強弩之末的許飛長出一口濁氣。
以青劍開路,水汽護身,肉身硬抗對方所凝聚火法,對於他的消耗卻也不小。
何況對手的實力比他高出近一倍。
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
許飛沒有再理會認輸的孫顯,從收儲袋拿出一身衣物,套裹到身上,然後飛回擂台。
拿出幾粒靈丹丟入口中,盤膝坐下調息法力。
不再理會外事。
此番拼鬥看起來很簡單。
孫顯凝聚火法,他衝進衝出。
但水火無情卻絕非虛言。
只要一個不小心,許飛轉眼就會被火焰燒傷、燒死。
絕不輕鬆。
孫顯略顯狼狽的收回法劍。
因為過量鼓催,法劍上已經出現裂痕。
這讓孫顯眼中閃過一抹肉疼之色。
而且這次沒能戰勝許飛,老匹夫也未必會給他補償。
所以想了想後,孫顯並沒有回返袁陽住處,而是直接飛去另外的方向。
一場好鬥,就此告一段落。
圍觀諸人中,不少都有些意猶未盡。
覺得剛才的拼殺不夠過癮。
畢竟一人催運火海,一人衝進衝出,並沒有斗的難解難分,天昏地暗。
而圍觀的人之中,呂器師看了眼擂台上的徒弟,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考慮之後,連忙從人群之中脫身,向著師父住處而去。
打算求援。
畢竟徒弟都被欺負到這個程度了,他這個做師父的又怎麼能不幫忙。
袁陽住處。
在看到孫顯承認敗北,直接飛走後,袁陽再次狠狠地砸碎了手中的酒杯。
「廢物!廢物!!」袁陽老兒聲嘶力竭的吼叫道。
孫顯已經是他的徒子徒孫之中,實力比較強的一個。
連其都戰之不勝,那麼也就是說除非他親自出手,不然擺在家門口的這個擂台是散不去了。
可如果他不出手,還只是一般丟人,畢竟人生在世,誰還不出點兒小意外?
但假如他出手,那麼身為太師祖,以大欺小,去與徒孫拼鬥的事情傳揚出去,他還如何見人?!
老臉都丟盡了。
這也讓袁陽心中有了一絲後悔。
本來以為捏死個螞蟻的事情,卻沒想到對方暴烈至此。
許飛盤膝坐在擂台上,調息法力恢復傷勢。
剛才與孫顯的戰鬥,險則險,但並沒有讓他受到嚴重傷害。
只要有個兩、三個時辰,就能恢復如初。
只是……對方會給他這個時間麼?
很快許飛收斂雜思,不再理會這些瑣碎,繼續養身。
而袁陽宅邸之中。
有個弟子在思索一番之後,眼睛一亮。
「師父,咱們不如去知會傳戒堂一聲?」這個弟子說出心中剛剛浮現出來的主意。
袁陽聽到這個說法,神色中卻並無喜悅。
身為由為祖師四徒,天器峰四長老的他,在發生了家門口被人擺下擂台的事情,卻要去找傳戒堂處理?!
丟人啊!
可去找傳戒堂總好過他親自出手。
所以袁陽只能默許。
很快,傳戒堂在接到舉報之後,有一隊五人來到擂台前。
為首的是一個鬚髮皆白,但看上去只有四十許的男子。
後面跟著的四人中,兩人身著傳戒堂黑衣,顯然是傳戒堂弟子。
而另外兩人中,其中一人背著兩柄劍,手中拿著一柄劍,一人使三柄劍。
其實如果許飛不是把青劍煉製的適用性極強,形象與其大概差不多。
剩下的一人則扛著一面旗子。
不過旗子的旗面卻纏繞在旗杆上,並不能看出這旗子到底是個什麼景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