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們做的很好。」
陸鳴笑了笑，覺得陸馨兒生氣的樣子很好玩。
「雖然早了點，但這樣變相的證明我的確在閉關。」
「可是如此，四九天下就不能來犯這裡了。」陸馨兒眉頭緊皺：「按照你的計劃，要讓天下生靈知道和平的重要性。但是現在都搬到了稷下學宮的附近，你覺得四九天下有膽子來這裡嗎？」
「他們沒膽子，那就創造膽子。」陸鳴眼中浮現一抹深意：「我覺得四九天下需要一位十七境的存在坐鎮。」
「哪個十七境修士願意加入四九天下？」
陸馨兒努力了這麼多年，四九天下里十六境的強者都很少有，更別說十七境強者了。
目前十六境的強者，基本上都是原本十五境巔峰的那批生靈突破的。
「你。」
陸鳴指了指陸馨兒。
陸馨兒頓時愣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踏入十六境不就，現在不過修行到了中期，我憑什麼突破到十七境。」
「我不是告訴過你突破十七境的正確方法了嗎？」陸鳴笑了笑，道：「你可以挑選一條路修行，估摸著等到半步十七境的時候，實力就堪比那些偽十七境了。」
「我真的可以嗎？」
陸馨兒到現在還有些難以置信。
她憧憬著踏入十七境，但是這個境界太過遙遠，讓她有些可望而不可即。
儘管陸鳴告訴她正確的突破方法，但她還是沒有去尋找。
「我該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
陸馨兒興致勃勃的問道。
陸鳴眼角微微抽搐。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路是你自己選的，我只能給你提示，但是沒辦法給你指引方向。」
雖然他的七情六慾的路是神廟指點的，但的確契合他所修行的大道，和目標。
只要是生靈就會有七情六慾。
只要有一份七情六慾存在，陸鳴就會一直存在，就如第五人皇的生死一樣，只要存在生死的概念，第五人皇就一直活著。
他死去的不過是肉身而已。
要是想活過來，他隨時都能活過來。
但是死亡和七情六慾不同的是，擁有七情六慾越多的人，他的實力就越強。
可以這麼理解，如果他能以七情六慾成就永恆，陸鳴自己就是七情六慾的本身。
如果他將神廟實驗室里的宇宙都放出來，那些生靈所給他帶來的七情六慾，將會讓陸鳴的修為達到一種非常恐怖的地步。
具體有多強，他現在都想像不到。
反正一定比第五人皇強。
當然了，如果生靈少了，七情六慾就少了，陸鳴的實力也會大幅度下降。
不過他不會死。
因為陸鳴自己的七情六慾也能為他提供無限的生機。
「我也不知道我要走一條什麼樣的路。」陸馨兒撇了撇嘴，道：「我覺得永恆的生命真的沒什麼意思，以前還會跟別人比較一下壽命，現在我整天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若不是你讓我開創四九天下，我可能回來之後就會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態，所以我不知道我能走什麼樣的路。」
「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啊。」
陸鳴捏著下巴，認真的打量著陸馨兒。
的確。
她從小沒有受到挫折。
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的，受到了身邊人的所有關愛，即便從軍之後，她也是屢戰屢勝，不然何以成為洛朝的第一任女帝。
可能陸馨兒碰到過的最大的挫折就是，她沒有找到這個天地的盡頭。
她的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這就是她最大的遺憾。
「有太多的適合你的路如選擇了。」
陸鳴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什麼？」
「比如是非。」
陸鳴畫了個圓，然後從中間分割出一條線。
「你超脫是非，然後以是非換茬這個世間的生靈，這樣你每天都能看到許多新鮮有意思的事情了。」
「可以這樣嗎？」
陸馨兒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眼裡閃爍著精光，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各種各樣的念頭。
「對，我現在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陸鳴超脫的是七情六慾。
世間眾生的七情六慾都會傳遞到他的耳朵里。
任何人的任何想法，都被他聽的清清楚楚。
當然了，他是超脫的七情六慾，不是以七情六慾證道。
所以他可以選擇無視這些話。
同理，如果陸馨兒選擇是非的話，也能達到這種條件。
「我不選是非。」
陸馨兒搖了搖頭。
她指著天地，說道：「我要選擇混亂，世間越混亂，我的實力就越強。但是我不想要很強的實力，我只想聽眾生混亂的想法。」
「……」
陸鳴眼角微微抽搐。
這也算得上是非常契合陸馨兒的一條路了。
就是這條路與他目前做的事情背道而馳。
完美世界富有秩序，不可能存在混亂。
不過陸鳴的七情六慾也是與完美世界有所衝突。
他還計劃著，等他成就永恆之後，再次顛覆完美世界，讓世界重歸原本的樣子，讓所有的生靈都放飛自我。
那時候的天下就是四九天下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隨你怎麼選擇。」
陸鳴拿起書，問道：「你有沒有跟問雅說明情況？」
「我正在跟她商量怎麼搞亂五行天，聽到你開放截一學宮的事情後，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一瞬間的功夫，學宮外面都建立起一座非常龐大的城池了了，你不管管？」
「為什麼要管？」
陸鳴眨了眨眼。
「他們想在這裡尋求庇護，我不能驅趕他們，他們想在這裡找一份安穩的生活，我也不能破壞他們的願望，亂就亂點吧，畢竟這裡是截一學宮，胸懷天下的截一學宮。」
「行行行，你胸懷你的天下吧。」
陸馨兒撇了撇嘴，道：「我去繼續找問雅商討如何對付五行天。」
「記得不要暴露是我的首肯。」
「放心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絕對不會壞了你的名聲。」
陸馨兒擺了擺手，蹦蹦跳跳的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陸鳴搖頭失笑。
「多大的人了，跟個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