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王的陰間死界,在這段時間裡,已經開闢出一方沃土。
並且他的實力已經踏入了十五境。
不強,但是足夠用了。
畢竟白骨大王已經跟陰間死界融為一體,實力與陰間死界掛鉤,陰間死界內的鬼物越多他的實力越強。
同樣的,白骨大王的實力變強之後,也能加快開闢陰間死界的速度。
現在陰間死界的面積,足夠容納一些鬼物。
正好四九天下的氣勢已經達到了頂峰,也該到了四九天下掀起禍亂的時候。
想要打造完美世界,總要經歷一場席捲天下蒼生的災禍。
光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必須得讓整個天下的生靈深刻的體驗。
體驗那種絕望,看不到希望的世間,這樣才會在更短的時間裡打造出一個完美世界。
當然,過程中神廟會找上陸鳴。
陸鳴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法,只不過有些兵行險招的意思。
反正打造完美世界這麼難的事情,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陸鳴還不如向死而生一把。
瘋一下,說不定能活。
幾位統治者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
世間的人太多了,需要清理一下。
簡單的話里表達的意思可不簡單。
會死人的。
看樣子還會死不少人。
「陸先生打算怎麼做?」
圖森月沉聲詢問,道。
陸鳴眯眼看著在場的幾位統治者,嘴唇微動,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不過幾位統治者卻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陸鳴讓他們做的事情很簡單,保護一部分人。
主要保護的還是那些沒有被「物競天擇」理論渲染的那些生靈。
因為在場有五行天的統治者。
這邊的商議,都會被其轉告給四九天下。
所以陸鳴不能明著說出來,只能通過傳音將意思告訴給他們。
當然,他跟南宮問雅她們說的事情,和跟五行天統治者交代的事情還不一樣。
不然也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傳話。
「事情很簡單,你們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要管,讓天下亂起來,讓四九天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幾位統治者聞言,盡數沉默下來。
他們深深地望著陸鳴,良久,終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南宮問雅起身,看向其他統治者。
「雖然我們之間彼此交好,互不侵犯,更約定了不會互相傷害。但若是修為治下生靈來我神朝侵犯生靈,我不會袖手旁觀。」
「雖然我不知道四九天下會做出什麼事。」圖森月也跟著起身,沉聲道:「但我會盡力的約束治下生靈,不要讓他們去侵犯諸位的領地。我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若是監管不嚴,導致諸位的領地遭受損失,我只能在這裡向各位說一聲抱歉。」
「陸先生,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管嗎?」
陰月王朝的統治者帝枯,皺眉詢問。
他這次過來的不是本尊,還是某個分身。
不過本質是一樣的,陸鳴等人也就見怪不怪了,只要來了就行。
「對,什麼都不管。」
陸鳴微微頷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五行天統治者。
「如果你們想管的話我也攔不著。」
「我知道了。」
帝枯說完這四個字之後,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舅父,我也該離開了。」
南宮問雅打了個招呼,身影同樣消失不見。
其他統治者陸續向陸鳴告辭,相繼離開。
熱鬧的小院瞬間變得安靜了不少。
陸鳴背著手望著天空,嘴角微微上揚。
「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不過這樣的力度剛剛好。」
若不是四九天下也被他控制著,陸鳴今天做的事情,更像是在敲打四九天下。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陸鳴又是四九天下的死對頭,他有什麼風吹草動,會第一時間傳遞到四九天下里。
況且這群人里還有個五行天統治者這個牆頭草。
如他所料。
這裡的談話很快傳到了四九天下。
四九神宮之中,兩位至高無上的掌旗端居王座之上。
左右是四極護法,之下是八方路使和四九天下中的一些精英骨幹。
在場的氣氛略顯凝重。
一群人看著彼此,皆是不發一言。
「掌尊,截一學宮陸鳴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百花仙子不悅的看了眼下方的四九眾,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褚玄鏡眼神淡漠的掃了她一眼。
而後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良久之後,才開口輕聲解釋:「陸鳴將我們當做禍亂天下的根源。」
「荒謬!」
白虎護法冷哼一聲,扯著破鑼嗓子,大聲的咆哮道:「我們四九天下,推崇的是物競天擇,此人居然將我們當做禍亂天下之源,實在欺人太甚。掌尊,我看我們可以對截一學宮發動全面攻擊了。」
「不急。」
陸馨兒面無表情的掃了眼白虎護法。
大殿中的氣息一下子安靜下來。
十六境的氣息,在整個四九道中都是絕對的強者。
關鍵玄冰掌旗的實力,在十六境中還屬於佼佼者。
褚玄鏡看到神宮中的氣氛,心中稍安。
還好馨兒突破至十六境。
不然面對這些十五境的護法,她這麼沒什麼底氣能夠壓制這些人。
畢竟她的實力一直處於不上不下的狀態。
儘管這段時間來,她已經很努力在修行了。
可是完美長生路的修行速度不是資質和努力決定的。
這條長生路,每個境界的突破已經有了標準。
就算她修行再快,也沒辦法超過標準太多。
故而這段時間她的修為才到十四境巔峰。
很快就能踏入十五境。
不過這個很快依舊需要最起碼萬年光景。
陸馨兒看了眼褚玄鏡,冷聲道:「我們與截一學宮的仇怨,僅限於理念之爭。目前看來,是我們的理念更受天下生靈的喜歡。
他將我們看做禍亂天下的根源,無可厚非。
畢竟物競天擇,就是要與人爭,與地爭,與天爭。
爭鬥,才能讓自身過得更好。
與截一學宮教化天下的手段大相逕庭。
爭鬥自然要見血的,爭的越多,血就越多,我們的確是禍亂之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