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有些抓狂。
他想讓神廟放棄封鎖完美長生路的第十六境。
但他用了所有的思路，都無法說動神廟。
除非他能踏入永恆。
但完美長生路的第十六境馬上就要被封鎖，陸鳴連第十七境超脫都不能踏入，更別說十八境的永恆。
陸鳴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如果我答應你，能夠護住這個世界呢？」
陸鳴思考了許久，抓到了這個問題的關節所在。
神廟不想尋到完美世界。
她只是在遵從第五人皇設定好的程序，一步步的推演著，守護著這個世界。
等到完美世界真的出現，神廟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將完美世界與外面的世界融合。
只要在完美世界出現之前，陸鳴能夠一邊推演完美長生路，一邊維護住世界的整體秩序就行。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
主要還是看神廟的意圖。
「你？」
神廟注視著這個特殊的存在。
陸鳴的出現，的確引起了許多變化。
是她都無法掌握的變化，所以陸鳴的有些意見，的確值得考量。
神廟不是那種死板的機器，她知道思考，不然也不會放任陸鳴離開神廟，讓陸鳴在外面搞出所謂的完美長生路。
但是那兩個宇宙給出了血的教訓。
神廟有些不相信陸鳴的能力。
「你憑什麼？」
神廟語氣冰冷的詢問。
陸鳴頓時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就憑我能理解第五人皇的理想。」
完美世界，天下大同。
這八個字對任何一個生靈而言，都會覺得非常的可笑。
但是陸鳴不一樣。
他見過許多追誰這種世界的人。
寫出安得廣廈千萬間的詩聖，說出橫渠四句的大儒，為人、妖兩族操碎了心的夫子。
陸鳴見到過太多這樣的人。
所以他理解第五人皇，雖然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但他知道該怎麼做。
維持住這種局面還是可以的。
等到神廟找到完美世界的那一刻，陸鳴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你……」
神廟頓時沉默了。
她聽到過自陸鳴口中說出的橫渠四句。
振聾發聵，如果第五人皇在的話，定然會將陸鳴視為知己。
但是第五人皇不在了，陸鳴也只是個能夠理解第五人皇的理想的人。
神廟知道陸鳴不會做出這種事。
但她真的有些想試試。
儘管這一試，可能會導致第五人皇創造出的世界崩潰，外面的世界規則被破壞。
「實驗室里那麼多宇宙，無數的世界，推演完美世界已經用了無數年，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結果。」神廟看著陸鳴，問道：「你能始終保持本心嗎？」
她看到的陸鳴，是個善良的懶人。
這種人有自己的底線，基本上不會被權力所誘惑。
但歲月是一把無形的刻刀。
每分每秒的都在重鑄著每個生靈。
現在的陸鳴不會享受權力帶來的誘惑，不代表以後不會。
陸鳴是人族，會確定人族不會受到壓迫。
那其他生靈呢？
第五人皇追求的是所有生靈的平等。
可以存在互為食物的事情，但不能存在豢養的事情。
「我不能保證。」陸鳴露出真誠的笑容，道：「但是我會盡力去做，儘管這樣很累，可這是我能看到的希望。」
「好。」
神廟點點頭，直接消失不見。
陸鳴望著空氣，眨巴著眼睛。
這算是什麼？
同意還是不同意？
陸鳴望著頭頂的方向，問道：「我能先會宇宙里，把我道侶接回來嗎？」
「你的那個宇宙，我已經調整到了無極回去的前一刻，你最好抓緊時間。」
神廟的聲音在陸鳴的耳邊響起。
陸鳴當即通過兩界門，返回到鴻蒙殿內。
他落地的那一瞬間，看到鴻蒙殿的大門敞開，無極正站在門口，好奇的探出腦袋。
「你回來！」
陸鳴伸手拽回無極。
返回本宇宙，陸鳴身上的大道修為也能動用了。
成道者，跟無極境界一樣，但是實力天差地別。
好在無極對他沒有防備心。
「你怎麼回來了？」
無極眼神凝重的看著陸鳴。
「是那個世界，存在危險，還是因為什麼？」
「沒事。」
陸鳴搖搖頭，心中無比感慨。
他在神廟世界呆了那麼久，都過去了數萬年的光景，神廟居然說回到什麼時間段就回到什麼時間段。
就連無極這種成道強者都能改變。
這真是……絕對的主宰。
陸鳴開始對永恆境界感到好奇了。
「我回來看看，待會還會離去。」
陸鳴拽了把椅子，讓無極坐在上面。
「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坐著，不要想著進去宇宙里，你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導致宇宙重啟嗎？」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
無極指了指空蕩蕩的鴻蒙殿，無奈說道。
陸鳴眼角抽搐，目光突然變得深邃。
「你想不想知道成道之後是什麼境界？」
「你知道？」
廢話，我在外面呆了那麼多年，還知道了神廟的本質，我能不知道？
陸鳴暗自腹誹，表面上卻得意的笑了笑。
「那個境界叫做永恆，是唯一的存在。」
「唯一？」
無極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指了指自己，道：「類似我這種的唯一？」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陸鳴點點頭，道：「你知道我們所在的宇宙在一個龐大的房間裡吧，那裡有無數宇宙。」
「我見到了，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記憶深刻。」
「如果你能踏入永恆，就能帶著我們這個宇宙離開那個實驗室。你以後就是所有生靈中的唯一永恆，無人可以超越你。」
陸鳴重重的拍了下無極的肩膀，道：「我的實力比你差太多，大概是不可能踏入這個境界的，全靠你自己的努力。」
「我？」
無極眼裡閃爍著精芒。
她心動了。
望著鴻蒙殿裡的大道，無極用力點頭。
「我會努力，成為所有生靈中的唯一。」
「你加油，我回去看看。」
陸鳴咧了咧嘴，身影直接消失在鴻蒙殿裡。
回到宇宙中，陸鳴第一時間找上褚玄鏡。
「走，我帶你離開。」
「去哪裡？」
幾萬年過去，褚玄鏡的實力並沒有太多的提升。
她的壽元悠久，倒是不急。
只是她感覺陸鳴有些……不，是十分的著急。
「你有想帶走的人嗎，或者只有我們兩個，不要管去哪裡，跟我走就對了。」
陸鳴感覺到緊迫，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褚玄鏡平靜的看著陸鳴，握住了他的雙手。
「有你在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