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洞穿女子身體。
她的胸前,綻放出一朵絢爛的血花。
褚玄鏡抬劍擋住朝著自己面門急射而來的妖丹。
隨後伸手抱住朝下倒去的師妹。
懷中女子口中咳著鮮血,雙眼無神的望著褚玄鏡。
「師姐…咳咳…回去幫我跟…跟王師兄說一聲…我……等不了他出關……」
話音未落,女子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
「林師妹!」
「師姐!」
雲婷婷悲痛欲絕,不斷的搖晃著女子逐漸冰冷的屍體。
陸鳴的目光在女子的心口看了一眼。
妖丹直接擊碎心臟,已然回天乏術。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徹底變成雕塑的蛇妖。
沒想到這傢伙,在死之前,還想偷襲褚玄鏡。
不過也好,它自己將妖丹打出來,避免妖丹碳化,也算是留下蛇妖一身中最珍貴的東西了。
陸鳴抬手,將妖丹攝入手中。
感受著其上傳來絲絲縷縷的妖氣,陸鳴反手丟進空間手鐲里。
按理來說,妖丹應該是褚玄鏡的戰利品。
或者說天一閣的東西。
但是吧,褚玄鏡欠他六份極陰之水。
區區一顆妖丹,他完全可以昧下,褚玄鏡也不會多說什麼。
蛇妖死去,整個領域崩潰。
眾人回到紅玉縣的街道上。
不過這街道周圍依舊空無一人。
兩側倒塌的房屋,證明領域內跟外界是相關聯的。
召回所有的鬼物,陸鳴看向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褚玄鏡。
「褚姑娘,此事已了,陸某也該離去了。」
褚玄鏡抬頭,看向陸鳴,微微頷首。
「陸道友保重,玄鏡的承諾永遠有效。」
「好。」
陸鳴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對於褚玄鏡的承諾,他真的不在乎。
她再天縱奇才,那也只是一個築基修士。
在天一閣那種地方,金丹幾乎都沒有說話的分量,更別說褚玄鏡,
想要利用好這份承諾,就得等到褚玄鏡踏入元嬰乃至更高的境界。
這個時間太過漫長。
需要一直等。
陸鳴走了。
他獨自一人離開紅玉縣。
行走在前往龍脊山的小道上。
陸鳴愈發的小心翼翼。
他從褚玄鏡口中得知,各大正道門派在龍脊山上都安插了據點,就是防止龍脊山的妖族下山。
陸鳴不相信這些所謂的正道門派。
魁斗懸賞他的酬金非常豐厚,即便是假丹修士也很難不心動。
如果說,有正道門派想要覬覦這份懸賞,那他就危險了。
這也是陸鳴再紅玉縣跟褚玄鏡分開的原因之一。
褚玄鏡太過耀眼,他跟在其身邊,很難不被察覺。
倒不如自己一個人獨行。
這樣也能方便隱藏。
從紅玉縣到龍脊山,正常飛行半日便可到達。
就這麼短的路程。
陸鳴用了五天。
五天裡,他白天穿梭在樹林中,一邊修行大日彌陀心經,一邊趕路。
晚上跑到驚悚世界,重新培養鬼王。
青煙的自爆,給陸鳴帶來不小的損失。
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變成泡沫,是個人心裡都回不好受。
無奈,他只能重新培養。
並且儲存更多的極陰之水。
之前為了救褚玄鏡,他吸收對方身上的純陽之炎,大大加快了大日彌陀心經的修行。
讓他體內失衡的陰陽協調了許多。
加上這些天的修行,陸鳴已經變回了第一次服用極陰之水突破的模樣。
不再那麼陰柔,只是顯得俊美。
這種變化讓陸鳴非常滿意。
龍脊山山腳下。
陸鳴抬頭望著巍峨的山峰,口中吐出一口白霧。
「龍脊山上遍地妖族,更有元嬰大妖坐鎮,我如果想安穩的翻過龍脊山,需要找一條合適的路線。」
想到這裡,陸鳴不由得目露無奈。
他又不是本地人,對龍脊山更是一知半解,如何得知這種路線。
況且他也不能找山腳下的村民幫忙。
這些村民中肯定有獵戶,經常出入龍脊山,知道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
可問題就出在了這裡。
陸鳴不確定村子裡有沒有修士坐鎮。
他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麼就只能冒險了。
「龍脊山綿延幾萬里,如此龐大的山脈,定然有安全的位置……跟我自身的安全有關,那我可以對自己卜卦。」
陸鳴翻手取出三枚銅錢。
朝著天空一拋,銅錢落地。
盯著銅錢看了好一會,陸鳴的眉頭漸漸擰到一塊。
「不知福禍?」
如此模糊的卦象,的確讓陸鳴陷入兩難境地。
福禍五五開。
說不定剛踏入龍脊山就碰到危險。
也有可能是一路暢通無阻。
陸鳴不信邪的又重新卜卦了兩次。
兩次的結果全都是不知福禍。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最終心下一狠。
「賭了。」
陸鳴已然沒有回頭路。
在大殷王朝中,他需要時刻擔心自己因懸賞被追殺。
與其過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
他還不如進龍脊山拼一波。
說不定前方就是富貴呢。
陸鳴邁步踏上進入龍脊山的道路。
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樹林之中。
就在陸鳴登上龍脊山的時候,龍脊山另一邊,褚玄鏡帶著雲婷婷兩人也來到了天一閣在龍脊山的據點。
因為蛇妖那一戰,綠簪女子身受重傷。
她們在紅玉縣逗留幾日才出發。
故而今天才到達龍脊山。
進入營地,褚玄鏡她們一顆懸著的心落下。
這裡有門內長輩坐鎮,再來金丹大妖,只是抬手就能解決。
她們路過營地門口的告示上,雲婷婷忽然駐足。
「褚師姐,這有一張懸賞令。」
「婷婷,修行不易,懸賞這種刀口舔血的任務危險,不要去看。」
褚玄鏡看都沒看,語氣清冷的勸誡。
「哎呀,褚師姐,我沒說要接懸賞,我只是說這懸賞上的人跟陸大哥好像。」
雲婷婷有些焦急的拉住褚玄鏡。
後者聞言,立刻頓步,扭頭看向告示。
上面一張血色懸賞尤為顯眼。
懸賞上花著一個模樣異常俊美妖異的臉龐。
褚玄鏡她們跟這張臉相處好幾天,自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真是陸道友?」
「陸鳴……」
褚玄鏡秋水般的眸子泛起漣漪。
「是用了假名字嗎,罪名殘殺同門?」
褚玄鏡跟陸鳴相處那麼長時間,自認為看人還是非常準確的。
她知道陸鳴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
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殘殺同門的事情。
「這上面的絕對是誣陷,陸大哥怎麼回做出這種事。」
雲婷婷十分氣憤的瞪著懸賞令。
褚玄鏡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婷婷,這是離魂宗的家事,我們身為外人,不好去討論此事。以後碰見離魂宗的人,不要跟他們說你認識陸道友。」
雲婷婷聞言,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得看著褚玄鏡。
「褚師姐,你也這麼認為的?」
褚玄鏡表情嚴肅下來。
「離魂宗乃是魔門,手段兇殘狠辣,若是被他們知道你清楚陸道友的下落,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