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古域幾乎沒有出現過妖魔亂象。
這其中主要功績,除卻五國之明君之外,還有就是浩然院了。
要知道,學宮七十二院,幾乎九成以上的都去了青木龍域。
學宮沒給大荒古域留多少人。
紫凰等諸多老院長繼續隱退潛修。
明面上只有陸鳴這麼一個頂尖戰力。
即便學宮對大荒古域的管理已經降到了最低,也沒有出現妖魔蠱惑百姓造亂。
就是因為各城中的浩然書院。
書院每年都會培養許多文豪大才。
這些大才,或入廟堂登高,以滿腹經綸搏出煌煌仕途。
或入山林潛修,繼續研究先賢經義。
這幾十年下來。
書院院長、經典先生都換了好幾批。
培養出來的學生不知有多少。
如果說,大荒古域以前的文盲十之有九。
如今的大荒古域文盲,十不留二。
因為書院主打的就是一個免費。
免費上學,免費吃住。
只要你能潛心學習,學宮能提供一切生活上的問題。
故此大荒古域才會出現如此盛景。
讀書人學的就是自己的道義,一輩子都在研究本我之道,妖魔那套蠱惑人心的手段在此,壓根起不到什麼作用。
所以養劍掌門的提議,讓眾長老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浩然書院已經教出那麼多學生,若是都把他們帶來,那龍域百姓也有救了。」
「呵,不知道龍族出世後,看到自家疆域內多出這麼多讀書人會作何感想。」
「我都能想像到龍族臉上的表情能有多精彩了。」
劍心派眾人哈哈大笑。
養劍掌門淡然捋須,眉眼也都是輕鬆之色。
「如此大事,我們得同其他宗門商議一番,看能否合力護航幾艘界域雲樓,帶那些書院學生過來。」
「此計甚妙,想來那些掌門不會拒絕。」
「好,那諸位辛苦一下,整合各派資源,我們回大荒古域接人。」
養劍掌門豪氣干雲,頗有一副天下盡在掌握之中的霸氣。
旁邊的松風長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掌門,我們為界域雲樓準備多少靈石?」
「什麼,還要準備靈石?」養劍掌門眉頭一揚,擺手說道:「不用,我們只需要派人即可,靈石讓他們出。」
……
大荒古域,學宮洞天。
青衣叟、墨發翁和陸鳴的分身圍坐在石桌上。
三人看完了來自其他四域的情報。
互相看了其他兩人一眼,皆是沉默不語。
「陸道友,你的意思是,讓這天下更亂一些?」
「對。」
分身喝了口茶,簡單解釋了一下原因。
其實不需要他解釋。
他只需要下個命令便可。
但這個決定,會讓數億百姓命喪黃泉。
如此大的因果,即便是陸鳴也不能小覷。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會影響他的飛升之劫。
「龍域那邊需要借用書院的學生,他們已經派出四艘界域雲樓來接了,我們要借嗎?」
青衣叟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他自然知道龍域借人是為了救龍域百姓。
這和陸鳴剛做的決斷有衝突。
他必須要問一問。
「當然要借,只是不需要借那麼多。」分身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說克制一下,並不是說不出手救世,目前只是為最終決戰做準備,我們不能亮出所有底牌,畢竟妖魔也在暗中觀察我們。」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青衣叟微微頷首,一切瞭然於胸。
而墨發翁始終一言不發。
他是劍修。
最純正的劍修。
雖然因掌管學宮事務而有些荒廢修行,但他好歹也算出竅巔峰的大劍修。
他能有如此境界,自然是有著自己的劍道。
他的劍道是守護。
守護學宮,守護人族。
而現在,陸鳴讓他坐視外面百姓消亡而不管。
這有違於他的劍道。
但學宮如今還要依靠陸鳴,更何況又是飛升之劫,彌補了他們學宮底蘊不足,在仙界沒有關係的短板。
眼下的情況,讓他真的非常為難。
陸鳴對墨發翁不了解,但是青衣叟與其共事多年,怎能不清楚他的為人?
見墨發翁面露糾結,青衣叟笑呵呵的詢問。
「墨發翁,你在為外面的普通人而擔憂?」
墨發翁抬頭,張了張嘴,隨後嘆了口氣。
雖然陸鳴的分身還在這裡,但他也沒有故意隱瞞。
「此計,與我的劍道相悖,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分身略顯詫異的望著墨發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此計的確會損失許多百姓。」
見陸鳴的分身承認,墨發翁鬆了口氣。
「此計要不從長計議,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引出那妖魔。」
分身笑了笑,說道:「我的實力天下皆知,妖魔又不傻,怎能對我沒有防範?必然是躲到能夠擊敗我的程度才會現身。
這正是應我劫之人的重要性,妖魔的眼中只有我,不在乎其他人,所以給足了葉青成長時間。
但問題是,葉青他們若沒有壓力的話,修行會非常緩慢。
那麼拖延災劫的節奏全靠我們,這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百姓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與其無限拖延時間,讓妖魔禍害更多人族,不如放手一搏,給葉青他們足夠的壓力,令其快速成長起來好應劫。」
分身話中主要指的就是佛域眾生。
如今佛域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模樣。
那裡的人族當真生活在水聲火熱之中。
這場災劫拖一天,佛域眾生就多受一天的災劫。
而佛域的整體面貌也會變得愈發堅固,直到完全的不可逆。
墨發翁的方法,就是拖延時間,跟妖魔耗。
但妖魔最缺的就是時間。
若是給其充足的發育機會,可能會成長到公孫英都難以對抗的境界。
這可不是陸鳴想看到的結果。
墨發翁怎樣,瞬間沉默。
許久,他嘆了口氣。
「我的劍道不允許我這麼做,恕這次災劫我無法幫陸道友,我閉關去了。」
「好。」
分身輕輕點頭,並沒有阻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
這次他和墨發翁意見相悖,對方又沒有反抗的實力,自然只能暫且退下。
希望這次墨發翁能走出那一步,踏入返虛之境。
青衣叟望著墨發翁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陸道友,這次災劫能持續多久?」
「多久?」
分身捏著下巴,眉頭緊鎖。
三個應劫之人,其中兩個仙路平坦,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就能達到他這個境界。
而葉青的道路更加曲折。
不光走的是武道之路,前路還非常迷茫。
這要是想追上他,所需要的時間恐怕會很長。
當然,如果葉青一直堅持在外面修行,說不定會奇遇連連,連續破境。
說起來,他現在還不知道葉青走到了那一步。
分身暗中掐訣,以巡天之法觀察葉青。
葉青如今還不會飛天遁地。
但武道修為已經到了他都看不透的境界。
還好公孫英在旁邊,可以問她。
分身將自己的疑惑告訴公孫英。
後者立刻傳音,將葉青所推演的武道境界告知分身。
「這小子不簡單,七年推了兩個新的武道境界。蒼松境,寓意真氣猶如峰頂松樹,堅韌不斷,此境實力相當於元嬰二層到六層。
還有一境名為三元境,同修士一般,凝練神魂、精血和真氣三者之境。
葉青也是剛踏入此境,具體此境巔峰到何地步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