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掌中托著陰陽雙極。
不過這陰陽雙極與之前不同。
極黑極白中,互相摻雜著彼此。
只不過,這威力讓陸鳴有些疑惑。
「陰陽雙極中連通陰陽互體,似乎讓威力越減了不少,看來四種陰陽之道效果不能共同使用。」
掌握陰陽互體之後,陸鳴的大道領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黑白分明的水墨世界,此時卻變得效果起來,黑白相融,漸漸的變得與外面的世界幾乎沒太大的區別。
不過,倘若仔細觀察,其實還能發現一些大道領域的破綻,比如某些實物還時不時的閃過一絲黑白水墨之氣。
整個演化的過程非常慢。
陸鳴一直觀察著,直到界域雲樓停靠在山河城的廣場上,他才回過神,望著近乎透明的大道領域,他嘴角微微抽動。
「以後這大道領域,不會再改變周圍的環境,會更加讓人防不勝防。」
這對陸鳴而言可以說是極好的消息。
讓他的實力大幅度提升許多。
陸鳴走處雲樓,那些住在陣法中的河圖將士也相繼下船。
這次的將士折損比想像中的要少。
大概折損了七成左右。
還給河圖王朝留下三十多萬的將士。
陸鳴看到公孫英正在指揮將士們下船,他翹了翹嘴角,閃身離開雲樓。
他沒有直接回學宮,而是前往玄陰山。
封院長重新收徒,陸鳴怎麼著也得過去當面恭賀一番才是。
玄陰山上。
懸崖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封院長一臉慈愛的在給面前的女童講解功法。
女童不過四五歲的模樣,生的倒是非常精緻好看,像是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封院長忽然抬頭,看向天邊。
陸鳴的身影在天邊一閃而過,隨後踏入玄陰山中。
「喲,小子,回來了。」
封院長一臉樂呵的打量著陸鳴。
可看了一會,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受傷了?」
「嗯,死了一次,還好有點手段,不然就回不來了。」
「那妖聖非常強大?」
「不算很強,就是手段頗為詭異,修行的是空間之道,非常難纏。」
「難怪。」封院長面露恍然:「陰陽之道包容萬千,應當能鎮壓空間之道吧?」
「現在可以,在路上的時候對陰陽之道的感悟略有精進,之前卻是一點還手能力都沒有。」
陸鳴笑了笑,看向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在望著陸鳴。
兩人目光對視,後者有些害羞的錯開目光,跑到封院長身後躲起來,小心翼翼的露出一隻眼睛繼續望著陸鳴。
「叫什麼名字?」
「姜小溪。」封院長伸手拍了拍女童的後背,語氣溫和的說道:「來,溪兒,見過你陸師兄。」
「見過陸師兄!」
姜小溪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那模樣煞是可愛。
陸鳴笑了笑,蹲下身子,跟姜小溪平視。
「師兄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麼特別好的禮物,你會不會怪師兄?」
「不會!」姜小溪似乎察覺到陸鳴的善意,於是鼓起勇氣,探出整個腦袋:「師兄喜歡小溪,小溪就已經很滿足了。」
陸鳴愣了愣,不解的看向封院長。
封院長輕嘆一聲,說道:「這孩子被我撿到的時候,全身上下每一處好的,不是狗咬的傷痕,就是被人打的骨折。」
「……」
陸鳴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他的目光落在姜小溪的身上,眉心天眼綻開。
姜小溪看到陸鳴眉心忽然出現一道金光,嚇得她再次將腦袋縮回去,不敢去看陸鳴。
陸鳴沉默著,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你沒有用天衍術推算過嗎?」
「算過,但是沒算出什麼問題,你察覺到了什麼?」封院長感覺陸鳴有些不對勁,擰眉問道。
「這孩子是皇族之人。」
這句話是陸鳴傳音給封院長的,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封院長眉頭漸漸舒展,一臉的不以為意。
「這我算到了,她身上有王朝氣運,不是公主,就是天潢貴胄,命格十分尊貴。」
「那你為何還要將她收入門下?」
「皇室之人又如何,朝廷上不許官員修行,那是因為王朝氣運會壓制修士。而溪兒雖身負王朝氣運,卻與王朝無緣,如何不能修行。」
封院長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陸鳴眼角抽搐,說道:「她的命格,註定與王朝分不開,你送她入修行,不是在害她嗎?」
「重塑命格便是。」
封院長從袖子裡抽出一卷羊皮,丟給陸鳴。
「這是天運院的改命之法,足以修改掉溪兒的命格。」
「你這麼做是在逆天改命。」
「那又如何?」封院長嗤笑一聲,說道:「天道收走我七個徒弟,我向天道要一個徒弟不為過吧?」
見到封院長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態度,陸鳴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需要我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封院長笑呵呵的說道:「只給我提供一些天地靈物便可,褚丫頭的太陰之體不太好,溪兒將來不需要那種禍國殃民的容貌,你只給提供些許太陰精華便可。」
聽到這話,陸鳴一腦門黑線,伸手從儲物戒上輕輕一抹,手中出現十幾顆太陰精華。
「這是我所有的家當了,你省著點用。」
陸鳴拿出來的太陰精華不過是普通貨色,
從閻羅、判官身上獲取的太陰精華,他沒有拿出來。
那種東西太過稀少,需要留著,有備無患。
況且這十幾顆太陰精華,也足夠封院長使用了,畢竟他又不要那種太陰之體。
封院長毫不客氣的將陸鳴手中的太陰精華盡數收走,隨後說道:「我還需要你幫一個忙。」
「什麼?」
「逆天改命需要遮蔽天機,你的修為比我高,做這種事比我輕鬆許多。」
「我現在重傷,涅槃之後本願大損,實力十不存一。」
「那你慢慢療傷,這件事不著急,逆天改命這種事,還得準備妥當才行。」
「任道友給我的玉簡還剩下兩次機會。」陸鳴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簡,說道:「你可以找他。」
「這麼多年過去,你都踏入返虛期了,這三次機會還沒用完?」封院長詫異的打量著陸鳴:「看來我說的三次還是多了,就該給你一次的。」
「我若是不省著點用,你能請的動任道友?」
「有何不能?」封院長哼哼兩聲,說道:「老子好歹在學宮待了上千年,學宮大大小小的人我都見過,都有所接觸,包括任山海,這小子剛上山的時候,我還抱過他。」
「你就沒把人家嚇著?」
陸鳴表情極其古怪。
任山海年齡不大,至今也不過一百多歲。
一百年前的封院長還是個學宮有名的酒蒙子。
渾身那麼大的酒氣,去抱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那孩童居然還沒留下心理陰影。
封院長捻著鬍鬚,說道:「當時是嚇哭來著,後來青衣叟出面,此事才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