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你別欺人太甚!」
風沙閣主滿面漲紅,額頭青筋暴起,一臉羞怒的瞪著陸鳴。
可話音剛落,他的一條胳膊瞬間飛起,穩穩的落在桌子上。
風沙閣主捂著斷口,一臉的不敢置信。
「今日欺你又如何?」
陸鳴彈了彈手指,神色淡漠。
「你覺得你天一閣有返虛大能者坐鎮,我便不能對你動手?」
「還是說,你覺得你是天一閣閣主的身份,我不敢對你動手?」
風沙閣主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不敢再說一句話。
旁邊的久山閣主和羽雲閣主面面相覷,同時輕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陸鳴的目光重新落在雪神山的那兩個人身上。
他身影一晃,來到二人身前。
陸鳴伸手搭在兩人的頭頂之上。
那兩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痛苦。
同時,會議室的大堂中央,出現一塊水幕。
水幕里光影流動,形成一副畫面。
畫面中景色入眼冰藍,很明顯是在寒極風域的某個地方。
兩人神態恭敬的站在那聖子胡言身後。
而三人面前,出現了一座祭壇。
祭壇上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尊主,樓中已經收納五域之中許多小宗門,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祭壇上的火焰輕輕抖動,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胡言,此行有多少成功率?」
「回尊主,約有五成!」
胡言略微拱手,似乎對這個尊主並沒有後面兩人那麼恭敬。
黑色的火焰大幅度的抖動一下,那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為何只有五成?」
胡言淡然一笑,挺著胸膛,自信滿滿的開口解釋:「尊主,此界最起碼有九位合體大能,有他們坐鎮,方才有五成。若無他們,此計可有九成。」
「本座要的是絕對的可能。」
「尊主,事無絕對,百密且有一疏,更何況我們所圖之大,九成已經非常高了。」
「你的計劃是什麼?」
「自然是引發人、妖兩族之戰。尊主且放心,在下已經準備妥當,只要稍等一些時日,此界必亂。」
「好……」
談話至此,畫面忽然變得模糊。
那兩個雪神山的人,整個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接著他們七竅流血,元神自然潰散。
陸鳴收回手,有些惋惜的望著這兩具屍體。
好歹是個出竅七八層的高手,即便抽魂煉化鬼物,也算是不錯的助力。
只可惜他們的神棍早已經被下了禁制。
大堂中間的水幕緩緩消散。
陸鳴雙手插進袖子裡,面帶戲謔的望著天一閣三位閣主。
「著就是你們天一閣素來交好的雪神山?」
久山閣主和羽雲閣主對視一眼,沉聲問道:「剛才那畫面是什麼?」
「他們的記憶片段。」陸鳴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對那胡言甚是好奇,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所以想看看那胡言是何來歷。
我以幻神大典製造幻境,想從他們手中尋得胡言的身世,沒想到卻獲得了這麼勁爆的消息。
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看出來,應當就是前不久的天啟樓。他們的元神被大能者下了禁制,即便是我,也只從兩人的記憶中,拼湊出這點消息。」
天一閣三位閣主面色一驚。
久山真人更是露出森然殺意。
「果真是天啟樓的人,難怪我們巡查那麼久的消息,卻得不到天啟樓半點蹤跡,原來外表是雪神山。」
「不一定是雪神山。」
陸鳴低頭望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面露思索。
「若是我沒猜錯,這兩個人也是被蠱惑的,或者說是聽從了那尊主的話,罪魁禍首還是那個胡言。」
說著,陸鳴看向風沙閣主。
「你想讓玄鏡嫁於這個胡言,是何居心?」
風沙閣主此時才後知後覺,他沒想到雪神山來的兩個人居然是天啟樓的人。
聽到陸鳴的質問後,他整個人慌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是天啟樓的人,他們跟我說,只要我撮合玄鏡嫁於胡言,他們就幫我爭取冰皇的恩賜,助我入返虛。」
「返虛……呵。」
陸鳴屈指輕彈,無形之力直接洞穿風沙閣主的丹田氣海。
風沙閣主體內的靈力開始朝外面溢散出來。
他雙眼通紅,憤怒的盯著陸鳴。
「你壞我修為,好狠毒的心!」
陸鳴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賣自家弟子以求榮,就你這樣的垃圾也配說我?我讓玄鏡回天一閣,是看在你們為玄鏡損失了一個化神山主的份上,而不是看在玄鏡是天一閣的弟子。」
他的目光掃過久山真人和羽雲閣主。
「你們兩人同為閣主,就如此放任此人做惡?」
「我們不主閣內事宜。」久山真人捋須搖頭,臉上滿是羞愧:「我們也沒想到,風沙師弟會如此行事,壞了他的修為也好,權當是小懲大誡,我等還要感謝你。」
陸鳴皺了皺眉,他很不喜歡天一閣內的氣氛。
太壓抑!
而且這三位閣主,都不是一個能做事的人。
陸鳴也有些理解當初的明心為何回對天一閣如此失望了。
在這個宗門,真的沒前途。
陸鳴看向褚玄鏡:「走吧。」
他大袖一卷,帶著褚玄鏡返回問劍小築。
褚玄鏡望著自己居住了幾十年的院子,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會帶我離開。」
「不急。」
陸鳴輕輕搖頭,一屁股坐在屋檐下的廊椅上,神態慵懶的靠著牆壁。
「我在這裡還有點事。」
「怎麼,天一閣還有你認識的人?」
褚玄鏡似笑非笑的問道,眼中滿是揶揄。
陸鳴指了指問劍小築院門的位置。
那裡,困龍陣漸漸浮現。
「我在等大魚上鉤。」
褚玄鏡心中狐疑,忍不住問道:「天一閣中,還有天啟樓的人?」
「這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大魚會不會咬鉤,目前就只能等著,守株待兔。」
陸鳴歪頭看著褚玄鏡,嘴角微微上揚。
「我可能要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不歡迎?」
「你想住就住便是,我還能攔住你?」
褚玄鏡盤腿坐在小溪邊,將長劍放在腿上。
她望著流淌的溪水,說道:「以前我不贊同你將修為堆積的這麼快,這樣會耽誤你的修行。但現在,我十分慶幸自己沒有攔住你。」
陸鳴表情古怪,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捏起一顆放在嘴邊。
咔!
陸鳴的舌頭捲動碎裂瓜子皮中間的瓜子仁,慢慢的咀嚼著。
「你的建議其實很不錯,我修為提升這麼快,弊端如今終於顯現出來,我可能沒以前那般在同境之中處於絕對的無敵。自身對大道的領悟不夠,導致如此境地,不過……」
陸鳴望著手上的陰陽戒,淡然一笑。
「我想悟道應當不是什麼大問題,很快就能達到以前的狀態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