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望著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弟子，心情沉重到無以復加。
他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久，陸鳴才點點頭。
「我答應你。」
「謝謝師父！」
林天齊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抬頭看向天際，屈指一彈，氣勁發出音爆聲，接著不遠處響起爆炸。
一顆太陰精華直接飄到了他的手中。
「來的鬼神越來越強了。」
林天齊毫不客氣的將太陰精華丟進嘴裡，嘎嘣的咀嚼著，神色淡然。
陸鳴嘴角微微抽搐，並沒有多說什麼。
鬼龍這時候將詭域裡的最後一隻千年鬼王吞噬乾淨。
它揮舞著翅膀來到陸鳴面前。
「尊上！」
鬼龍吞噬萬數千隻千年鬼王，他的修為踏入元嬰八層的鬼仙程度。
這結果比陸鳴預料的還要強一些。
「嗯，換個地方繼續。」
陸鳴三人起身，來到隔壁的國家中。
這也是一個被滅國的大國。
以鼠國的案例，陸鳴如法炮製，讓鬼龍狩獵其中的千年鬼王。
這次不需要陸鳴出手，他靜靜等待就行。
從冥府來的日夜遊神越來越強，很快就不再是日夜遊神前來，而是陰差。
陰差也分高低。
化神九層的是陰帥。
八層以下的，全都歸陰帥統轄。
而陰兵，也是陰差所統領的。
日夜遊神連續折損，引起冥府的重視，直接派來一支陰兵，前來探查情況。
以前陰兵對陸鳴而言，算是惹不起的存在。
不過現在……
陸鳴親眼看到，陰兵是怎麼被林天齊一巴掌拍碎的。
陰差死亡掉落的本源也是太陰精華。
依舊是一顆，讓陸鳴有些遺憾。
他還以為太陰精華會隨著冥府的正神境界來逐步增加，跟百年鬼王和千年鬼王的那種差別一樣。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三人一邊聊著天，一邊鎮壓前來送死的冥府陰差。
半年時間，折損在他們手中的陰兵共有十一波。
最後更是直接來了三波由陰帥統領的陰兵。
依舊被林天齊拍碎，將陰兵煉化，餵給鬼龍吃下，而自己則是磕著太陰精華。
連續二十一顆太陰精華的服用。
林天齊的修為水漲船高，很快便踏入返虛四層。
基本上就是五顆太陰精華幫他突破一層境界。
這個效果其實非常厲害了。
只要冥府正神不絕，就有著源源不斷的太陰精華。
那林天齊也完全不用修行就能突破到合體期。
這個方法，也僅限於林天齊獨自使用。
他對陰陽之道的感悟，比陸鳴強的太多。
絕對的陰陽轉化，讓林天齊不用擔心陰陽失衡，導致修為停滯不前。
陸鳴沒這個手段，所以氣血修為限制了陸鳴突破。
最重要的是，林天齊有天道給加持，不用因為修行不夠無法突破合體的事情。
而陸鳴則需要操這個心。
「又來了。」
林天齊臉上的笑容微凝，抬手便是一巴掌。
那剛從冥府出來的出竅判官，直接被林天齊一巴掌拍碎，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
判官依舊是一顆太陰精華，數量也沒變化。
「這樣殺下去的話，再來的恐怕就是閻羅，相當於返虛大能。」
陸鳴跟封院長對視一眼。
後者沉默不語，陸鳴則是想了想，翻手取出十七顆太陰精華，推到林天齊面前。
「眼下你的修行至關重要，我幫不了你什麼，這些是我的存貨，你先拿去用。」
林天齊怔怔的望著陸鳴，眼中滿是感激。
「謝謝師父！」
他不會跟陸鳴客氣，一把將手中所有的太陰精華丟進嘴裡。
一共二十顆。
林天齊的氣息在瘋狂的提升。
他的突破，讓整個天地開始歡呼起來。
似乎是天道在為林天齊喝彩。
突破的動靜持續了整整一年。
林天齊的修為穩穩的踏入返虛八層。
他的眼睛變成與陸鳴初次相遇的那種漠然。
像是天道俯瞰世間萬物的那種眼神。
封院長摸著下巴，驚疑不定的看向陸鳴。
「這小子以後保不齊會成為天道。」
陸鳴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
成為天道，著或許對某些人來說，意味著永恆的存在。
可這樣也是限制住了自己。
將自己囚禁在一個世界之中，無法超脫，甚至還要擔心別的大能者的覬覦。
就像往生帝君吞噬此界天道一樣。
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陸鳴的出現只是一個契機，以後會不會再有像陸鳴這樣的人出現，誰也說不準。
「師父，院長，我好像感受到了。」
林天齊御空而起，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返虛大能的手段，陸鳴和封院長兩個人想追都追不上。
很快，他們就知道林天齊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看到天地瞬間出現變化。
瀰漫在世間的陰氣開始激盪起來。
天空好像出現了一個口子，濃郁到極點的陰氣宣洩而來。
陸鳴和封院長起身，神色略顯凝重。
「這小子不會徹底打通了冥府與此界的道路吧？」
「他才返虛期，撐死了不會被鬼帝打死，他想做什麼？」
陸鳴跟封院長對視一眼，朝著天空的裂口飛去。
越靠近這裡，他們就越能感受到口子裡面的恐怖。
那裡存在著大恐怖！
他們看到林天齊，站在裂縫中間，一動不動。
從裂縫中衝出來的陰兵，盡數被林天齊拍死。
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的氣息。
判官、閻羅，相繼出手。
不過林天齊得到了御魂院的傳承，神橋連通三丹，又掌握陰陽之道，如此手段，同境之內只比陸鳴強，不會比陸鳴弱。
一尊尊判官和閻羅被林天齊拍碎。
它們的本源，太陰精華，唄林天齊吞入口中。
林天齊的修為繼續迅速提升。
半個月的時間，他的修為再次突破，踏入返虛九層。
就在林天齊踏入這個境界的時候，整個驚悚世界的天空變得異常明亮。
金色的彩霞出現在天際之中。
一道道金光鑽入林天齊體內。
「功德？」
封院長驚疑不定的望著林天齊，而後看向陸鳴。
「你是不是也有功德？」
「嗯。」
陸鳴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天齊，下意識的點點頭。
封院長撫掌大笑，道：「我說你的陰陽化土是怎麼來的，原來是功德之力，你小子隱藏的真深啊。」
陸鳴無語的聳聳肩：「功德怎麼用，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功德不是用的，是一種認可，讓你在修行，在悟道的時候會事半功倍，還會增強你的機緣。」
聽著封院長的解釋，陸鳴恍然大悟。
感情就是種增益，會潛移默化的身體的一切氣機和因果。
「現在功德進入天齊體內，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
封院長十分坦然的搖頭。
「我也非全知全能，尤其是這種天命之子，氣運所鍾，天道眷顧的人，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覺得奇怪，因為再奇怪也非常合理。更別說眼下還是拯救世界的關鍵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