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緩緩轉過身,淡淡看著他道:「我先問你,你之前為何想著要拜我為師?」
「因為晚輩想要變強!」將軍毫不猶豫的道。
「為何要變強?」葉玄問道。
將軍不假思索的道:「晚輩想走到修行的盡頭,也不枉我修行至今,這也是我活下去的最大動力。」
葉玄沒有說話,而是暗自點了點頭。
此人心思倒也純粹。
這樣的問題他曾經問過很多人,有的要成為天下第一,有的要富可敵國,還有的甚至說出要改朝換代之類的大逆不道之話。
見他不說話,將軍同樣不再開口。
他言盡於此,葉玄是否指點他就看造化了。
片刻後,葉玄才開口道:「我可以指點你修行,不過可能需要你拿二十年的自由來換,你可願意?」
「前輩此言何意?」將軍不解道。
「我一故人之後,她爺爺曾對我有恩,現如今她家道中落,無依無靠,我又無法時刻待在她身邊,所以我希望你暗中替我保護她二十年。」
「二十年後,你可以自行離去,不再受到任何限制。」
葉玄緩緩說道。
將軍沉默了。
常人的一生不過七八十年,而他們修行之人或許要長一點,一部分人能夠活上百歲。
就按一百年計算,他如今已經三十五了,倘若要保護人二十年,那也要到五十五歲才能恢復自由身。
不過他很快便斬釘截鐵的道:「莫說二十年,縱然是五十年,前輩也願意。」
「為何?」葉玄倒是來了興趣。
「只要能讓我得大道,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死而無憾了。」將軍如實道。
他修行至今,都是靠個人摸索,並沒有人指點,也沒有高深的修行法門。
他自知如果沒有機緣的話,恐怕此生就會止步於此。
「很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希望你今後不會後悔。」
葉玄點了點頭,屈指一彈,一粒紅色丹藥落入將軍手中:「這是噬生丹,二十年後發作,發作時會吞噬人體內的生機,一天老十歲,除非有我的解藥才可緩解症狀,你若是想清楚了,就服下吧。」
將軍拿起丹藥仰頭便吞了下去。
他果斷的性格令得葉玄再次點了點頭。
若是剛才此人有半點猶豫,就說明他的承諾不是發自內心的。
葉玄必然會第一時間殺了他。
可如今看來,此人的確是表里如一之輩。
「盤膝坐下,勿動。」葉玄吩咐道。
將軍當即照做。
葉玄伸手一揮,將軍的身體便飄到了空中。
下一刻。
葉玄用指甲劃破自己的手指,一滴精血射向將軍斷臂之處。
鮮血被吸收後,將軍便感覺斷臂之處突然傳來一種異常酥麻之感,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其中蠕動一般,想要鑽出來。
這種感覺很是難受。
饒是將軍心性沉穩,也痛苦得忍不住發出悶哼之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嶄新的胳膊重新長了出來。
目睹這一幕的將軍心中既是震驚,又是激動:「多謝前輩。」
這是真正的斷臂重生之術啊!
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
葉玄微微搖頭,再次一指點在了他的印堂之處,頃刻間,一股龐大的記憶湧入將軍的腦海。
等到將軍適應後,驚喜的發現腦海中多出了不少有關修行的記憶,尤其是其中一部名為《不動明王訣》的功法,更是讓他大為震撼。
葉玄叮囑道:「記住,你腦海中的東西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會為你引來殺身之禍。」
「晚輩明白,多謝老師。」將軍跪倒在地道。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弟子,你我不用行使徒之禮。」葉玄不喜。
「好,那從今往後,我就稱呼前輩為恩公。」將軍連忙改口道。
葉玄又道:「這二十年來,你要保護之人的身份信息,包括長相我已經傳入了你腦海中。」
「記住你的承諾!」
「否則到時候不用我出手,你就活不了!」
話音落下,葉玄轉身朝著山下走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將軍重重握拳,喃喃道:「恩公,您放心,將軍必定信守承諾,保護好林小姐!」
……
當葉玄回到公寓的時候,正看到林安琪與單柔正在說著些什麼,前者滿臉震驚和意外。
看到葉玄進來,林安琪急忙道:「葉玄,大新聞啊,柳家被滅了,你聽說了嗎?」
「真的假的?」葉玄佯裝震驚的道。
「是的真的,都上新聞了。」林安琪眉飛色舞的,「你是不是也被嚇一跳?」
的確,柳家被滅的新聞傳遍了整個江城。
一夜之間,江城震怖,無數豪門與權貴都被驚得頭皮發麻。
畢竟柳家在江城是真正的豪門,卻突然間被人滅了,換做誰都不會淡定。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追查柳家被滅的細節和真相。
當然,對於這些林安琪並不關心,她關心的是柳家終於得到了報應被人滅了。
而她柳家的祖宅也不會被人搶走了,自己和葉玄更不會遭到柳家的報復了。
她渾然沒有發現,一旁的單柔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的弧度。
看著渾然不知的林安琪,單柔暗自搖頭。
傻丫頭啊傻丫頭,你要是知道柳家就是被你眼前的葉玄滅的,那才會被嚇一跳。
不過葉玄之前叮囑過她,不能將柳家發生的一切告訴林安琪,因此單柔選擇了保密。
即便如此,單柔還是神色複雜的打量著葉玄,美眸中異彩連連。
想到這裡,單柔忽然道:「好了,你們應該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給你們做飯。」
「單柔姐,我沒聽錯吧,你可是從來不做飯的。」林安琪瞪大美眸道。
「我現在想做,行了吧?」單柔被她說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了她一眼後,又快速瞟了葉玄一眼。
「不跟你說了,你們先坐著吧,今天讓你們好好嘗嘗我的手藝。」
說著她就跟逃似的,起身走進了廚房。
林安琪嘀咕道:「葉玄,我怎麼感覺單柔姐跟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剛才她不是還記恨你看光了她洗澡的事情麼?怎麼現在又變得這麼熱情了?」
葉玄笑了笑,岔開話題到了:「你爸的下落我查到了。」
林安琪頓時一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