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廣說到此處,慧覺還是繼續說道,「話雖如此,但你私自出來,只怕還是不妥。」
沈道廣與他佛門有緣,他本不該拒絕,只是之前沈墨的一席話卻也不錯。不分青紅皂白渡人入佛門,最終害了他人親友,如此只怕未必稱得上是渡眾生。
只是沈道廣神情堅定並非開玩笑,他確實如今只感覺身處苦海之中,只想脫離。
沈道廣而後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他知道慧覺的顧慮,所以只能用實際情況告訴慧覺,自己就算離開也不會對沈家產生影響。
慧覺見沈道廣如此堅定,不似一時衝動,便說道,「你說你尚佛,那我便問你,這些時日,你讀了那些佛門經義?」
沈道廣如實的將這些時日自己所誦讀的經文說出。這些經文大多都是慧覺當初推薦誦讀的經文。
為了渡人苦難,這些經文無一不是指導人們如何讓自身不被外物所妨礙讓自身被外物所迷惑。
而這些時日誦經禮佛雖然有被人迷惑之嫌,但確實內心清寧許多。關於佛門,他未必精研,只是佛門之中修心的道理卻是讓他著實有些成效,他對於這方面卻是對答如流。
沈道廣的回答讓慧覺都感覺到有些吃驚,雖然沈道廣所言十分粗淺,但確實算得上用心了,而且所言之中還帶著自己的看法,並非單純的依葫蘆畫瓢。
他當初在見到沈道廣時便有種預感,此子與佛有緣,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能到這種地步。
佛門講究緣法,對方都親自登門了,慧覺此時不再遲疑,問道:「不知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
慧覺此話說出口,跟著他的三人臉色具是一變,他們三人被慧覺佛法折服,但也只是當個隨從,而沈道廣居然要被收為徒弟!
沈道廣聽慧覺所言,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原本只想拜入佛門,找尋自在清淨之法,但現在有個金丹修士居然願意收自己為徒!
慧覺看沈道廣還未反應過來卻也沒有著急,而是含笑看著他。
沈道廣反應過來後,只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立即叩首,「拜見師傅!」。這對他來說也是機緣,而且如果拜入金丹門下,他也能時時請教,對佛法真義有所了解。
慧覺對收下這個弟子也有些欣慰,而後給沈道廣起了法號,沈道廣依輩分應當是智字輩,賜淨字,法號智淨,希冀其六根清淨,不再被紅塵外欲所擾。
當天夜裡慧覺就開始對沈道廣講解佛經。他沒有立即教導為何要普渡眾生,又該如何普渡,而是教導外欲對於自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清楚明白,沈道廣目前只是為了自己,他需要慢慢從他感興趣萱兒地方開導,潛移默化,讓沈道廣對佛門其他的理念產生認同。
隔天下午,沈墨就收到了沈道廣所留下的信件。
這是沈道廣的其中一位妻子進到沈道廣的書房時所發現的!
她在看到這信件時第一時間找來了其他所有姐妹。沈道廣再如何不靠譜也是她們家的依靠。
而後,又鬧到沈清燁那裡,沈墨因為那和尚沒走的緣故,並沒有回青林山脈,而是在青林城之中逗留。他對那和尚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結果就出了沈道廣這件事,沈道廣再混帳也是沈家的子孫,沈墨自然不會讓他隨意被人誘拐走。
他頃刻之間就來到了醉仙樓,而在醉仙樓的大堂前,慧覺他們已然在一張桌子上,今天慧覺沒有布道,而是專門在等沈墨到來!
此時的沈道廣正站在慧覺旁邊,手持一本佛經誦讀,看其表情十分虔誠,若非此時他還未剃髮,只怕當真像個和尚。
沈墨輕輕落到慧覺對面,而後坐下,「慧覺大師,如此是否有些不太合適呢?」
「不知沈施主所言是為了何事,貧僧不太明白。」慧覺自然知道對方所為何來,他也正是因此而留在醉春樓等待。
另一邊,沈道廣拿著佛經,卻已然無心誦讀,他的心思全在自家老祖身上。他不願回去,雖然自己師父曾經說過,自家老祖攔不住他,但他卻還是有些忐忑。
「大師何必裝傻呢?今日大師專程在此等候,不就是知道我要來嘛,在下不喜歡打機鋒,請問大師,如何才能放過我這後輩?」
慧覺卻說道,「沈施主若是說此事,那卻是沈施主誤會了,智淨是自己自願入我佛宗門下,非是在下強求。」
居然連法號都取好了!沈墨的面色不善起來,「大師可知智淨膝下有著二十多個孩子,就此入了佛門,他的妻兒又當如何?」
慧覺開口道,「智淨,這是你的塵緣,應當由你來了斷!」
看見慧覺這麼幹脆的將沈道廣推出來,沈墨倒是有些發愣,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了?可沈道廣是個酒色之徒,他拜入佛門,沈墨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沈道廣面對沈墨一臉尷尬的說道:「老祖,確實是我自願入的佛門,並非受人蠱惑,還請老祖回去吧!」
沈道廣這話說出口時沈墨的神識就已然將沈道廣包裹住了。
沈墨擔心有人以神識為引,操縱沈道廣,雖然這般做法無法完全隔絕一些秘術,但卻也能多少避免一些。
沈墨的神識放出的那一刻,慧覺的表情出現了變化,沈墨神識之龐大超過了他的想像!
這只是沈墨一部分神識,雖然無法從這測出沈墨神識有多強,但僅僅只是感受,就已然明白,沈墨絕不簡單。
之前與沈墨交談還只是道爭,與實力無關,但現在他感受到沈墨的神識之後,只感覺,若是沈墨不同意沈道廣離開青林城,只怕要有些麻煩!
只是沈道廣求佛出自自願,慧覺問心無愧,沈墨再如何防備他人操縱也不過是枉然。
沈道廣說道,「老祖,我是真心向佛,還請老祖成全。」
「先不急,先回答我,你父親如今在做什麼,小時候你被你父親訓斥,那時我也在發生了什麼,你的第一任妻子是怎麼認識的?……」沈墨問了好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