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白新知就在這客棧住下,而在墨月的要求之下,她並沒有單獨開一間房間,選擇與沈希同住一間房。
沈希似乎是有預感今天會發生什麼,他有些期待,又有些許抗拒。他始終認為,應該要給女生正經的承諾,能帶女孩見過自己父母才行。
雖然沈墨他們已然見過墨月,但他們二人卻好像從未正式在父母面前出現過。
晚間,墨月正要對沈希使壞,而沈清雲先回來,沈希要與沈清雲說一下回去的飛舟上多了兩個人的事情。
這件事本身就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沈清雲也沒有在意。
而等沈希再次回到房間,墨月此時已然換了一身衣服,將墨月的身形完全凸顯出來,一些地方以半透明的服飾遮掩,讓沈希看了有些許把持不住。
只是在此時,沈希房間之外,的陣法被觸動,有人來訪。
沈希只好打開房門,而墨月也在極短的功夫給自己套上了一層保守的法衣。
白新知前來,自然是邀請沈希出去小酌幾杯,以答謝他答應自己乘坐飛舟的恩情。
沈希還想推辭,但白新知不止明面上修為更高,而且言語之間也十分誠懇,沈希推辭不過只好跟著白新知出門。
只留下墨月一個人留守空房,她看著離開的二人咬牙切齒,暗道這都是一群什麼朋友。
白新知帶著沈希來到了沈希之前的那家酒樓,只是不一樣的是,他以金丹修為帶沈希到了一處包間,此處只有金丹修士才能預訂,而且菜品儘是上品。
沈希之前沒有做好了解,所以並不知曉,以為都一樣,而此時在白新知的引導之下沈希才得以進來。
因為兩人並不熟悉,一開始還只是白新知在向沈希詢問青林城的情況,沈希也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些年青林城的變化。
白家的變化也在一步步的說給白新知聽,只是此時的白家與白新知早已經沒有了任何關聯。
白新知當初所認識的白家之人早就已經全部去世,當年他知道白家消息時就已經沒有留下任何認識的人了。
也是因此,當年他遲遲沒有回去,只是一直迴避,卻總會想起。甚至這件事情已然影響到了他的修行產生了心魔,想要再進一步還是回去,不論結果如何,至少看見了,願不願都該放下了。
對於白新知的做法,沈希有些不認同,為了解決心魔才回去看看,在他眼中,白新知愛修為大道更勝過家人。
自小沈墨對他們的教導就有些不太一樣,長生是因為世間總有值得眷戀的地方,所以才願意一直活著。
變強,是因為弱小時無法守護自己珍視之物,又或者是弱小無法獲取自己想要之物,所以才要變強。
長生與強大從來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用來達成目的的手段。許多人如果為了手段,而失去了一開始的目的,就會變得不斷追求手段陷入死循環的空洞之中。
正因此,許多時候自己父親都是自己拼在第一線,沈墨對自己想要的東西非常明確,那就是身邊之人。全部失去了,縱使坐而長生,也不過是孤獨一人罷了。
而白新知回去並非為了遺憾而是自身,不能說白新知觀念有問題,只是與沈家理念也有不同罷了。
也是因此,沈希並未將這些東西說出口,只是在聽白新知訴說而已。而沈家大多因為這樣的觀點,所以這些年,修行功法時,多是對功法不解,少有因心障而止步不前者。
不過這樣的優勢在如今沈家的小輩之中卻是在逐漸降低減少。
白新知在論述的過程中,沈希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了書院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
望鹿書院坐落於中州大武王朝之中,大武王朝也是中州唯一一個修仙者建立的王朝。
望鹿書院與大武王朝相互配合,從望鹿書院走出去的修士會在大武王朝之中,幫助大武王朝治理國家。
當然,因為其他修仙門派的遏制,大武王朝也只能限於一處地界,根本無法再行擴張。
而且望鹿書院雖然與大武王朝合作,但卻也有理念不同的地方,正因此,相互合作卻又相互鉗制,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局面。
在大武王朝之中百姓幾乎都認得修仙者,對於仙人的認知更高一些。
而大武王朝之外,距離大武王朝越遠,開始對修仙者的認知不斷降低。因為其他宗門為了保證修仙者的神聖性,限制信息的傳播。
而從書院之外再講到書院之內,再到白新知的一些看法觀點,慢慢的也引出了沈希的一些看法。
沈希也不可能完全只是附和,也要將自己的觀點與想法說出,沈希每次的想法總有獨到之處。
白新知眼前愈發明亮,果然配得上這一身的書卷氣。沈希的話對於白新知有許多啟迪。
沈希也開始逐漸放開來,他的道本身就要了解許多事物,而白新知在中州多年,其見聞見識遠遠超過了沈希。
從白新知口中得到的信息再自己拆解理解,白新知所見所聞都有他的主觀想法,所以沈希會詢問的更加詳盡,儘可能的了解更多的信息,讓自己所知道的儘可能少的被主觀影響。
兩人就這樣聊了一夜,而後一連幾日除卻去了一次交易會之外,兩人都在不斷的商談,沈希甚至還從白新知手上拿到了許多關於中州風土人情的書籍,以及書院大儒所著的一些儒家之理。
望鹿書院的典籍分為兩種,一種是修仙秘典,一種則是聖人言論的解讀。
後者因為不論是否擁有靈根都可以解讀,所以並沒有被書院當成秘寶一般藏起來,而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夠了解聖人的思想與道理。
當然這些依舊不是平民百姓可以了解的,書本對於平民而言依舊是天價,而且如果無人專門講解,根本無法從這文言文一般的文字中了解文章的真諦。不過這對於沈希來說卻是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