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日之辱

  (凡人流仙俠,單女主)

  鬼藤島,木之試煉。

  不停地戰鬥,揮汗如雨的李化玄,終於耗盡所有的靈力。

  然而,周圍的萬年鬼藤卻沒有給他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陷入重重包圍,李化玄的呼吸變得沉重,眾多萬年鬼藤從四面八方襲來,仿佛下一刻就要用尖銳的鬼藤根蔓洞穿李化玄的身體。

  生死一線間。

  李化玄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笑意,他輕輕抬起右手,指尖輕輕觸及胸膛,淡淡地說道:「不陪你們玩了……」

  話音甫落,他的右手袖口內,一根纖細如髮的血色纏絲悄然探出,緊接著,兩根、四根、八根……後面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根血色的纏絲從李化玄的右手袖口鑽出。

  這些血色纏絲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張細密的血色蛛網,緩緩地將李化玄的身軀籠罩其中。

  血纏絲在空中舞動,帶著一種詭異的韻律,最終它們化作了一副血色的鎧甲,緊密地貼合在李化玄的身上,連那雙深邃的眼眸也被這血色所遮蔽。

  雖然血色纏絲化甲,覆蓋全身上下,甚至連他的眼眸都被血色纏絲所遮蔽,但令人驚奇的是,這些血色纏絲所模擬出的耳目鼻眼,絲毫不影響李化玄的六識五感。

  幾乎面臨必死的危機,李化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就是因為他身上擁有一件特殊的宇宙戰器……神血纏絲鎧!

  神血纏絲鎧,攻防一體,在戰鬥中可化作萬千血絲攻擊敵人,若論防禦力還要在熾厥巨盾之上,這件鎧甲,據說當初鍛造時融入了一滴真神精血,雖然威力巨大,但卻有一個副作用。

  這個副作用就是,其他的宇宙戰器,可能需要通過消耗靈力或者其他的力量,從而發揮出兵器的威能。

  而神血纏絲鎧,一旦穿在身上,佩戴者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消耗自身的血氣,在戰鬥中消耗得更為明顯,實力弱小者穿上這件鎧甲很容易被吸乾血氣而死,瞬間變成一具乾屍。

  以李化玄目前金丹圓滿的修為,冒險穿上這件鎧甲,也不過是勉強支撐。

  他只能勉強維持兩分鐘的時間,一旦超過這個界限,輕則頭暈目眩,重則生命垂危。

  這件宇宙戰器,既是他戰鬥中的利刃,也是他生命中的雙刃劍。

  神血纏絲鎧,纏!

  血絲模擬的雙眼,泛起駭人的紅光。

  李化玄的模樣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穿的那副血紅色鎧甲,此刻仿佛流淌著生命般的液體,他伸出左手,輕描淡寫地在虛空中一抓。

  緊接著,那鎧甲仿佛活了過來,從中鑽出數百條宛如細發般的血纏絲,它們在空中舞動,如同一條條嗜血的蛇,快如閃電地纏繞住了周圍的數百條萬年鬼藤。

  「絞殺!」

  李化玄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就像寒冬里的冰刀。

  他的左手微微用力,那些血纏絲就如同聽到了號令的戰士,迅速收緊,就像世間最鋒利的切割絲線,一瞬間就把周圍的數百條萬年鬼藤全部絞殺。

  就是這短暫的攻擊,神血纏絲鎧便如同飢餓的野獸,瞬間吞噬了李化玄體內十分之一的血氣。

  若是再多來幾次,李化玄不死也殘。

  神血纏絲鎧的可怕之處,正是在於這悄無聲息的消耗,每一次的攻擊都像是將他的生命之源悄然盜取,令人膽寒。

  為什麼李化玄會經歷這樣的試煉?

  這件事情,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當時的李化玄,還是個小小的鍊氣小兒。

  ……

  玄天大陸,叱吒門。

  叱吒門位於玄天大陸的東域,作為一方強大的頂級修仙勢力,宗門建立在靈氣繚繞的群山之巔,其內弟子過萬,英才輩出,更有強者坐鎮。

  「李化玄,奉執事長老之令,你師尊已隕落,執法堂按照宗規前來收回藏真殿,請把陣法令牌交出來吧!」

  一名執法堂丙組隊長,帶著五名執法成員,面色冷峻,聲音平淡地宣讀著命令。

  「還有一事…」

  執法堂丙組隊長繼續道,「執法堂長老特別交代,叱吒門不養閒人。真傳弟子李化玄,因資質平平,修為不足,現降為雜役弟子,移居雜役院。」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李化玄的心頭。

  聽完這些,李化玄低著頭,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言不發,伸手從儲物袋中喚出陣法令牌丟給執法堂隊長。

  就算再不甘心又如何?

  師尊不在,李化玄知道自己人微言輕,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能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李化玄很清楚,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裡,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一切抗議都顯得蒼白無力。

  「總有一天,我會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

  他那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但那份堅定和不屈的意志卻未曾消失。

  ……

  李化玄,出生在玄天大陸,一個修仙求長生的世界。

  父母不詳,還是嬰兒的時候,恰好被叱吒門的供奉長老,李存風路過三清山時所救。

  一番查探之下,因為找不到這個嬰兒的父母,李存風便決定收此嬰兒為徒,賜名李化玄。

  歲月如梭,轉眼間,李化玄已是一個十歲少年。

  這一日,李存風接到了一封來自好友天青道人的飛劍傳書。

  他凝聚神識,細細查看,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而後,李存風便毫不猶豫地御劍飛行,化作一道流光,向北域疾馳而去,自此杳無音訊。

  從那天起,李化玄便獨自在叱吒門生活,居住在藏真殿。

  平時除了每月領取靈石,他幾乎很少出門。

  李存風,叱吒門供奉長老,號稱藏真道人,表面修為是金丹九層,實際他隱藏了大部分實力,真實修為乃元嬰期七層的境界,可謂深諳苟道精髓。

  早在李化玄兩歲之時,李存風便親自引導他鍊氣入體,助他踏入了鍊氣期的門檻。

  至此,鍊氣期一層的李化玄,可以自己修煉,鍊氣期入門篇的《木靈真訣》。

  令李存風感到遺憾的是,李化玄這孩子身具中品木系靈根,修煉天賦平平無奇,屬於中規中矩的那種。

  而李化玄的修煉速度,可以說不快也不慢。

  他雖然勤勉修煉,但是每兩年境界才進階一層,可謂是穩如老狗。

  這穩健的步伐,卻也暗示了李化玄的上限。

  如果沒有奇遇,沒有足夠的資源修煉。

  恐怕這一生,李化玄的境界只能停留在築基巔峰,金丹之境,希望渺茫。

  意識到是自身天賦的原因,李化玄也無可奈何。

  想當初,他還是鍊氣期三層的時候,修習御劍飛行之術。

  其他同門師兄弟學御劍飛行之術,李化玄也學御劍飛行。

  別人半天就掌握要領,嗖的一聲就御劍乘風去飛上高空。

  而李化玄也嗖的一聲,結果劍倒是飛出去了。

  人卻不知道摔在哪個山溝里,還差點因此摔斷雙腿,真是丟人丟到家。

  好在沒人看見,不然這樣的經歷,肯定會成了宗門笑柄。

  然而,李化玄在另一些領域中,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他尤為擅長兩項絕技,那就是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

  這看似平常的日常習性,卻在李化玄身上演繹出了非凡的傳奇。

  自八歲起,李化玄便以驚人的速度膨脹成一個小巧的胖子,仿佛他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快地吸收著世間的能量。

  而當他成年之際,更是直接蛻變為一個重達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仿佛一座移動的小山,讓人望而生畏。

  因此,宗門的一些真傳弟子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胖子存在,卻鮮有人能記得他真正的名字。

  李化玄那龐大的身軀,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代名詞。

  只有金丹修士,才能隨意地改變自身的骨骼和容貌。

  擁有重塑自我的能力,無論是外貌還是內在,都可以隨心所欲地調整。

  時光荏苒,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

  轉眼間,距離李存風一去不返,下落不明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

  二十歲的李化玄,卻如同被時間凝固在了一個瓶頸之中。

  他的修為,始終停留在鍊氣圓滿的境界,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牢牢地束縛著他,使他無法突破到更高的築基之境。

  儘管李化玄連續服下了李存風臨走前留給他的三枚珍貴的築基丹,但那些丹藥仿佛只是在他的體內激起了短暫的波瀾,而後又歸於沉寂。

  他嘗試著用各種方法去突破,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李化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奈和苦澀。

  或許,這就是他中品木靈根所帶來的修煉限制吧!

  他深知,在修煉之路上,靈根的品質往往決定了修煉者的上限。

  而他,似乎已經被自己的靈根所束縛,無法再進一步。

  ……

  叱吒門,雜役院。

  雜役院,位於宗門較為偏僻的區域,這裡不同於宗門其他地方的靈氣濃郁,更多的是世俗氣息和勞作的聲音。

  這裡的建築,多為簡陋的木屋或岩石砌成的房屋,雖不起眼,卻是一個宗門運轉不可或缺的基礎。

  心情沉重的李化玄,邁著慢悠悠的步伐來到雜役院。

  此刻,門前已有一位綠衣女子悄然佇立,她的容貌清麗脫俗,身段雖無驚世之姿,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她手中提著一個精巧的籃子,仿佛盛滿了歲月靜好的溫柔。

  然而,她的出現並未給這寂靜的門前帶來多少生機,反而讓李化玄的心頭更添了幾分沉重。

  李化玄的目光落在阿蓮身上,她是自己在這世間唯一的朋友,一個聾啞女子,卻擁有著比常人更純淨的心靈。

  她雖然身處叱吒門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卻始終保持著一顆不染塵埃的心。

  阿蓮的出現,讓李化玄原本就複雜的情緒變得更加難以名狀。

  他望著阿蓮,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覺得無從說起。

  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無法出口。

  李化玄只能在心底長嘆一聲,仿佛要將所有的煩惱和無奈都隨著這聲嘆息排出體外。

  「要是,師尊還在就好了,那樣的話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李化玄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酸楚。

  面前這個綠衣女子,是李化玄唯一的朋友,聾啞女阿蓮,乃叱吒門的雜役弟子。

  兩年前,阿蓮因為受到同為雜役女弟子的欺負,她只能無助地捂住自己的腦袋,瘦弱的身軀在拳腳之下顫抖,卻無力反抗。

  當時,每月前去領取靈石的李化玄,無意中撞見了這一幕。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於是以供奉長老真傳弟子的名頭幫了她。

  那一刻,心懷感激的阿蓮,柔軟的內心便記住了李化玄的身影。

  從此,她將他視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心中最亮的光。

  兩人的年齡都差不多,雖然阿蓮不會說話,無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情感,也聽不到外界的喧囂,但她卻以一手絕妙的廚藝,征服了李化玄的味蕾。

  李化玄本身就是一個對美食有著近乎痴迷追求的吃貨,在阿蓮的精心烹製下,他品嘗到了各種令人陶醉的美食。

  鮮美的靈鳥、香氣撲鼻的靈雞、清甜可口的靈茶,還有那烤得外酥里嫩的靈魚。

  這些美味佳肴,完全滿足了李化玄的口腹之慾。

  一來二去,兩人就這樣成為了好朋友。

  阿蓮靜靜地佇立在門前,時間仿佛在她身邊凝固。

  晨曦溫柔地灑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影勾勒得如此纖細,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她輕輕吹走。

  只是沒等兩人相聚交談,阿蓮的表情突然變得痛苦起來。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悶哼一聲,就像一片輕盈的落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後無情地踹飛。

  手中緊握的食物籃子也隨之脫手,翻滾在地面上,灑落一地。

  「死肥豬,你個縮頭烏龜,這次你可躲不了了!」

  事情的作俑者,正是王海和他的姘頭李靈姍,還有三名男修,凶神惡煞地出現在李化玄的面前。

  李化玄猛的一怔,目光瞬間凝聚在倒在地上的阿蓮身上,那原本寧靜的雙眸,此刻卻如被烈火焚燒般,迅速充滿血絲。

  他憤怒至極,怒吼聲如同雷霆般炸開:「王海!!」

  憤怒之下,他的神識如同狂風般席捲而出,不顧一切地催動著體內的靈力。

  他快速從儲物袋中喚出一把草木長劍,劍身綠意盎然,卻蘊含著凌厲之氣。

  李化玄施展御劍術,驅動著那把草木之劍,迅速襲向王海。

  「呵,真是可笑。」

  面對李化玄的憤怒,王海卻只是輕蔑地冷笑一聲,「一個連築基期都還沒有達到的廢物,竟也敢對我出劍,真是不知死活。」

  他單手輕揮,從儲物袋喚出青罡劍,劍身閃耀著凌厲的青光,仿佛能割裂一切。

  王海以一種近乎碾壓的姿態,以劍對劍,控制青罡劍與李化玄的草木之劍碰撞在一起。

  幾乎瞬間,青罡劍就擊碎了李化玄的草木之劍,並順勢運轉飛劍,貫穿李化玄的肩膀。

  「呃……啊!」

  李化玄的左肩猛地一顫,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嘶吼,他倒地不起,鮮血如同被打開的泉眼,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劇烈的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燒著他的神經,李化玄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滲了出來,宛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李化玄緊咬牙關,試圖用那幾乎要咬碎的牙齒來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這時,李靈姍扭著小蠻腰,一臉冷笑地走到李化玄的身邊,語氣陰陽怪氣地說:「喲,流了好多血,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呢,看當初把你狂的,我無非就是教訓一個啞巴,你個死胖子也要多管閒事,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身材婀娜,腰肢纖細如同柳條的李靈姍,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每一步都仿佛是在無聲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面容精緻,五官立體,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鳳眼,總是閃爍著狡黠和挑釁的光芒,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嬌蠻與任性。

  李靈姍的個性,正如她的外表一樣,充滿了張揚和自我。

  她習慣了以自己為中心,對於不順眼的事物從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李靈姍的言行,往往帶有挑釁的意味,喜歡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優越感和權力,對於那些她認為地位低下的人,她更是毫不留情地加以羞辱和欺凌。

  在阿蓮的事情上,李靈姍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可能在她的世界觀,即便全世界的人都有錯,她也是不會有錯的,絕對不會有錯。

  「抱歉啊師弟,師兄剛才出手重了一些,你一定很疼吧!」

  王海收回飛劍,一臉同情的來到李化玄的身邊,隨後語氣一變:「沒關係,師兄這就讓你……更疼,我要讓你記住今天這個教訓,沒實力別逞強,要不是在宗門,我早就讓你入土了。」

  話落,王海一手緊摟住李靈姍那纖細的腰肢,仿佛是在向李化玄炫耀他的勝利。

  隨後,他抬起右腳,毫不留情地踩在李化玄肩膀的傷口上,那傷口本已鮮血淋漓,此刻更是被踩得血肉模糊。

  似乎不過癮,王海的右腳更是用力地來回摩擦,仿佛要將那疼痛深深地刻入李化玄的骨髓之中。

  「啊啊啊啊!」

  這一剎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王海那冷冽的笑聲和李化玄那壓抑不住的慘叫在空氣中迴蕩。

  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如狂潮般湧來,讓李化玄不由自主地發出慘烈的哀嚎。

  這哀嚎在雜役院上空迴蕩,悽厲而刺耳,如同夜風中呼嘯的鬼泣,讓人毛骨悚然。

  這哀嚎聲,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刺破了雜役院的寧靜。

  其他雜役弟子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他們有的露出關切的神情,緊鎖眉頭。

  有的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有的則是面無表情,冷漠地觀望,仿佛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無法再激起他們內心的波瀾。

  而阿蓮,雖然無法聽到李化玄那悽厲的慘叫聲,但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卻目睹了這一切。

  她看得見李化玄的痛苦,看得見他臉上扭曲的表情。

  阿蓮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早就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阿蓮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她想要衝到李化玄的身邊,為他分擔一些痛苦。

  然而,她剛想起身卻被王海身邊的三名男修,用腳又硬生生地把她踩在地上。

  那三名男修的眼神冷漠而殘忍,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無聲哭泣的阿蓮,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泥土和碎石在摩擦著她的皮膚,但她對此渾然不覺,因為她心中充滿了對李化玄的擔憂和對現狀的無助。

  阿蓮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但她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中的痛楚遠超過了肉體的痛。

  李化玄雖然受了傷,但他的意志並未崩潰,反而聽到阿蓮無助的哭泣聲,他感受到了此生從未有過的決心。

  他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過著隨波逐流,無欲無求的「佛系」生活。

  他必須變得足夠強,強大到足以守護自己珍視的一切。

  這份決心,如同一顆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李化玄的表情痛苦,現在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今日之辱,他日必報!」

  ……

  兩年前的阿蓮,因為遭到李靈姍的欺負,每月前去領取一次靈石的李化玄剛好撞見這一幕,於是選擇仗義出手,以供奉長老真傳弟子的名頭幫了阿蓮。

  就是因為那一次交惡,讓李靈姍的顏面盡失,在同伴的嘲笑聲中,她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瘋長。

  她發誓要報復,要讓那個膽敢幫助阿蓮的人付出代價。

  懷恨在心的李靈姍,日夜不輟地修煉,終於踏入了築基的境界,成為了一名內門弟子。

  但她的目標遠不止於此,李靈姍要的不僅僅是修為的提升,更是要讓李化玄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化玄也沒有想到,當日的善舉,雖然為他贏得了阿蓮深厚的友情,但也為他自己樹立了一個麻煩的敵人。

  仇恨會隨著時間加深,李靈姍的報復心理極強,她在成為內門弟子後,便開始計劃對李化玄兩人的復仇計劃。

  而為了報復李化玄和阿蓮,李靈姍不惜成為王海的姘頭。

  至於王海,則是叱吒門的精英弟子,上品金系靈根,築基期七層的修為。

  他對有點姿色,而且主動投懷送抱的李靈姍很滿意,於是抽出一點時間,了解過李化玄的個人背景,最後決定替李靈姍出頭。

  濃眉大眼的王海,眼中總是閃爍著精明和決斷的光芒。

  他的鼻樑高挺,嘴唇緊抿,卻給人一種嚴肅而不可親近的感覺。

  王海可是有著強烈的控制欲和領導欲,喜歡在任何情況下都處於主導地位。

  他孤高自傲,對待他人常常顯得冷漠和高傲,很少表現出同情或寬容的一面。

  王海對李靈姍,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感情,這只是為了維護他在宗門的地位和影響力。

  他對於李靈姍的寵愛,更多的是出於對她的美貌,而非真正的情感。

  王海這種性格,使得他在叱吒門中擁有一定的勢力,但也埋下了不少潛在的仇恨和敵人。

  當時的李化玄還是真傳弟子,對於王海多次上門挑釁,置之不理。

  而氣急敗壞,自視甚高的王海,感覺丟了面子,但卻拿躲在藏真殿裡面,擁有陣法保護的李化玄,無計可施。

  無奈之下,王海只能帶著滿腔的憤怒與不甘,憤然離去。

  但他並未就此罷休,而是暗中派人時刻監視著藏真殿的一舉一動,企圖尋得一絲機會。

  終於,當王海得知李化玄被執法堂剝奪了真傳弟子的身份,還慘遭降為雜役弟子時,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得意笑容。

  所以,今天王海就帶著李靈姍幾人過來找李化玄的麻煩,於是,便有了剛開頭的那一幕。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雜役弟子,但是他們沒有靠得太近,就怕莫名其妙地惹禍上身,只敢遠遠地看熱鬧。

  在宗門中,弟子之間的爭鬥並不罕見。

  雜役弟子們雖然對李化玄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們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不敢輕易插手高階弟子之間的爭鬥。

  這就是人情世故,非常殘酷的事實。

  「住手!」

  就在這時,一名守山弟子疾步而來,經過這裡高聲制止。

  另一名守山弟子,他似乎認識王海,有點唯唯諾諾,不敢上前。

  他雖想拉住自己的同伴,但是眼下已經來不及了。

  守山弟子,蕭文,目前是一名內門弟子,他生性灑脫,為人仗義,骨子裡擁有一腔熱血,平生最見不慣的就是別人仗勢欺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他背後有一位長老姑姑撐腰,蕭文早就被那些嫉妒與惡意交織的師兄弟所孤立,排擠至邊緣之地。

  蕭文的出現,讓原本在看戲的雜役弟子為之一愣,他們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出現。

  「同門相殘,此乃宗門大忌,這位師兄,你身為精英弟子,何以會在此地欺凌兩名微不足道的雜役弟子,還請師兄適可而止。」

  蕭文鎮定自若地說,絲毫沒有畏懼。

  「誰是你師兄,你配嗎?」

  王海冷冷地轉過頭,目光如刀,直刺蕭文,「修為不過區區築基期三層,你也敢來管我的事?」

  他剛才神識一掃,便看透了蕭文的修為,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蕭文的同伴,劉三見狀,心知不妙,連忙上前,試圖拉住蕭文,低聲勸道:「阿文,我們還是走吧,不要管了。」

  然而,蕭文卻似鐵了心一般,倔強地站在原地,目光堅定地望著王海,仿佛要與他一較高下。

  「我雖不是執法堂的人,但我身為守山弟子,有人仗著修為以大欺小,我不能當作沒看到。」

  可能天生性格就是如此,蕭文對於此事,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在眾目睽睽之下,蕭文的堅持猶如磐石般穩固,讓在場的雜役弟子們無不感到震驚與不解。

  他的行為,雖然在某些人看來可能有些魯莽,甚至是愚蠢,但在絕大多數人心中卻很佩服蕭文,佩服他的勇氣。

  劉三見蕭文態度堅決,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只能無奈地退到一旁,默默地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他知道,蕭文背後的姑姑是丹峰長老,在宗門中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因此即便蕭文的行為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但至少在短期內,他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倒是這個王海,如果今日傷了蕭文,他又沒有什麼背景,便如同浮萍無依,絕對會倒霉。

  王海聽完這話,皺了皺眉頭,「嘿……給你臉了是吧?」

  「既然你這麼喜歡多管閒事,那你也給我倒下吧!」

  王海懶得多費口舌,直接調動體內的金屬性靈力,控制青罡劍襲向蕭文。

  「鏘!」

  面對突如其來的飛劍,蕭文眼見手快,立即抽刀抵擋。

  刀身與飛劍相撞的瞬間,蕭文只覺一股巨力傳來,青罡劍的威力遠超出他的預料,一擊就把他擊退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