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道無窮盡，唯有上下求索

  崔恆駕駛的是他自己煉製的那艘飛舟。

  只不過是對形態進行了調整，變得長只有三里多，高只有不到一里的樣子，並沒有保持其原本的大小。

  這畢竟是一件本質相當於元嬰期的法寶，大小如意這點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出門在外，還是要低調。

  與崔恆和李程這兩個已經有過星空航行經驗的人不同，惠世和裴青書都是第一次離開星球來到星空中。

  都有些難以抑制內心的興奮感。

  「師尊，以我現在的肉身強度，應該可以直接行走在宇宙星空里吧。」裴青書向崔恆詢問道。

  他很關心這一點。

  因為，這決定著他以後與人交手時的戰鬥方式。

  如果肉身的強度足夠直接在宇宙星空中行走，那在戰鬥的時候就可以從地面一直打到宇宙虛空之中了。

  「天君就能在星球周邊的虛空行走了，玄仙可以走的更遠一點。」崔恆微笑著解釋道，「如你這般煉就武道真身的無極金仙，就算去太陽上洗個澡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哈哈哈，這樣就好，以後與人交手就不用束手束腳了。」裴青書點頭笑道。

  「……」李程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內心之中驚奇不已，暗道，「我也是無極金仙，怎麼就不敢去太陽上洗澡？」

  與崔恆這樣的無上存在有差距也就罷了。

  自己與一個同樣是無極金仙的人也有這麼大的差距？

  服用不死真性修成的金仙就這麼菜嗎？

  他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甚至都有些羨慕起留在道周星的妹妹了。

  起碼她可以得到真正的通天之法，以後不必再依賴不死真性。

  「先生，這個宇宙有多大？」這個時候一直注視著外面的惠世忽然開口了，他望著外面的無盡虛空，「好似沒有邊界一般。」

  「我不知道。」崔恆輕輕搖頭。

  「竟連先生也不知道麼？」惠世有些驚訝的轉過頭來。

  「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崔恆微笑道，「或許某一天我的感知能覆蓋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就能搞清楚宇宙究竟有多大了。」

  現在的他確實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答案。

  宇宙有多大？

  若按照前世的說法，地球人對宇宙的可觀測範圍就有九百億光年。

  這是個什麼概念？

  以諸天挪移仙咒三天三夜可以跨越五百光年來算，崔恆需要一百五十萬年左右的時間，才能走過這麼長的一條直線路程。

  足夠讓猿猴發展到現代社會了。

  這還僅僅只是直線距離，如果想要前往這九百億光年內的各個方向，那所需要的時間更是根本就無法計算。

  九百億光年的範圍就已經如此浩瀚。

  可這也僅僅只是可觀測範圍而已，在這之外可能更加廣大。

  或許這九百億光年也只是滄海一粟罷了。

  此時，裴青書和李程也看向了外面的無盡深空，神情複雜。

  先前他們都有仔細思考過宇宙有多大，現在聽了惠世的疑問和崔恆的回答，忽然之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師尊，人真的能修煉到那種境界嗎？」裴青書看向了崔恆，感知覆蓋上下四方古往今來，這樣的形容實在是太誇張了。

  如果能達到那樣的境界，豈不是就能洞悉這無邊宇宙中的所有奧秘，全知全能？

  「道無窮盡，唯有上下求索。沒有走到那一步，誰又說得清？」崔恆輕笑道，然後指了指前方，「天燭星到了。」

  ……

  在崔恆的飛舟接近天燭星時，天燭星君就已顯化身形，來到了星球之外迎接。

  「恭迎仙尊法駕！」

  天燭星君凌空拜倒，畢恭畢敬的行禮。

  同時施展神力將虛空中的無盡星光匯聚過來，化作了一條五光十色的道路，直接從天燭星的地面延伸到了崔恆的飛舟艙門處。

  雖然在來時的路上崔恆就已經向裴青書和惠世講過天燭星這邊的情況，其中也包括這邊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天燭星君，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兩者的體驗還是有著極大差距的。

  尤其是在看到這條億萬星光凝聚而成的彩色光芒道路之後。

  長長的道路橫跨過幽暗深邃的宇宙虛空，連接了飛舟與廣袤大地，確實是讓人心潮澎湃。

  「如此偉力，當真是強大至極。」

  裴青書目光灼灼地看著在外面拜倒的天燭星君，暗自思忖著自己要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先生的手下居然已經有如此強大的存在了麼？」惠世的心裡則是浮現出了濃濃的危機感，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的戰鬥技巧，一刻都不能鬆懈。

  「惠世，青書，隨我出去。」

  崔恆叫了他們兩個一起，走出了這艘飛舟，卻並沒有帶李程。

  他們三人沿著這條星光之路走到了天燭星君的面前。

  隨著距離的接近，惠世和裴青書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體內強大無比，浩瀚無邊的氣息。

  這甚至讓他們兩人感覺此時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巨大的星球。

  「天燭星上似乎有些變化了。」崔恆看了一眼前方的大星，對天燭星君道，「是特意做出的改變？」

  「回稟仙尊，確實是。」天燭星君無比恭敬地道，「您說過要將這裡作為試煉之地，所以我就專門設立了不同的場地。

  「每一個場地的法理規則都有不同，這就可以進行多種方式的試煉考驗，也能讓試煉者受到足夠充分的鍛鍊。」

  「很好。」崔恆聞言點了點頭，稱讚道，「做得不錯。」

  「為仙尊分憂是我的福分。」天燭星君的態度依舊是無比恭敬。

  「那麼接下來，這兩人就交給你了。」崔恆把裴青書和惠世向前一推，微笑道，「儘快讓他們接受試煉。」

  「是！仙尊！」天燭星君點頭應下。

  「多謝師尊！」裴青書也向崔恆道謝，頗有些興奮地看著前方的天燭星，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進行戰鬥。

  先前在飛舟上的時候崔恆就講過，天燭星上關押了幾十個無極金仙，只要把他們全都打敗了就算通過試煉。

  這正合了他的意願。

  「多謝先生。」惠世同樣向崔恆道謝。

  不過，他並沒有像裴青書那樣滿是躍躍欲試的心態。

  而是一臉沉默地看著天燭星，腦海里不斷思考著與人交戰之後可能遭遇的情況，以及自己面對這些情況的時候又當如何應對？

  要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勝利，從而以最快的速度通過試煉？

  惠世很謹慎。

  這也是他在下意識地模仿崔恆的行事作風。

  「先不忙謝。」崔恆則是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兩人，沉聲道，「我不會在這裡等你們通過試煉，而是會繼續前行。

  「不過，等抵達冥海星之後，我會在那裡停留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裡駕駛飛梭追上來，繼續與我同行。

  「若是錯過了這一段時間沒能追上來的話，後面的路就只能你們自己去走了。」

  這話的語氣很堅決，不容置疑。

  裴青書和惠世聞言都不禁一愣，然後就明白了崔恆的意思。

  這是想讓他們心裡有一定壓力，不要隨意敷衍試煉一事，或許也是想以此為標準，為後來者制定一個最長試煉時間的標準？

  「是，師尊！」

  「是，先生！」

  兩人都向崔恆行禮，然後異口同聲道，「我們定不負您所望！」

  「如此甚好。」崔恆輕輕頷首，微笑道，「那我就在冥海星上等你們趕上來。」

  言罷，他抬手一揮。

  前方虛空中的無數基礎物質例子迅速凝聚，又調動了一道道法理規則糾纏著道韻參與進了凝聚過程之中。

  只轉眼間，就有無數散發著璀璨神光的天材地寶被製造了出來，然後它們又彼此碰撞，相互組合成了飛梭的模樣。

  最後，有一團赤紅色的真火橫掃而過，一下子就完成了這些飛梭的煉製，顯現出了整整一千艘曲線流暢，流光溢彩的飛梭。

  在飛舟內的李程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作為五景界的無極金仙，他十分清楚想要打造一艘飛梭是多麼的困難，就算是有聖者的頂尖大宗，飛梭的數量也只有十艘左右。

  可剛才自己看到了什麼？

  瞬間就打造出了一千艘飛梭，而且看著樣子似乎還不是普通的飛梭。

  「太誇張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李程喃喃低語，同時內心狂喜，自己真的是蹭上了一個無上造化啊。

  飛舟之外。

  崔恆隨手捏了一個巴掌大的乾坤袋，便將這一千艘飛梭收進去交給了天燭星君，叮囑道：「通過試煉的人，可以在你這裡領取一艘飛梭。」

  天燭星君雙手捧著乾坤袋，恭敬道：「是，仙尊！」

  ……

  在做好了對天燭星的安排之後，崔恆就帶著李程離開了。

  繼續向冥海星航行。

  接下來的路程雖然有些遠，但一路上卻並沒有遇到什麼波瀾。

  在路過了兩顆行星的軌道之後，崔恆終於看到了一顆深藍色的星球。

  這是一顆十分巨大的星球，直徑大約有道周星的五倍，表面完全被溫度極低的寒氣包裹。

  哪怕是在飛舟之內，都能感受到這顆星球上的寒意。

  就是這顆星球上，留有那位據說是最後一個飛升的大神通者所布置的傳送陣。

  以及標記著泰鴻星位置的星圖。

  「冥海星附近的寒氣居然如此之重。」李程驚奇不已的道，他與李薇上次路過這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冥海星的情況。

  「寒氣如此之重不足為奇。」崔恆也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顆大星，輕笑道，「奇怪的是這種環境下，居然還能有生命。」

  「什麼？！」李程聞言驚愕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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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