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在城主府的東南角,合歡宗在城主府的西南角;萬花樓在人來人往的繁華大街上,合歡宗就在靜謐的胡同宅院之中。
可唐玥進了合歡宗之後,發現他們竟然在市中心蓋了一座小型的宮殿,且完全沒有用什麼空間陣法,擴大地方。
雖然比不上姬家舊皇宮那麼大,但占地面積和建在山野之中的門派差不多。
走著走著,唐玥抬頭問身邊帶著自己入門的合歡宗師姐,「花月城市中心的地價是多少?」
師姐用袖子掩嘴笑道:「現在可是無論出多少錢都買不下城中的地呢,只能租用,當年的老祖有眼光,帶著合歡宗遷移到花月城,在城主府旁占下了這麼大一塊地,花月城中可沒有哪個府邸比我們這裡還大了,就是龍家也沒有。」
唐玥贊一句:「合歡宗老祖真是有眼光!」在市中心熱鬧地帶,這塊地得升值多少啊?
「是啊,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嫉恨,萬花樓就對我們在城中占了這麼大一塊地不滿,多次向城主府提出,要給我們幾倍的地,讓我們遷到城外的山中去,而這塊地用作建造市坊或住宅。」
這位師姐說到這裡情緒激動,義憤填膺:「呸!他們怎麼不拆萬花樓的房子,用來建街道和房屋?」
看來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有土地糾紛,若不是合歡宗有自保之力,恐怕他們的宗門就要被強拆了。
唐玥附和這位師姐,「嗯,那萬花樓確實居心叵測,我看他們是想瓜分合歡宗的地盤。」
這位領路的白衣師姐連連點頭,和她吐槽了一路,也說了不少有關與萬花樓的事情。
唐玥才知道萬花樓傳到這一代,樓主有兩人,一個是多日閉關的大樓主柔天風,一個是她前天見過的二樓主柔天水,平時以大樓主的意見為主,若大樓主不能理事時,便由二樓主代為掌管。
這兩人本是一對雙胞胎兄弟,是上代樓主的故人之子,家中慘遭不幸後,上任樓主接到身邊照顧,收做弟子,最後傳了他們樓主之位。
唐玥問道:「萬花樓初代樓主是什麼人?」
這位師姐搖頭,「他的來歷沒有傳下來,只知道那時候花月城還是個小城,也沒有如今這般大,有一位樂師帶著一把六弦琵琶到了這個城,買下了一間小酒館經營,後來便發展成了如今的萬花樓。」
唐玥好奇:「這六弦琵琶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白衣師姐道:「聽說這六弦琵琶乃是仙器,彈奏時可讓百花開放,百鳥朝拜,天邊成仙彩霞吉相,打開通往仙界的門,彈奏者便可以飛升了。」
唐玥挑眉:「這麼厲害的琵琶,怎麼不見萬花樓拿出來呢?而且萬花樓中也無人會彈六弦琵琶的樣子,按理說這個技藝應該傳下來了才是。」
如果有人奏六弦琵琶,那麼他們就會把這一點作為賣點,吸引更多的顧客,唐玥那天在萬花樓就聽見了。
白衣師姐搖頭,「關與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只聽說這六弦琵琶作為萬花樓的鎮樓之寶藏了起來,而那六弦琵琶的技藝失傳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聽一聽它與如今的四弦琵琶有什麼不同。」
「我也這麼覺得,還是萬花樓傳人太不重用了。」
白衣師姐領著唐玥到了公羊博的宮殿,「你進去好好學習吧,下次見。」
「好,多謝師姐,下次見。」唐玥覺得這名師姐很可愛,可與之相交。
公羊博並不是自己教唐玥的,他並不是宮中教這門功法教的最好的,而是把她領導了另一處宮室。
到了地方,唐玥抬頭一看,牌匾上寫著「素女殿」三個字。
公羊博道:「白水師姐是我和宗主的師姐,掌管合歡宗最高傳法殿——素女殿,她的知識淵博,精通玄素之道,是我宗上上下下都尊敬的老師,最擅長教導弟子,你能跟她學習,應當會受益很多。」
唐玥感受到了公羊博的用心,「公羊師傅費心了。」
「嗯,你先在這裡學一個時辰,明天你不要去大比吧?」
「不用的,第一日大比後會休沐一日,第三日再進行大比。」
「好,那我一會兒來找你。」
唐玥不解公羊師傅一會兒來找自己有什麼事,大概是傳自己一些訣竅吧,或者是看自己練得怎麼樣,便沒有多想,直接進去拜白水師傅了。
她還備了些素點心,清茶,如果遇到新的師傅,便用作見面禮。
有些修士可能有茹素戒酒的習慣,所以拿素點清茶總是不會出錯的。
白水殿主是一位容貌清麗,氣質出塵,高潔淡雅的女子,見到唐玥準備的見面禮,略微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茹素,不飲酒?」
唐玥回道:「我並不知道,只是送這樣的禮不會出錯罷了。」
白水微微點頭,「你不錯,心思縝密,天資出眾,一開始師弟求我教一個人,我還以為是他欠下了什麼人情,送個資質普通的女子來讓我煩心,看到你後,我安心了,總歸是不會辜負我合歡功法。」
唐玥施了一禮,「弟子一定不會辜負白師傅的教導。」
白師傅站起身來,身上穿著的潔白薄紗微微飄起,披帛隨風而動,宛若天上的仙子,風姿綽約,難得一見,唐玥都看呆了一瞬。
白水領她拜了素女娘娘,便開始教導她,「入我合歡宗門下,第一個要修行的功法便是雲門之舞,相傳是上古帝王征討平定天下之時,在天邊雲中看到仙子起舞,就命人記錄下來,讓宮中的侍女學會,常常用來祈禱戰事得勝。」
唐玥點頭,「我在書中看過這個典故,沒想到合歡宗中竟然保留了如此古老的舞蹈,令人敬佩。」
「我合歡宗出自蓬萊山合歡宮,傳到如今已經過了幾百代,源遠流長,保留這些古舞是很正常的。雲門舞動作簡單,只有十幾式,舞動起來非常緩慢,但需要按照正確的呼吸吐納,動作角度,和平和的心境來練習,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它卻是以舞修煉體內真氣的絕佳功法,你看我跳一遍。」
唐玥看了一會兒,就知道這個舞非常不簡單了,它的速度和現代太極差不多,正是因為慢,就更加不好控制姿勢和力道,同時還要注意控制呼吸,心態平和寧靜,不然做的這些姿勢都白費了,毫無效果。
她目不轉睛地看完全套,白水讓她舞一遍。
唐玥本就有妖狐紅羽調教的舞蹈功底,還有上等靈根打底,修為夠強,一遍就學會了。
白水夸道:「不錯,看得出你不是毫無功底的,我再傳授你一些其他竅門,你練熟了後,明天我們就能學下一套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