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水夫人為遠道而來的幽梅先生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公伯老祖和部分唐家叔伯長輩們參加了,唐文華說發生了這麼多事,他需要去調查一下,就沒有參加晚宴。往日裡他絕不會錯過這樣結交有名之士的機會,可見是真的受了打擊。
席上眾人都很貼心地裝作不知道,友好吃喝了一陣,唐家人覺得尷尬,叔伯長輩們就先離席了,他們也不好宴飲太久,顯得對唐城主的痛苦不在乎。
宴席上剩下的人就是和若水居關係近的人,還有硯梅,公伯老祖很開心,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
硯梅前輩問公伯老祖:「這酒氣息清冽,內含濃郁靈氣,雜質極少,烈度適中,這是什麼酒?」
公伯老組哈哈一笑,「這是徒孫女唐玥釀出的酒,名為流雲醉,雖然比不得百年,千年美酒味道醇厚,卻非常適合日常小酌,因此我常常帶在身邊,酒癮上來了就獨酌幾杯。」
「想不到唐小友不僅劍法非凡,還有如此手藝,我平日裡就是想尋找這樣一種酒,沒有知名佳釀那樣烈,又不是清酒那樣味道輕,這酒正合適,不知能否把釀造方法告知我,我願以獨創的一本元嬰功法與你交換。」
唐玥回道:「我製作酒的方法比較特殊,是用一種肉眼看不見的小生物來製作的,我向您演示一下,也許您可以復刻。」
她簡要說了一下微靈蟲的原理,當場演示了一番。
硯梅是洞虛修士,有增強目力的方法,只是以前從沒想過去觀察極微小的事物。他依唐玥所說,很快就看到了微靈蟲,也看清了她是如何催動微靈蟲釀酒的。
幽梅先生是真的蓄了一把美須,他此刻撫了撫須,「你催動這小生靈的法子很奇特,我恐怕要研究一段時間。」
唐玥回道:「嗯,我是恰巧發現這種微靈蟲和催動方法的,它是依照我的靈力培養出來的,應該只有我能用,不然我送給您一些。」
她的微靈蟲何止是只能吸收她的靈力,原本就是從她的陰陽寶環中生出來的,只認她一人,脫離了她就活不了了。
硯梅哈哈一笑,「我明白,我今日知道了有這等神奇的生靈就是賺到了,回去能夠研究一段時日,比你直接送給我還要好。」
唐玥拿出自己的觀世鏡:「我還在上面寫了一些文章,可以整理好發給您。」
觀世鏡有儲存功能,也能將文章傳給其他觀世鏡,硯梅聽說她小小年紀,還是一位作者,更加喜歡她,忙拿出自己的觀世鏡接收她的文章。
看到她的鏡子後,還小小吃了一驚,她手中竟有如此好的觀世鏡,幾乎是修仙界頂尖的幾把觀世鏡了。
水夫人真是寵自己的女兒,這樣的東西都拿給她。
其實水英柔都在納悶她從哪兒得到這面鏡子的,女兒真是長大了,不通過她液能得到好東西。
硯梅收完文章,拿出了一本功法,「這本《百花譜》是我鑽研了百年所得,以百花為法印,修煉功法。我研創期間尋遍天下花卉,還經常去妖界,與花妖花精們接觸,交流,才寫出來這本書。這是一本水木系的功法,對去除身體中的雜質,返本歸元非常有好處。能幫你在元嬰期打好身體基礎,對你以後的道途非常有利。」
硯梅先生研創的功法都是對身體有滋補調理作用的,它的效果非常明顯,可以說是日新月異,不像一些號稱改善體質的丹藥,效果若有若無,可以說是沒有,完全憑的就是心理作用。
陰陽寶環微微發熱了一下,表示這本功法對她變美很有好處。
修仙者的容貌除了與天賦靈根有關,就是修士本人反哺歸真的程度有很大的關聯了。
上天賦予萬物初始形態時,都是完美的,只是萬物在形成的過程中,有各種干擾,使萬物越來越偏離本相,甚至成了另外的樣子。
修真的意思就是通過修理,讓自己能越來越接近本真完美的狀態,顏值變得更高只是其中一個效的作用而已。
唐玥還以為自己現在這樣就算完成任務了呢,只要她長大了就好了,原來寶環還覺得不夠,讓她再接再厲。
難道寶環看過小仙男後提高了標準,讓自己非要變成他那樣。
呵呵,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叫她去死。
唐玥接過百花譜,向艷梅先生鞠了一躬,「多謝幽梅先生賜功法。」
硯梅擼了擼自己的鬍子,「我們有緣,以後會再次相見的,你拿著這枚木牌,若有閒去花月城時,可來見我,若我不見時,我府上的僕役會招待你的。」
這就是說她得到了在幽美先生的宅院中接受招待的機會,這真好啊,她明顯更喜歡這個禮物,「多謝幽梅先生,您以後來昆吾城也可以住在城主府里,對吧,母親。」
「當然,幽梅先生是我們城主府的恩人,隨時歡迎您來。」
硯梅心想他是幫了城主夫人,但一定不會是城主的恩人。
幾人相談甚歡,喝到半夜。
西院的氛圍就沒有如此和諧歡樂了,唐文華正在書房中安慰著唐琬,「放心,你母親的性命還保得住的。」
「可是,她沒了修為,又要終身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如何受得了?」沒有人比她這個女兒更理解莊巧慧的身體狀況。
本就是強行提升的修為,她平日裡對修行也不是很積極,現在廢了修為後,比普通女子還不如,她離開時,莊巧慧已經像是一個老嫗了。
唐文華說不出話,他心中也很難受,可是巧慧做的事太超過,他都無法開口放了她,只得道:「我會盡力讓她的環境好一些。」
只是好一些,沒說換地方,也沒說把人放出來,更別提幫助母親恢復修為了。
對現在的唐琬來說,這就是一句沒用的承諾,她心中悲憤,可是已經求了半天了,父親都不答應。
再說下去,只會令唐文華更加不耐,就不再說了,哭得更傷心了一些。
莊巧慧對別人有千般的不好,但對她這個可是掏心掏肺,付出一切。
現在卻只能看著母親受苦,餘生悽慘,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她只是個築基期的庶女呢,當然比不過元嬰期的嫡女了。
唐琬在心中暗自發誓,終有一日她要將唐玥和她的母親踩在腳下,狠狠踐踏她們。
不得不說她不愧和莊巧慧是母女,想的都是要踐踏唐玥和水夫人,而不是反省下自己的行為。
「父親,我現在只剩你了。」她心中冷靜了下,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唐文華,至少讓他把以前許諾的好處都拿出來,不然以他的個性,可能都會忘了。
「好,我以後會對琬兒好的,我沒有世上最好的東西,但我會拿出我最好的東西給你,放心吧。」
唐琬目光閃爍,最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