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夫人的話一出,堂上之人都安靜了,這一切真的都是駱家夫人做的,仇恨竟然能讓她變得如此扭曲。
唐玥沒有說話,她確實報復了駱建業,造成了他的死亡,雖然這是因為他之前要她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她才報復回去。若不是她恰好有陰陽寶環,這一世也就幼年夭折了。
不過現在的結果是她還活著,駱建業死了,駱母的心中肯定不能平衡,日夜痛心,非要置唐玥於死地不可,此事就逐漸成了她的心中魔障。
「既然你招供了,那就等著三山一宮的人來調查吧。」多地出現邪教作亂一事已經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現在是玄元山,無極山,仙緣山與上清宮一起主導清剿邪教之事。
府台回應她:「已經向三山一宮發了靈信,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人來了。」
駱家夫人看唐玥和水英柔神情冷淡,似乎完全不受這件事的影響,非常憤恨,身形都有些不穩。
「就是你們這兩個賤人害我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本來是好好的世家夫人,就是你們害了我的兒子,所以我才要收集心頭血為他報仇,所以我才要用換命之術,用他父親的命換他活過來,都是你們害的,你們才是罪魁禍首!」
唐玥這才明白,原來駱家夫人抽駱家主的心頭血,是為了復活駱建業,這邪教的詭異邪法實在五花八門。
「駱家夫人,罪行是你犯下的,魔障是在你心中升起的,這一點還望你明白,不要將這些都推到我們身上,你是有責任引導駱家走正途的,若你認為我有錯,那麼你應該堂堂正正的向我復仇,而不是與邪教勾結,用這等血祭之術。」
堂中的黑衣女子冷笑:「復仇就是復仇,還管什麼手段正當不正當。」
她說的也沒錯,都要復仇了,肯定是不擇手段,「所以你站在這裡也沒什麼好怨恨的,你選了昆吾城律法不允許的手段,罔顧他人姓名,被制裁也是合情合理的。」
駱家夫人眼中恨意更盛,她不僅奈何不了這個小女娃,還說不過她,就說了幾句話,她就是那個咎由自取的人。
人證物證俱在,此事已經是鐵案,就算曹府主再想偏心駱家都不行,實際上他已經知道駱家完了。
從此以後,駱家人走在昆吾城中都要被指指點點,無人再敢與他們交往,交出手中勢力只是時間的問題。
接下來沒有其他要審訊的事,邪教之事需要保密,不適合公開審理,便讓衙役帶駱家夫人下去了。
駱家夫人被帶出去時,突然有一人從門口圍觀的群眾中擠進來,此人有些修為,身法奇特,趁著衙役沒注意,衝到駱家夫人身邊,捅了她一到。
駱家夫人輕叫一聲,倒在地上,唐玥快速趕到她身邊,急忙護住她的心脈,以防她被人滅口了。
仔細查看後,發現這一刀雖然正中心脈,但在修仙界還不足以讓人斃命,她心中正奇怪,滅口的修士怎麼會用這麼普通的手法?
只聽那闖進來的男子大叫道:「惡婦人,我女兒大好年華,明明是被逼無奈嫁入駱府當家主的小妾,她從不願意,卻遭到了你的毒手,抽了她的魂魄施咒,我一直蒙在鼓裡,托人多方打聽,才知道你將她殺害了。」
唐玥奇道:「那你怎麼知道她拿了你女兒的魂魄?」
「我五天前混入那邪教,用我一半的壽命才得到了這個答案,本就想要報仇。想不到今日這惡毒夫人所作的惡事暴露了。蒼天無眼,為什麼不早日讓這毒婦遭到報應,這樣我的女兒也不會糟她毒手了。」
唐玥嘆了一口氣,如果早一點,他也不至於用一半的壽命去換一個答案了。
大概這人真的是想為為女兒報仇吧。不過府衙還是要將此人抓起來審查,避免意外發生。
「如果不是你做的這麼絕,駱家夫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他們還會是昆吾城中的好家族,還會為城中效力。」唐文華走到了她的身邊,語氣中帶著惋惜。
聽了這話,唐玥額頭隱隱顯出青筋,唐文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害她啊,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聲道:「父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說的是駱建業遇害一事。」他還一臉不可思議,似乎想不通為何唐玥不肯承認。
「駱師兄是在仙都遇害,紫霄府和駱家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到兇手,您現在是要給我定罪嗎?那我倒是要問問,證據在哪裡?現在是要對我審訊嗎?」
「我哪裡有什麼證據?」唐文華被反駁了,有些不高興。
「您沒有證據,就要當眾定我的罪,是不是還要把我抓起來?我真是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身女兒,不如我們在公堂上驗證好了,如果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我這就走。」
「阿玥走了,我也會跟著她走。」水英柔也出來了,剛好聽到了父女的對話。
「你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駱家可惜了。」
唐文華心中有些埋怨這母子二人,怎麼就鬧到這般下不來台的地步,完全忘了是他先找茬的。
「駱家可惜,駱家主母害的人不可惜?我的聲譽也不可惜?我看還是現在就驗親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是我錯了,是我胡言,向你們母子賠罪,我們回府中吧。」他當然知道唐玥是自己的孩子,出生時就有醫師看過了。
現在要是當眾驗親,可就讓眾人看笑話了。
唐文華這人,有時候做事非常陰險狠辣,有時候就又蠢又壞,就好比現在,他一句「胡言」,傳出去就能讓人起流言,但同時也顯得他這個父親不合格,沒有維護女兒。
但他都沒有過腦子,就這麼說出來了,也許他以往也是靠著這些無心的「胡言」說了許多不利於唐玥和水夫人的事情,讓城中人多有猜忌吧。
唐玥面容冷漠,對唐文華道:「還望父親以後能多顧及一下我,雖然我們父女情分不怎麼樣,可我畢竟是有資格繼承昆吾城的人,我們之間不宜鬧出什麼笑話來。」
「你現在說的這些就是讓人看笑話,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唐文華現在就是很後悔,剛剛嘴快說什麼呢?自己也沒撈到什麼好處。
他身後的曹府主望著一家三口離去,心中憤恨又鄙夷,唐文華現在是越來越沒用了,都壓不住自己的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