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 聖魔令

  天魔宗弟子盡數散去,一個個都被點燃了鬥志,定要努力修行一雪前恥。

  而這戰台上只留下了他們四人,明琳琅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了一玉白丹瓶,傾倒出三粒黃豆大小的碧綠丹藥,吞之入腹。

  四品丹藥青墟丹對於各種傷勢都具有極佳的療養效用,丹藥入腹便是立竿見影,她蒼白色的面色微微紅潤起來,枯竭的靈力恢復了些許。

  而一旁的儀墨輸同源的法力入丁北堯的體內轉化為魔力。

  倒也餵了藥,但是操作有些粗暴,給了個巴掌把他的嘴扇開,這才塞進去了一顆緋紅赤色的藥丸。

  聽得那一聲清脆的響聲,裴夕禾和明琳琅,以及赫連九城都是紛紛扭頭看去,這儀墨只覺兩人一狐的眼神有些怪異,頓感他們目光有些燙人,才想起她們並非是正統魔修,更非天魔宗弟子,打著哈哈地說道。

  「這是我們天魔宗的傳統了,打是親,罵是愛,我這是好好關愛一番我的徒兒。」

  兔崽子不爭氣,還真的敗了,多給自己丟面啊,接下來的十年沒了棲吾珠,定要好好鞭策他突破到化神境,到時候自己也能安穩閉關嘗試突破逍遙遊。

  裴夕禾探查一二確定明琳琅已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那滄嬛珠委實是一道至寶,若千秋劍為水陽主殺,這滄嬛珠便是水陰主輔,此刻在她的體內幫著煉化丹藥之力,滋補接續體內因為天魔之力而斷裂的經絡筋骨。

  明琳琅瞧得裴夕禾的關懷之色不由得眉宇間閃過柔意,道:「我服用青墟丹後已經無大礙。」

  那天魔之力委實厲害,加上丁北堯鍛體有成,那大炎魔煞體讓他每一次出手的力道都可碎石斷金,就是滄嬛珠的水陰卸力,她也每一次都筋骨開裂。

  她雖需之後好好療養一番,但沒傷到根基,也沒必要叫裴夕禾多擔心。

  而在儀墨給自家徒兒輸法力餵丹藥之後,丁北堯也是幽幽轉醒,臉上的嘴巴邊上有些火辣之感,他倒是不覺得奇怪,早就習慣了。

  而見丁北堯醒來,儀墨自然也就手鬆開不再扶著。

  他勉強站穩了身形,眼神並未黯淡,反倒是燃起了興奮的戰意。

  一雙鷹眸甚至比剛見還要銳利閃爍幾分,丁北堯緊緊看著明琳琅道:「我甘拜下風,此次是我輸了,下一次,待得你我突破化神境,我自上崑崙再朝你討教!」

  明琳琅恢復一二後也無需裴夕禾攙扶,眉宇飛揚,抿唇輕笑,眼中亦是昂揚鋒銳:「那我就在崑崙等你來戰!」

  儀墨在一旁眼中閃過些許讚賞,他其實從未對自己弟子失望,這世間從不是只有一場對決,輸贏其實並不重要,若能從每一次的爭奪之中明悟自己的道,雖千萬次跌倒,亦能攀得大道。

  自己的徒兒被他從小打到大,自己最清楚,失敗不會成為他的心魔,只會激勵丁北堯修行向前。

  罷了,棲吾珠拿不到便拿不到,他徒兒天縱之資,生生憑藉自身悟性從那天魔眼中參悟妙法出來,來日不可限量!便是沒有這法器相助,也定然能在十年內突破為化神修者。

  他朝裴夕禾說道:「裴小友,此番是我輸了,我願賭服輸,這便交予伱那聖魔宮闕的消息。」

  明琳琅有些許疑惑,卻並未出言。

  裴夕禾暗中傳音道:「這天魔宗的儀墨尊上和我打賭你同丁北堯誰能勝出,他叫他徒兒隱藏了那天魔之像只怕是想坑我一把,向我借用棲吾珠十年用於丁北堯修練突破為化神。不過還是琳琅技高一籌,替我贏下了那聖魔宮闕的令牌消息。」

  明琳琅這便是明白了前後原委,眼中多出了些笑意來。

  謫仙劍訣的意境乃是融於山海河川,天地磅礴大勢,持劍者超然物外,謫仙脫凡。

  她隨裴夕禾遊歷至西域來,這一路上已經將近半年,看廣闊山河,自然劍道隱有成形之態。

  如今謫仙劍道初成,已經完全壓制消弭了殺戮劍道對她的侵擾,兩方相輔相成,她雖然進入元嬰後期尚不足一年,卻也窺得幾分化神契機。

  又怎麼會輸給丁北堯?

  那儀墨朝裴夕禾遞出了一道菱形玉片,裴夕禾運轉法力便是將之吸了過來。

  這玉片通體呈現青墨暈染之色,裴夕禾的念力頓時湧入其中,將內里消息一一讀取。片刻後她將這些消息盡數牢記,朝著儀墨笑道。

  「沒想到儀墨道友如此闊氣。」

  雖說是消息,卻已經給出了她如何獲取那聖魔宮闕令牌的方法和道路。

  儀墨擺了擺手道:「這聖魔宮闕兇險異常,內里還有超越見長生的魔物,便是我們宗主都不敢輕易涉足其內。」

  秘境試煉兇險常有,修士需要進取之心才能一路高歌。

  可是這聖魔不干人事啊,祂只允許羽化仙之下的魔修入內,可是那一片小千世界中卻被真魔屍身滋養出了羽化仙實力的魔物。

  再加上小千世界和上仙界的修者居然能一同處於其中進行試煉,兩者便是同為各界天驕也存在著底蘊上的天然差距。

  一位曾經闖入其中還活著回來的天魔宗前輩手札記載,那上仙界的驕子渾身都是寶貝法器,出手就是厲害無比的高品神通和道術,日日受到仙靈之氣的薰陶,各族生靈的血脈神通幾近對他們是碾壓的存在。

  那位先輩無不怨念地在手札中寫道:別說打了,眼紅都快把老子眼紅死了。

  修者遂有凌雲志,可也不能明知那是閻羅殿也往下跳。

  修者修到金丹便已有位格難入輪迴,那可不是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十八年後人們記得可就只有,哦,張三還是李四,呀,是王麻子,那個不自量力的蠢貨。

  儀墨說這話屬實,便是他天魔宗也是確定有多少人數欲往其中去才開始獲取那令牌,否則便是空耗精力一場。

  他繼續朝著裴夕禾道:「我知小友靈魔雙修,但一定要仔細斟酌,那聖魔試煉艱難萬分,差上一些便是喪命其中,你天賦異稟,來日飛升到上仙界自然能迎頭趕上,如今若是碰上那上仙界的天驕只怕還是有些勉強,根據我宗前輩手札,來自上仙界的魔修不乏自身便懷真魔血脈,本就占優勢,而且魔道兇殘,非生即死,切要小心取捨!」

  儀墨說起這話倒是發自真心的勸導,他徒弟便是想過入內,但因為其境界過低被他罕見地耐心勸解,丁北堯思量其中厲害後便自己放棄。

  而裴夕禾背後站著一尊宗師,依據上一元刀護犢子的作風,要被知曉裴夕禾是他引去聖魔宮闕,出了什麼好歹,那趙宗師只怕能殺上門來把自己一刀劈了。

  而裴夕禾聽過儀墨的這一番誠摯勸導,眼中閃爍幾分思索,笑道:「多謝道友,我自然記在心中,一切會同我師傅商議後再行抉擇。」

  她自知儀墨忌憚什麼,一言便叫他心頭大石落下。

  丁北堯還傷著,儀墨便是拱手告辭道:「那小友和劍子閣下,我還要帶這兔崽子去泡魔池養傷,我天魔宗對兩位歡迎至極,如有想法只管吩咐弟子便是,恕我不奉陪。」

  裴夕禾和明琳琅均同他道謝送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