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我刀自是第一流(求訂閱,書容易被養死的,嗚嗚嗚)

  他對面的老者不由得一笑,就是面對自己這個師傅,這小劍痴還是不甚上心。

  這顆赤子劍心,好,倒是也不好。

  罷了罷了,徒兒自有徒兒福,我不操心我享福,傅元如是想,但思及某一處,他還是對吳十方說道。

  「為師已經同你講明,你還是盡力爭取便是,往常按你的劍術來推測,足以殺入前三,但為師都能猜測出此次提前同天柱有關係,那些隱世的世家自然也能,那些古族妖孽同樣會出世,你切莫大意。」

  吳十方並未從劍身上移開眼眸,他耐心又帶著些許虔誠,卻回道:「師傅放心,徒兒心底有數。」

  傅元正是這蓮城的城主,他不在乎所謂顏面,只在乎徒弟的前程,但既然十方這個小傢伙都這般說了,他也不再多嘴。

  他此次從閉關中出來,就是為了徒兒的這場大比。

  人族天驕,皆為龍鳳,可小瞧不得,但又是松下心神來,要是小十方但真遇到一二的挫折,自己的徒兒自己了解,只會生出非凡的戰意,而不會道心受損,倒也是一番磨礪。

  「臭徒兒,你就抱著你的赤霄過一輩子吧。」

  傅元冷哼了一聲,隨即身形隱去。

  吳十方身形清俊,渾身的氣息已經臻至元嬰圓滿,他淡如煙塵霧靄,不對萬物上心的飄渺之感,唯獨對懷中的那柄劍,眼神灼熱,甚至帶了點狂熱。

  天柱,他當然要一爭,天柱之下參悟,可短暫觸摸世界規則本源,他要以之證己身劍道。

  ……

  贏緋在裴夕禾出關三四日之後,也帶著一身元嬰大圓滿的氣息出關。

  她眸子閃爍,飛揚如鸞。

  裴夕禾參加的是鬥法場,她報的名自然是斗丹場,這斗丹場的要求就是揚天下之下,幸好每一個擂台比試都沒對年歲有要求。

  元嬰修士是有著千載壽元,她和裴夕禾的身份玉珏上可都是三百多歲了,而實際上,她如今也才到八十多歲,其中閉關的時間又要占去大半。

  「嘖嘖,這天賦高的真是叫人羨慕,上一次碰見的時候你我還是差了個小境界的,可如今反倒是比我先幾日到達元嬰圓滿。」

  她面皎如玉,神色坦然,說這其實也並非是真的羨慕,僅僅是感嘆罷了。

  裴夕禾笑著回道:「我只是身上火種之力占了便宜,煉化藥力和靈氣快些罷了,而且你這不滿百歲的元嬰圓滿,四品丹師,羨慕我作甚?說出去,可會羞煞旁的修士了。」

  贏緋笑出聲來,這是自然的,她初入這仙剎的時候,剛剛元嬰初期,仙剎內奪命的危機是層涌不窮,可是這機緣也同樣豐厚,這二十年不到,就已經從初期到了圓滿之境,只需要不斷加深魂魄和元嬰的感應,那麼化神可期。

  這在原本的世界,沒有天大的造化可是三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她對自己,從來都是絕對自信,絕不輸於任何人。

  狐狸打斷了她們,說道:「你們各自分出一縷念力給我,我同自己的一起注入大陣中,這會在你們的識海內形成一道烙印,若是碰到了險事,激發即可重歸大陣,然後被藏於地脈中,便是大乘修士也尋覓不得,即便是去了那王城,也可以破空而去。→」

  聞言,贏緋和裴夕禾都各自抽出了自己的一縷念力來,遞給狐狸。

  裴夕禾的念力宛如銀紫色的細線般,神秘瑰麗,而贏緋的念力則如赤晶紅玉,帶著些許灼熱之氣。

  狐狸伸爪接過,自己的一縷白金色的狐念也被抽出,三道念力隨即被他掐訣落入了地底,這蓮城本就是建在煉化地脈之上。

  很快念力就匯入了藏匿在地脈深處的大陣,兩人一狐各自有著反應,識海之中出現了一道烙印,同這大陣生出了些許冥冥之中的感應。

  「成了。」

  狐狸說道,隨即癱在地面上,並非疲憊,只是他單純覺得舒服罷了。

  「接下來就要靠你們殺入大比了。」

  裴夕禾和贏緋不約而同,勾唇一笑。

  「你自放心。」

  ……

  蓮城舉行的大比,是在城主府中舉行的,那中央的最高樓闕上,露天而戰。

  裴夕禾飛身而上,直到落到檯面上,再回望而去,雲霧在樓閣外繚繞,在極高處,修者的視力極佳,甚至能窺見城外的景色。

  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不外如是。

  這是為了避免過分激烈的鬥法,損傷到城中的城民,那些民眾大多修為淺薄,元嬰鬥法的餘波都容易叫其身隕,一道靈器將此地的景象盡數記錄,可傳遞給民眾們觀看,以示公平。

  裴夕禾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她的戰力本就是遠超境界,何況如今還是此次比試允許的最高修為,堪稱橫推過去,壓服眾人。

  就是這暗中觀測的城主傅元都是不由得側目而待,甚至心中生出了些許想法,遂暗中動用權柄,做了些安排。

  出身乙級城池,居然有這般奇才。他心裡確定自家徒弟有一爭王城大比前三的能力,但要試試今年蓮城會不會再出一位爭奪前三的天驕。

  裴夕禾看向迎面而來的修者,比賽一連十四日,這是她第七場的對手了,前面六場比試,都是元嬰圓滿和元嬰後期的修者,這位也不例外,是元嬰圓滿。

  她眼中微閃,覺察到了幾分不尋常的氣機,如今已經是比賽的尾聲,她作為殺出的一匹黑馬引人側目,一路打進了最後的四人比試。

  四位修者要同其他三人各自戰上一場,四人即總共有六場比試,每勝出一場,便是積上一分,敗者不扣分,六場比試結束,以分數積累的高低,選擇前三人勝出。

  裴夕禾眼前的,正是吳十方。

  他身著青衣,身如青竹蒼勁,清俊又淡然,渾身透著一股飄渺的氣息。

  懷中抱著劍,他對裴夕禾微微頷首行了一禮。

  「吳十方,請賜教。」

  裴夕禾拱手回禮道:「蓮苒,請賜教。」

  說吧,吳十方渾身的氣息猛地一變,他懷中劍猛地握手,右手將劍拔出劍鞘,一陣寒光閃爍亮眼,他之前像是無所捕捉的淡淡雲氣,此刻卻宛如下山之虎,出海之龍。

  赤霄,帝道劍。

  一劍刺出,似乎席捲無盡寒光殺機,鋪天蓋地而來,帝龍虛影浮現,猶如吞吐天地,殺意一線。

  裴夕禾身軀微顫,是興奮,此人,好強的劍意,是蓋世的劍修。

  不光是她,丹田之內的天光刀也在發出光輝,躍躍欲試,爭強好戰。

  天光出現在手中,右手將刀柄緊握,面對這刺出後便裹扎無盡寒殺之意的一劍,她毫不畏懼,刀意和劍意其實都是器之大道的根源,彼此碰撞之間,便是飛速提升之時。

  刀刃同劍尖碰撞,法力同靈力波盪相爭。

  裴夕禾和吳十方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便是交手千百個回合,彼此之間的刀劍之術都玄妙至致。

  她的心中猛地生出一股越戰越勇的豪情以及勢均力敵的好勝。

  我刀自是第一流!如有阻礙,帝王之劍,亦要斬之!

  吳十方眼中的灼熱也是逐漸升起,他觀此女修數場比試,心知其刀術不凡,可如今直面,更覺精妙,那刀意帶給他壓迫,也更叫自身劍意更盛。

  劍術煌煌,化光成絲,劍意流淌,肆意激盪,帝道之劍,橫壓八荒!

  一劍掃去,似有神秘恢弘之音響起,以法則鎮壓空間,叫裴夕禾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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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滕王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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