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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與蘆玉凌雨走了一陣,便來到了一處京城的暗街,當然了,這街什麼時候都不暗,暗的是其他地方。
此時整條街上,燈火通明,比其他地方更甚,而在沿街的二樓上,不少女子袒胸露腹,招呼著生意。
「客官,您進來看一看。」
「客官,進來喝杯茶。」
「客官,我們可都想死你了。」
「」
不用多解釋,這自然是京城有名的青樓一條街,一條長街從頭到尾都是各種春樓。而也只有京城才有這種景象,其他城池可是沒這麼多的,支撐不起啊。
走在這條街上,李清有兩位娘子在,是不好多看,不過這該說得說,這京城的質量那是一個高,有的驚鴻一瞥都不免讓李清看後失神。
要是在之前,李清怎會被這些所擾,但他如今喪失記憶,這些對他的衝擊可是不小。
而在李清想看又不敢看,卻又想看的神情中,蘆玉與凌雨互相一笑,凌雨使了個眼色,蘆玉馬上就懂。
蘆玉走到李清跟前,大聲說道:「李公子,要不我們上去坐坐吧。」
「嗯?」李清心中一驚,這李公子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沒什麼,他還要叫蘆玉與凌雨為蘆公子與凌公子呢,讓他心驚的是後一句,上去坐坐?這可沒商量過吧。
李清看著蘆玉,眼神中仿佛在說,你這是幹什麼。
但蘆玉此時不管那麼多,挑了一處大的直接拉著李清就走了進去,李清當然是不從了,但沒拉過蘆玉,還是被拉進來了,凌雨跟在他的後面。
「哎呀,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咱們出去吧。」
李清進了門還說道,但做這種生意的又如何會讓進門的生意跑掉,再說,又是李清這三個俊俏的公子。
很快一群人就圍了上來,對李清是噓寒問暖,脫身一邊的蘆玉與凌雨是好笑不已。
此時凌雨又拋出十兩黃金,旁邊的老鴇看到眼睛都直了,凌雨開口道:「給我們三人開個好房間,要最好的姑娘上來。」
「好好好!」老鴇高興不已,心道這是來了大客,她對圍著李清的姑娘說道,「姑娘們快讓開,讓三位公子爺上去。」
李清終於掙脫了包圍圈,而此時小二領著李清就來到了三樓的一處大包房中,其中瓜果拼盤早已擺好,房內清風帷幔,別有風情。
而在李清與蘆玉坐定後,老鴇則帶著姑娘們一一上來了。
「李公子,選吧。」一邊的凌雨笑著說道。
「這是做什麼?這不好。」李清說道,而不知為何,蘆玉與凌雨此時都不在意,都笑著讓李清選。
李清情急之下,心中一動,開口也笑著說道:「蘆公子先選吧。」
蘆玉倒是無所謂,隨手挑了一個,不過並不讓她坐在自己懷裡,而是坐在了一邊的板凳上。李清又望向凌雨,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凌雨更無所謂,直接點了兩個坐在了自己身側。
看著自己的兩個娘子都已經選好,李清越發琢磨不透了,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清隨手一點,選中了一個身穿淡紅紗衣身材嬌小的女子。
在蘆玉與凌雨選的時候,一邊的老鴇都沒說話,而當李清選中這個女子的時候,老鴇頓時笑著說道:「誒呦,公子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我們春滿園的當家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吹拉彈唱無一不會的小桃紅呀,公子你可有福了。」
李清頓時有些懵逼,自己這就隨便一選,怎麼還就選中當家頭牌了呢,一邊的蘆玉與凌雨也都笑個不停。不過李清轉念一想,這恐怕是老鴇為了提高身價而說的說辭吧,想到這,李清倒也坦然,他心道不論自己選什麼,這老鴇恐怕都會夸一遍的,沒有小桃紅也有大桃紅,這恐怕是做這生意的通用技巧。
三人選定,老鴇帶著其他沒被選中的姑娘出去了,而李清不知的是,他選的這個小桃紅還真是這家名為春滿園春樓的當家頭牌,是真真切切一點不假。
老鴇一走,包間內的姑娘頓時都活躍起來。
「公子,您喝酒。」
「公子,可是第一次見呢。」
「公子」
但當這些姑娘端起酒杯笑著說了幾句後,卻都不說了,實在是場面有些平靜,又有些詭異。
在她們以往,等包間門一關,這男人就像貪吃蜂蜜的狗熊一樣就朝她們湊過來了,不用敬酒都要喝。但今天這是怎麼了,三位公子不但動都不動,這酒也絲毫不沾,反而各自看著對方不語。
在這其中,李清是最苦的了,自家兩位娘子在,這小桃紅為他敬的酒他是如何敢喝,而兩位娘子此時在門一關後也不笑了,就只是看著他,看他喝不喝這個酒。
「這,小桃紅,你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嘛,你來彈段琴,今天我們只聽琴不喝酒。」
李清開口對自己身邊的小桃紅說道,說完為自己突然蹦出的想法而感到高興,這不就兩全其美了。
小桃紅似乎也意識到今天的不一般,矜矜一笑就坐在了包間的最西側,這個包間甚為華貴,裡面早有弦琴,小桃紅翠指一撫,琴聲就如山間的水聲迸裂出來。
琴聲悠揚,蘆玉與凌雨也笑了起來,心道自己夫君倒還把持的住,真是難得。
而等琴聲逐漸進入中段,蘆玉與凌雨也讓她們身邊的姑娘去伴舞,這家春滿園的姑娘素質還都不低,此時伴著琴聲倒也跳的有模有樣,李清三人欣賞著舞蹈,倒也有種別樣的樂趣。
一曲舞畢,李清三人商量幾句,這就要離去了,他們今天可不是在這過夜的。
「公子,怎麼這就要走?」
小桃紅在弦琴後面站起來說道,她以為是自己招待不周,神情有些慌張。
而此時老鴇也從外面聞聲走了進來,揮舞著絲巾,老鴇討好著說道:「幾位公子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剛坐下這就要走啊,是不是對姑娘們不滿意,我再換一批。」
李清搖頭,此時蘆玉取出了幾兩黃金放在了桌上:「就這樣吧,我們還有急事。」
說完蘆玉與李清還有凌雨不容分說的離開了這家春滿園,老鴇在身後打量著李清三人的背影,琢磨不定,這到底是城內的那家公子,想了一會沒有想出,老鴇搖搖頭。不過望著桌上的黃金,老鴇又喜笑顏開,不管是那家的公子,這齣手可真是大方啊。
還有其他客人,時間耽誤不得,此時包間的姑娘開始跟著老鴇離去。
不過屋內的小桃紅看著李清三人坐過的地方,倒是有些遲疑,老鴇看見她喊了一句:「快走了,今晚客人多著呢,可有好幾個等著見你呢。」
「哦,我來了。」
小桃紅最後看了一眼屋內李清三人坐過的地方,而後跟著老鴇離去了,跟其他姑娘不同,心思靈敏的小桃紅此時卻感覺自己剛才好像錯失了什麼,而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清楚,只是感覺剛才的三位公子有些不一般。不過,他們只聽了一段琴就離去,再有不一般也與她無關了,小桃紅走出門外,回頭再望,只感覺心頭有些空蕩蕩的。
「幾位大爺,姑娘們來了。」
老鴇的聲音又在不遠處的包間內響起,小桃紅在內的幾個姑娘此時都在房內一一排開,露著笑容。
「哈哈哈,李兄,你先來!」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包間內選定之後,很快就陷入一種酒肉狂歡之中,小桃紅沒有走出包間,悠揚的琴聲也再也沒有響起。
離開春滿園,李清三人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客棧,今晚是最後一晚,明日便要離開。
不過李清此時是有些生氣的。
「兩位娘子,為何這般捉弄我?」坐在屋內的桌子前,李清開口問道。
而此時蘆玉與凌雨卻坐在床上,蘆玉在床裡面望著李清,而凌雨卻是側身躺在了床側,她們二人都是一副男裝打扮,此時對著李清先是一笑,一笑間,有種別樣的美。
笑後,兩人卻都未回答,蘆玉伸手撫摸著凌雨的衣襟,似乎某處有些開線,而凌雨卻笑吟吟的看著李清,其中意味不用多說。
李清還有些生氣,一動不動。
而此時蘆玉卻將手指撫到了凌雨的臉頰,凌雨猛地一抽抽,卻並未拒絕,蘆玉的手指從額頭處起,拂過凌雨的眼睛、鼻子直到嘴唇,凌雨淡紅的嘴唇此時被蘆玉的手指按上,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李清站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看來為夫今日要再振夫綱!」
「你來啊!」
蘆玉在床內說道,而在床側的凌雨卻已抱住了前來的李清。
第二日坐在新買的馬車上,李清三人這就離開京城,返回鶴鳴城,距離上任還有半年的功夫,時間上是綽綽有餘。
新租的車夫是個老手,駕著馬車在早晨就已人滿為患的京城街道上左右穿梭,馬車一點不慢,而車夫並未朝旁邊看一眼,就只是盯著前方的路。
出了京城接下來就是原路返回,無話可說,返回倒快了幾分,李清三人一個半月就已回到了鶴鳴城中。
一回到鶴鳴城,李清可是絲毫消停不下來,各等宴請一個接著一個,他如今乃是新朝狀元,這身份比以往又高了幾分。
李清在宴席上得知,他的字的價錢卻已經在他未回來時又翻了一番,畢竟這乃是狀元之字,不同凡響,不過價格再高,李清是不會再去賣字了,他也沒有時間去賣了。
回來的第三天,李清才坐上了高頭大馬,開始一項早有傳統的活動——進士遊街。
不過他乃是狀元,屬於進士中的最上等,這規模不比其他進士,準備的頗多,前面光是鑼手就有八人,大鼓兩個,端牌匾的足足四人。
「鐺鐺鐺!!!」
「砼砼砼!!!」
鑼鼓喧天,敲的震天響。
「今朝新中狀元,李清,李老爺回城了!」
「鐺鐺鐺!!!」
「今朝新中狀元,李清,李老爺回城了!」
「」
李清坐在大馬上,俯視著下面的人群,臉上的笑容從來就沒有停過,這是應該的,此時不喜何時喜。
而下面的人群看著李清皆是仰慕,由於李清早有盛名,所以一眾圍觀,將街道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都認得李清,當知道李清乃是今朝狀元,竟還有人給李清下跪,似乎是認為李清乃是真正的天星下凡。
至於沒下跪的對於李清也皆是羨慕,狀元,這可真是不敢想的一個詞啊。
李清從城南遊起,一直到城北,接下來還有兩遍,他要將這鶴鳴城來來回回遊個遍。而當李清游到城北的一處街道上時,圍觀的人群中,卻有一人與李清相識。
正是劉老秀才。
李清此時一眼就看到在圍觀人群中的劉老秀才,他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劉老秀才連忙回應,不過不等他揮第二遍,李清卻已經走到前面去了,劉老秀才也沒有追,只是看著李清的背影,暗自掉了兩滴眼淚。
「狀元!」劉老秀才念叨著這兩個字,卻只感心慌氣短,本應平靜的他,卻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此時竟身形一軟,昏倒在了地上,把旁邊的人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只是昏倒並無大礙。
游完街,李清就要前往玉宛城赴任了,作為新朝狀元,他一去便是城主,位置可是不低,不過李清覺得,這其中恐怕有些問題,但一切只能等到了再說。
這次離去,沒有些時間是回不來的,不過李清估計就是回來,也不大可能再來鶴鳴城了,所以這次和進京不同,可是徹徹底底的搬家了。
忙活了整整一天,李清三人才將屋內的東西收拾完畢,各等書籍挑重要的拿,就這都拿了幾百本,更有其他物品,近十年的生活下來,這屋內的東西可是一點不少,而又有一事,李清三人有些不能決斷。
就是院內的桂花樹,如今十年過去,這桂花樹已經長到了比屋檐還高,樹冠寬大無比,開的桂花比以往更香,要是搬家,這桂花樹可是搬不走的,但李清實在是有些捨不得。
蘆玉得知後,與凌雨想出一個辦法,三顆桂花樹取了其中最小的一顆,而後讓人挖下,裁剪一番後,可以放在馬車上,一同前去。
李清得知有些擔心,這一去就起碼是一個多月的功夫,這桂花樹還能活嗎,但好像除了這個方法外,別無方法,李清也只能這樣。
一切收拾妥當,一輛馬車坐人,一輛馬車拉東西,一輛馬車放著桂花樹還有其他雜物,共三輛馬車,晃晃蕩盪的朝著玉宛城而去,李清這就要去赴任。
而在赴任之前,為了自己安全著想,李清更是招了幾個隨行的武者,大抵在三流與二流之間,他們武力不算多強,但已經夠用了。對於跟著李清去往玉宛城,這些武者可是非常高興的,別看他們是武者,但平時也只能感謝看家護院的活。而此番跟著李大人去玉宛城,到了後,要是願意留下,李大人保證一個差役的身份是少不了的,他們自然是無比樂意。而且他們以後就是李大人的根系,李清可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更何況,李清又給了他們銀兩,他們更是樂意的。當然了,要是到了不願留下,李清也是不會強求的。
玉宛城與鶴鳴城和京城之間差不多是個三角形,距離鶴鳴城足足兩千餘里,此時李清的三輛馬車緩緩前進,旁邊五六個武者密切跟隨。對於玉宛城,不光李清,就是這幾個武者也是從未聽說過,不知道到底怎樣。
說來武者是暢快不已,武藝高強後可以行在天地間,但就他們的武藝來說,基本上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城內。畢竟有時候三流武者出門,可是會比普通人死的還快,誰讓他們是武者呢。
一路走去,荒山野嶺大抵如是,而且越走就越偏僻,李清知道,這皇上是把他發配到了一處偏遠之處,當地的情形一定不會好。
在路上倒是碰到了幾伙劫匪,不過都並未動手,一來是五六個武者也是個難啃的骨頭,二來當得知李清是新朝狀元,才去上任,劫匪也沒了心思,當然不是因為李清新朝狀元的身份,對於這些劫匪來說,別說是狀元,就是皇上落到這地步,他們也敢殺,主要是李清才去上任,這兜內恐怕沒有油水,劫匪也懶得動手。要是李清為官期滿,離任的時候,你看他們會不會動手。
兩千餘里,行了一個月多就到了,但面前的景象,讓不論是李清還是跟著來的五六個武者,都是心中一寒。
這哪是什麼城啊,這分明就是個不大的鎮子,人口不足萬餘人,城倒有城牆,但不到一丈處處缺口的城牆,絲毫沒有用,畢竟上任城主就是在夜晚被外來的劫匪給殺死的。
而在上任城主死後,距離李清前來,這已經有三年沒有城主了,可想而知城內如今是什麼景象。
沒有人管都是說小了,城內真是成了各類打家劫舍盜賊強盜的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去,城內人口還在不斷的縮減,許多人都在陸續的逃走。
而就這樣的一個城,讓李清來當城主,皇上可真是一幅好心。
等到了城內,自然是無人來歡迎李清的,城內已經沒有官員了。
而城主府也已經落敗的只有三間能住的房了,簡單收拾一番,才算是暫時安定。但就在剛收拾好,就有兩個武者向李清告辭。
「李大人,這等環境我等恐怕難以待下去,還望你理解。」
李清點頭,知道這種環境人家離去也是正常的,不過李清想到什麼,開口說道:「你們要離去我不阻攔,反而會給你們說好的銀兩,但我認為,離去不應是現在,城中劫匪多有,你們進城已經露了相貌,此番離去恐怕難得安生,路上恐遭不測。不如先留在城主府內,待我清掃城內劫匪,還百姓一個安生,你們離去也不晚。」
「如今,城內的景象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個城主絕不好當,但我乃是城主,有天時地利,在城內我是占據優勢的,只要大家通心合作,我相信劫匪是不敢對我如何的,等到之後,我會改變一切的,你們那時可再做決定,也更安全。」
李清這一番交心的話說完,一個武者留下了,不過還是有一個武者要離開,李清也沒有阻攔,給了他足夠的銀兩。
但
李清與眾人都沒想到的是,這第一天還未過,這個離去的武者就被人掛在城外的一顆老樹上,不但身死,身上的銀兩更是被洗劫一空。
來城的第一天,就損失一人,這無疑是個噩耗。
但對於李清來說,他倒有些欣喜,這方自大的劫匪是為他做了好事。本來李清還擔心其他武者不會跟自己合作呢,但現在這事一出,由不得其他人不合作了。
其實對於城內的景象,李清在剛才就有些了許多想法,而現在這事一出,更證明城內的各等劫匪之類屬實不大聰明,李清也更有信心了。
一路隨之而來的桂花樹,似乎還活著,李清這一天的剩下時間,就是把桂花樹種在了城主府中,期望他能活過來。
而對於一個大乾境內正常的城池來說,首先城主府是必須的,還要有城主衙門,衙役,以及其他的各項部門,而現在的玉宛城因為李清來才有了城主府,至於其他,一概沒有。
李清來的時候,身上有著之前賣字所得的銀兩,當然了現在都是蘆玉拿著,但這不是問題。
李清第二天就在城中貼出了告示,宣告自己的到來,並且開始為城主府招人。這無疑是一個冒險之舉,畢竟誰知道來應聘的人,有沒有劫匪的暗系呢,但李清也是別無辦法,只能這麼做,他只能儘量去挑選,他要為這座玉宛城做些事。
過了半個月,令李清沒想到的是,城內一直風平浪靜,並沒有出現大的破折,仿佛他一出現,城內的劫匪都消失了似的,而他種下的桂花樹也已經活了過來,並且生了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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