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清,在與小竹回到剛才大戰之地後,竟驚奇的發現,霧氣散了,江面什麼也沒有了。Google搜索
原本這霧氣是從江岸瀰漫到灕江之中的,整個江水都在霧氣的影響下,變得蒙蒙的,而現在放眼望去,此處江段和其他處一模一樣,水變得綠澄澄的,視線之中無一處霧氣。
李清心中一動,心道這難不成是小竹剛才的火焰將霧氣燒沒了不成。
按照李清前世的知識,霧氣是由氣溫下降後,空氣中的水汽凝結而成的,小竹的火焰溫度高,霧氣自然就消散了,這麼想也說的通。
但
此時李清越過灕江江水,來到江岸,江岸可沒有在小竹的火焰波及之下,但剛才濃重的像是江水在空中流動的霧氣,此時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清不死心飛上空中,沿著江岸上下搜尋,但,依舊沒見丁點霧氣。
彷佛,剛才大戰之前的霧氣都是他的幻覺一般。
而至於江岸上有什麼東西沒有,在沒了霧氣後,就只是普通的江岸了,和灕江其他江岸大同小異,並無什麼稀奇之處。
李清感到奇怪,這霧氣怎麼說沒就沒了。
小竹也有些不解,剛才他的火焰是勐烈,但也僅限於江水之中,而先前的霧氣可是浩浩蕩蕩瀰漫了兩岸,現在就突破消失不見,可真是奇怪。
不過,此時雖然霧氣不見,但李清並未離開,他決心多等些時日。
在旁邊的一處山洞中,李清和小竹安營紮寨了下來,李清對此並不陌生,但小竹是自出生起第一次住山洞,倒是非常歡喜,甚至還有些喜歡山洞。
而這一住就是整整一月,等一月過去,江岸上卻是依舊沒有一點霧氣。
當然也不是一點沒有,有時早晨也會出現霧氣,但這霧氣和其他地方的霧氣一般,只是清晨時常有的霧氣,不是李清尋找的那種終日存在的霧氣。
李清看著江岸,坐在山洞口有些沉悶,沒了這個線索,接下來又該去哪裡找。
好像好像在一本書里記過,在另一個國家也有個寶物的蹤跡,也許可以去找尋一番。
李清此時已經開始謀劃尋找其他的寶物了。
小竹在李清思索的時候,正站在山洞外的一顆樹上向下看,忽然小竹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對著李清大聲的說道:「主人,主人,我看到魚了。」
「嗯?」
李清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此段灕江平時魚類就極少,而到了中旬大霧的幾天,魚類更是絕跡。而現在正是中旬,雖然沒有霧,但也不該出現魚類才是啊。
李清飛身來到江岸上,只見江水中一群黑色的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正如小竹所說,此時竟然有魚。
魚兒看不到李清,李清卻是把魚兒盯了好一會,然後嘆了口氣。
看來,此處當真是沒有了。
說來李清之所以會等這麼久,就是希望看到代表著寶物的異象霧氣再次出現,但現在霧氣沒有,魚兒又重新出現,這說明此段江水和其他處一般,已是平常了。
而平常,就意味大概率不會有寶物。
李清看罷魚,伸手捉了兩隻上來,只是平常的黑魚,無甚稀奇。
想了想,李清在正式離去之前,和小竹做了頓烤魚,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白來一趟不是,而烤的魚正是李清捉的這黑魚。
雖然沒找見寶物,但這黑魚吃起來還真不孬,李清與小竹吃的是盡興不已,而後李清還和小竹喝了喝酒。
別看小竹之前沒喝過酒,但酒量一點都不小,似乎根本他就不會醉,一張鳥嘴比李清喝的還快。
吃完喝完,李清和小竹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看著依舊如常的江水,李清起身飛離。
離去的李清並不知,此處江岸其實是真的有寶物的,而寶物正是三色寶樹。但這世上的東西都講究一個緣分,他那日和那位女修士的一番大戰,動靜太大,一下驚到了寶物,寶物他也知道怕,於是就隱蔽了起來。
三色寶樹本就是自帶障法的寶物,之前的迷霧是他無意形成的,而現在一躲避起來,沒了霧氣後,他的蹤影就更不可能發現了,除非是元嬰期,才有可能找到,但元嬰期離這可是太遙遠了。
李清現在離開還算明智,要是繼續等下去,估計過上百年,他都找不到此樹的蹤跡。
緣分對於凡人來說重要,對於修仙者來說,也是極為要緊的,要是沒有緣分,事事都無比艱難。
李清和小竹離開此個灕江,又朝著一處山脈飛去,在記憶中,似乎在一本書籍上,李清見過關於某個寶物的記載,就在此個山脈中。
但
在山中足足搜尋了一年,李清除了與小竹吃下眾多野豬、野雞、野鹿、野兔、野羊、野蛇、老虎、黑熊、青蛙、烏龜外,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就是小竹已經喝去了李清的所有存酒,並且已經成為了一個酒量不少的癮鳥兒。
這一日,李清飛離了山脈,他並是迴環玉島,現在回去又能幹甚,他還要繼續找下去,現在出來只是為了尋一個酒家打些酒罷了。
在山中尋找,沒有酒可是不行的,太孤寂了。
況且這些野味,也得酒來去腥。
飛身離去,李清隨意給一處飛,並無什麼目的地,從山脈中向外飛了小半天,李清看到了一大片的人煙,他緩緩落了下去。
因為要在凡俗中打酒,所以李清把小竹收了起來,怕嚇到凡人。
此時李清落在了一處可供車馬通行的道路上,前方就是一處凡人的城池,李清泰然自若的走了進去,而後過了不久,卻又暗然出來了,城池不大,裡面的酒坊的酒都是一般,不合李清的胃口,李清想再找找。
出了城池,李清朝著南方走去,剛在城裡倒也不是沒有收穫,據一個凡人說,城池的南郊似乎有好酒。
李清朝著南郊走去,昨夜下過雨,周圍的霧氣並未消散,草葉上的露珠沾濕了李清的布鞋,讓他腳下有一種黏黏的感覺。
李清並未去管,反而對這種感覺有種享受,這讓他感覺自己是踩在了泥土中,成了一個凡人,而不是一個飛天的修仙者。
走了一大段,李清在路邊見到了不少在墳墓前燒紙哭泣的人,他掐指一算,恍然明了,原來今日竟是清明節。
在一處墳墓眾多的地方,李清還見到了有人在賣著燒紙,忽然,他心念一動,停了下來。
「燒紙如何賣?」
李清問向面前的這個守著燒紙攤的老婦人。
老婦人抬著渾濁而又發黃的眼睛看了一眼李清,而後說道:「一打燒紙兩個銅錢。」
李清點頭,掏出了一兩銀子,而後拿起了一打燒紙。
「這我可找不開。」老婦人看著銀子對李清說道,她只是買些廉價的燒紙,何曾能用到銀兩。
李清卻是沒有回答,他此時已經走遠了。
手背在後面,拿著燒紙,李清一步步朝一處偏僻處走去,至於原地老婦人還在念叨的銀兩一事,他是一絲都未曾去想。
來到此個偏僻處,李清先朝地面看了看,而後伸手撥開地上的雜草,取出了一張燒紙放在了地上。
燒紙被點燃,頓時發出溫度不高的黃色光芒,燒紙燒的很快,不等多看,光芒轉眼就要消逝,李清又放上了一張,火焰重新燃起,發出比剛才更亮的光,在這山間如同一朵熾熱的黃花搖擺著開放。
童孔中反射出黃色的火焰,李清盯著燃燒的燒紙不語,他是在祭祀不假,但他卻沒有一絲傷心的感覺。
火焰明了又暗,暗了又明,燒紙只剩最後一張,李清沒有將此張扔進火焰,而是在火焰熄滅後,將燒紙蓋在了火焰上,而後轉身離去。
李清祭奠的不是別人,正是存在於他記憶中,已經有些模湖的小昭。
回到路上的李清,吸了口周圍冷冷中帶點菸塵的空氣,而後步履堅定的繼續朝南郊走去。
走了一段,李清卻是沒看見什麼酒坊的蹤跡,正在此時,一隻老牛緩緩從他的對面走來。
老牛很老,也很大,不用人去趕,它就緩緩的沿著道路走著,等走近了,李清從老牛的背上看到了一個兒童,年齡不大,只有七八歲大小,帶著草編的斗笠,手裡的一根豎笛跟著手臂隨意的耷拉在牛的側身,而他正躺在牛身上看著天空。
對於他來說,今天是不是清明節與他無關,他的父母爺爺都在,沒有一絲的煩惱,他只想放好牛。
當然也可以說,是牛自己放好自己,他跟著去玩。
轉眼,老牛馱著此個牧童就要與李清擦身而過,李清忽然開口道:「小孩,你可知哪裡有酒賣?」
「你可是在叫我?」一聲脆亮的聲音從牛身上傳來,而後此個牧童坐了起來,老牛自己停下,牧童看向李清。
李清點頭:「正是,你可是哪裡有酒賣。」
看著李清,此個牧童歪著頭想了想,而後說出了一個出乎李清意料的答桉:「喝酒不好,我不告訴你。」
「哈哈!」李清聞言笑了,沒想到此個小孩竟還知道這點,喝酒多了確實是不好的。
「眸!!!」而此時老牛也跟著叫了一聲,似乎也跟著李清在笑,又似乎在為牧童喝彩。
李清想了想,笑著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給我,而是給我的鳥兒買酒喝,人喝酒不好,鳥兒可是不會。」
「你騙人,鳥兒怎麼會喝酒。」牧童衝著李清說道,明顯不相信李清的話。
李清又說道:「鳥兒怎麼不會喝酒了,那我問你,你的牛會喝水吧,牛既然會喝水,那鳥兒為什麼不會喝酒呢?」
聽到李清的話,此個牧童不知如何去說,忽然他看向李清靈機一動,開口笑著說道:「你說給鳥兒喝酒,那你的鳥兒在哪呢?」
「別急,這不在這呢嘛。」
李清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了一隻手掌大小渾身通紅的小鳥,這正是小竹,只是縮小了身形,配合李清的演出。
「真有鳥兒!」牧童驚奇不已,而後看著小竹對李清說道,「那那你能把你的鳥兒給我看一看嗎?」
「當然。」李清把小竹遞給了牧童,對於通體紅色的小竹,牧童眼中是驚嘆不已,他可從來沒見過這種鳥兒。
將小竹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捧到自己眼前,牧童眼中對小竹是極其喜歡,忽然又問向李清:「你的鳥是哪裡得來的,我也想有一隻。」
李清一笑,並未作答,而後伸手將小竹接了回來,放入了懷中。
牧童此時有些遺憾,似乎還沒看夠,也沒知道小竹是何處來的,不過已經見到鳥了,他也不能再隱瞞李清了。
此時用豎笛指著遠處的一個村莊,牧童開口說道:「你看,那個村叫做桃花村,他們村可是有種酒叫桃花酒,裡面有酒家賣酒呢。」
「哦,在桃花村。」
李清點頭知曉,牧童重新躺了下去。
而此時在牧童躺下後,老牛又重新啟程,帶著牧童向前走去,李清微笑著看著老牛離開自己的視線,而後朝著牧童說的此個桃花村走去。
桃花村並不小,有近兩百戶人家,李清進村沒多久,就在村內找到了個酒家,賣的正是桃花酒。
先拿來一小碗品嘗,桃花酒一入口,李清就感到此酒有些名堂,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入口後是讓他先是感到一陣涼,而後又傳來熱,腦袋似乎都一下清明了幾分。酒不黏膩,入喉後直流而下,分外的痛快,喝了一碗還想喝第二碗。
不過,李清並沒有喝第二碗,他此時是來買酒的,要喝可以買下後,回去跟著小竹慢慢喝。
「客官,您要多少?我們這酒可是遠近聞名,釀造不易,這價格比其他酒貴一點,但絕對是值這個價的,看客官您面生,要不先來一壇帶回去嘗嘗?」中年酒家對著李清說道。
李清一笑,問道:「比其他酒貴,不知是貴多少啊?」
酒家聞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這酒一壇一兩銀子。」
「哦,似乎是有一點貴。」
李清點頭說道,酒家此時說的一壇,是小壇,大約一斤左右,一壇酒一兩銀子相比普通的酒,是著實有些貴的。
不過此酒不錯,這個價錢李清能接受。
朝著酒家內看了一眼,李清問道:「不知你有多少壇?」
「哦?」
此個酒家聽聞此言把李清上下打量了一番,問有多少壇,難不成要全買了不成?
酒家一笑:「桃花酒釀製不易,但我家可是村內最大的酒家,現在可有大壇一十二壇,小壇一百三十五壇,你可要的下?」
李清一笑,掏出了幾十兩黃金。
「這」
酒家此時目瞪口呆看著李清,酒坊內他妻女也走了出來,看著李清手中的銀子,一家人都是吃驚不已。
他們和村中的其他人一樣,平時雖釀酒為生,酒也不便宜,但並不能賣出去多少,許多酒都自己喝,生活的並不寬裕,現在李清一下拿出幾十兩黃金,就不由讓他們心驚了。
「客官,您真是要買?」酒家似乎不敢相信的問道。
李清一笑,將黃金放在了他手中:「你看,這些可夠否?」
「夠夠夠」
酒家沒有說話,他的妻子連忙開口說道,李清點頭一笑。
此時酒家收下黃金,看著李清忽然想到什麼了說道:「客官,我見你獨身前來,這些酒可是要好些分量,你又如何帶的走。」
李清聽到這話,想了想,看向酒家說道:「那要不你借給我輛大車,讓我把酒拉走如何?」
「當然行,不說借,我這正有輛大車,正要送給客官。」酒家十分高興。
「哈哈,那也好。」
李清笑道,而後在酒家外面坐下。
此時酒家拉出大車,和妻女一同給李清裝了起來,酒不少,但都被裝進了車內,裝的速度是極快,好像是怕李清反悔一般。
在李清正要拉上車走到村外一處偏僻處用儲物袋收了這些酒時,酒家湊了上來,要幫著李清拉車,李清也並未拒絕,讓酒家拉出村外,倒也無礙。
此時酒家拉著車,李清在一邊走著,村路並不平緩,車上的酒罈不時碰撞的鐺鐺作響,村內其他人也走出來看著酒家與李清,酒家不時與其他人打著招呼,李清並未開口。
到了村外,李清接過了馬車,而後告別了此個酒家,拉著馬車朝偏僻處走去。
不一會,李清就來到了一處偏僻處。
當然,說是偏僻也不盡然,只是在村外的一處桃花林中罷了。
像是這樣的桃花林,在這個桃花村處處皆是,李清在剛才進村時就已經領教過了。
說來此村叫做桃花村,正是這些桃花林的緣故,而李清買的這些桃花酒,也正是村里人因地制宜用這些桃花添加釀造的。
如今正是桃花開放的時節,不過昨夜的一場雨,讓桃花都有些零散,風景倒也一般。
李清對於此處桃花林並未多看,在將桃花酒盡數收入儲物袋後,李清就要離去,忽然,李清心念一動,看著此個大車,心道還是給那個酒家送回去吧。
自己只是買酒,要這個車也是無用的。
此時把大車沿著原路送回,李清對於此個桃花村倒是多看了兩眼,而剛才不覺得,此時李清卻忽然發現此個桃花村的人,似乎頗為長壽。
一路上,村中純白鬍鬚的人比比皆是,彷佛進了長壽鄉一樣。
將大車送回,酒家自然感激不盡,李清離去之前隨口問道:「你們這桃花村,似乎長壽之人頗多。」
「哈哈,那是。」聽了李清的話,此個酒家自豪不已,不用李清多問就繼續說道,「客官,你有所不知,我們的桃花酒可是有長壽功能的,村內的這些人都是喜愛喝桃花酒的,喝的多了也就長壽了,而客官您一下買這麼多,喝了將來也會長壽的。」
「哦,還有這等事。」
李清此時心中一動,他並不把酒家的話當做一個宣傳桃花酒和討好自己的說辭來聽。
說來,他這一年多來,一直在找寶物,而作為寶物就有個特徵,就是與其他的尋常物品不一樣,也就是有特殊之處,李清時時念叨這一點,此時聽到酒家的話,他一下就又聯繫上了,心裡就多了點想法。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村內的這些長壽的人可是不假的,對於一個凡人村落,能有這麼多長壽之人,這可不簡單,尋常村落,有個幾位七八十歲的人都是了不得了,而剛才李清還回大車的途中,就見到了不下於二十多位,這可一點不簡單。
李清看向此個酒家,又說道:「喝了你們的桃花酒能長壽,難不成裡面加了仙藥不成?」
「哈哈,」聽了李清的話,酒家又是一笑,並未懷疑就說道,「那不是,只是尋常的酒罷了,要是加了仙藥誰還會賣呢。」
「也是。」李清點了點頭。
「不過,我剛才喝時,只覺裡面桃花香甚為濃郁,你們這酒加的桃花可是不少,就是不知比例如何?」李清又說道,剛才他喝的桃花酒,其他地方與平常的酒無異,就是有桃花味,李清此時一下就想到了關鍵,要是喝酒能長壽,那豈不是全在裡面桃花身上?
酒家點了點頭答道:「不錯,我們這桃花酒自然是加大量桃花的,不過這比例嘛,可是我們的釀酒機密,還請客官不要多問。」
李清點頭,沒有再問下去,此時看著酒家他告別道:「那此番就告辭了。」
「客官慢走!」
酒家開口說道。
李清此時離開了,他要去桃花林中看一看,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名堂在。
在李清離開後,此個酒家拉起大車就要放回原處,忽然他呆住了,剛才的客官是空手來的,買了酒拉著大車走了,這才走沒一會就又拉著大車回來了,這酒呢?車上的酒哪去了,難不成倒在村外了?
「當家的快來。」
正在他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屋內忽然傳來妻子的叫喊,進到屋內一問,原來是關於黃金的事,在妻子的一番稱量計算之下,李清給的黃金給的足足多了七兩,聽到是這個事,此個酒家連忙讓妻子不要聲張,而對於大車之事,此個酒家倒一時給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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