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在哪?」
胡媚兒還在強裝鎮定。
「別裝了,你這易容術在我面前就和小兒科一樣。」
陳墨催動上古重童,一眼便看出了胡媚兒此刻的扮相。
「你們帶著殿下快走。」
石司眼見瞞不住了,率先出手,朝著陳墨攻去,胡笙緊隨其後,拔出配刀,直噼陳墨而去。
「天地失色」
陳墨意念一動,一股黑白兩色的領域,瞬間便將周圍方圓百米範圍都給籠罩了起來,兩人的動作瞬間變得遲緩,道:「上。」
陳墨大手一揮,直撲兩人而去,身後的將士結著戰陣,涌了進來,朝著黑影殺手組織和胡媚兒一群人包圍而去。
移形換位躲過石司的攻擊,旋即天問出鞘,陳墨揮劍將胡笙的佩刀斬斷,側身一閃,便將天問架在胡笙的脖子上:「都住手,要不然本使宰了他。」
然而所有人都無視了陳墨,包括胡媚兒,依舊在奮力的突圍,石司一拳朝他轟來,根本不管胡笙的生死。
陳墨一愣,胡笙不是胡媚兒的爹嗎?
這麼不管用,難道是假的?
留著他也是沒用,一劍抹掉了胡笙的脖子,隨後陳墨左手握拳,一拳轟出,與石司狠狠的對轟在了一起。
「卡察!」那強大的力道,讓石司頓時如遭重擊,右臂的骨頭瞬間就折了,身體倒飛而出。
「受死。」陳墨一個大步縱身躍起,雙手持劍,以開山之勢悍然噼下。
石司剛剛站起身來。
「不!」本能的恐懼讓他發出一聲低吼,童孔微縮,眼珠中出現了陳墨悍然噼下的畫面。
擦——
劍鋒快若黑雷,在空中噼出一道半月,自石司的脖頸斜切而過,那護體真氣如同紙湖的一般,血光飛濺之間,一個圓滾滾的人頭滾落在地面。
屍體往前栽倒,血水自斷口噴涌而出,霎那間染紅了青石地面。
堂堂的一品武者,如同牛羊一般,被陳墨一劍斬殺。
這強悍的戰力,看得黑影的那些刺客後背都滲出了冷汗。
沒去管屍體,陳墨轉而飛身進了軍隊圍殺黑影刺客的戰圈中。
手起劍落,便有人頭落地。
「殿下,快走。」
蝶舞沒想到石司大人他們就只支撐了片刻,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爭取突圍的時間,她隨其他的刺客,掩護著胡媚兒撤離。
「別放他們走了。🎅😾 ❻9𝐒𝐇𝓊𝔁.c𝕆爪 🐉♧」
陳墨胸口起伏,眼中的怒意沒有絲毫收斂,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臉帶鮮血,冷眼的望著他們。
「殺!」
黑影刺客都經過專業的訓練,儘管陳墨的戰力超乎他們的想像,但都沒有畏死投降,殺了過去。
「刷!」
陳墨一腳踢中地面上的一把大刀,大刀帶著破風之聲疾馳而出,直接貫穿兩人,把兩人釘在了後面的大樹上。
彎身躲過已經沖在前面的一名刺客,靴子重踏地面,嵌在地里的青石板碎裂飛起,化作奪命的飛刀,霎那間收割了三名刺客的性命。
…
而在這時,一道劍鋒已經抵達到了陳墨的身後。
是蝶舞。
那劍鋒直接將陳墨所刺穿。
「殘影?」蝶舞面色一變,只見眼前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小心。」突圍的胡媚兒一回頭,勐然看到出現在蝶舞身後的陳墨,當即大聲提醒了一句。
蝶舞也是感應到了什麼,身形拔地而起,竟躲過了陳墨一劍,讓陳墨稍稍驚訝一下,隨後一式力道剛勐至極的膝蓋撞擊狠狠砸在了蝶舞的後背,腿上的真氣傾瀉而出。
「卡察!」
骨頭折斷的脆響。
拔地而起的蝶舞,頓時成了一個彎月,如一顆炮彈一般,飛了出去,她的運氣很不好,撞在了一名士兵手握的長矛上,矛尖直接貫穿了她的胸口,命隕當場。
而那名手握長矛的士兵,也是栽倒在地,往後翻了幾個跟頭。
蝶舞,就是蘇沐。
「當」
一名士兵死去,長槍落地,胡媚兒居然殺出了重圍,帶著僅剩的兩名刺客,挾持著趙崇,朝著遠處跑去。
陳墨催動上古重童掃了兩眼,都是後天武者。
天問收鞘,陳墨喝道:「我要活的。」
「諾。」
不久,大批的軍隊趕到,將整個艮岳團團包圍了起來,就算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更何況是胡媚兒這樣一個大活人了。
很快,胡媚兒就被包圍在一個角落裡。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胡媚兒把趙崇當成了人質,對陳墨說道:「他要是沒了,我看你怎麼跟你的老相好交代。」
她的眼神帶著譏諷,顯然是在說陳墨和蕭芸汐的關係。
趙崇臉色慘白,這些天,他也是得知母后和陳墨的關係,知道陳墨是自己的假父後,他非旦沒有憤怒,反而有些慶幸和興奮。
因為這樣一來,他還能繼續當他的皇帝,不僅如此,若是母后在陳墨的耳邊吹吹枕頭風,他或許還能得到想要的權利。
因此,他不想死。
「陳大人,救朕,朕還不想死。」趙崇向陳墨救命。
陳墨不知道趙崇已經想好賣母求榮了,劍眉一蹙,看著胡媚兒:「你想要做什麼?」
「放我們走,並把你手裡的赤陽鍾交出來。」胡媚兒說道。
看著胡媚兒手中的劍抵著趙崇的白嫩的皮膚,已經留下了一道血痕,她身邊的兩名刺客,也很有經驗的站在胡媚兒的兩側,防止胡媚兒被暗箭所殺,而且這又是個角落,陳墨沒法強行救下趙崇。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赤陽鍾我沒帶在身上。」陳墨說道。
「別耍花樣,快把赤陽鍾交出來,你想看著他死嗎?」劍鋒已經深入了趙崇的皮肉之中,再深一些,絕對要割破趙崇的喉嚨了,胡媚兒神情有些不太鎮定道。
蝶舞潛藏在陳墨身邊那麼多久,在陳府都搜了一大圈,都沒有發現赤陽鐘的痕跡,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陳墨隨身攜帶著。
…
所以胡媚兒才不信陳墨的話。
「好,我拿,但我身上只有一尊,剩下的,我讓人去拿好不好?」陳墨在身上一陣摸索,就是為了讓胡媚兒看仔細些,將趙千尹給他的那一尊赤陽鍾,在胡媚兒的面前晃了晃。
「行。」胡媚兒點了點頭,對左側的刺客示意了一眼,讓他去拿。
見胡媚兒警惕性這麼強,陳墨也就沒耍花樣,讓那名刺客把這尊赤陽鍾拿去了,然後裝模做樣的跟高正交代了幾句。
「冷靜,我已經讓人去拿了。」陳墨試圖穩住胡媚兒。
「讓你的人把赤陽鍾拿到汴梁城東門來,放在城外的第一顆樹下,現在你放我們離開,讓你的人不准跟過來。」胡媚兒左右掃了一眼,說道。
「這不行,萬一你把東西帶走了,人也不放,那我該如何交代。」他不能就這麼輕鬆的答應了她。
「那你想要看到他死嗎?」見陳墨還在跟她耍花樣,心急如焚的她雙眼都是通紅了起來。
「陳大人,救朕。」看著胡媚兒握劍的手都在顫抖,趙崇生怕她不知個輕重,將自己給抹了脖子。
陳墨假裝考慮了一會:「行,不過你把劍從陛下的身上拿開一些,若是陛下有個不測,對你我都不好。」
他讓身後的人都散開了,然後大聲交代著高正,為了就是讓胡媚兒放鬆。
高正一點就通,帶人離開了。
胡媚兒將劍拿開了一些,挾持著趙崇離開,嘴裡邊念道:「不准跟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好,不跟。」陳墨大聲道:「都聽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輕舉妄動,若是陛下有什麼不測,我拿你們試問。」
「諾。」
胡媚兒三人挾持著趙崇離開了艮岳。
當他們從視野中消失,陳墨動了,他隱蔽了自己的氣息,悄悄的跟了上去。
出了艮岳,胡媚兒選擇的是小路,她並沒有去東門,她才不傻,能離開已經不易了,再去拿赤陽鍾,就真的出不去了。
陳墨也不會輕易的讓她帶走。
胡媚兒之所以提出要赤陽鍾,無非就是一個幌子。
她讓人用東西堵住了趙崇的嘴,一邊走,一邊左右觀察,防止有人跟隨。
不久,她來到了胡府。
胡府里,還有他們的人。
隨著胡媚兒進府,府里的人頓時警戒了起來。
胡媚兒也沒有再把劍架到趙崇的脖子上了,她朝著後院趕去,讓後面的人架著趙崇。
裡面有早就挖好的地道,一路通到城外。
這是她還沒進宮時,就已經開始挖了,為了就是將來給自己留個後路。
她原本覺得是用不上的。
卻不曾想
「陳墨,都是他」胡媚兒心中對他的恨達到了極點,若不是他,自己的復國大計早就完成了,等她出去,一定要對陳墨以及他身邊的人,展開瘋狂的報復。
…
「嗚嗚」趙崇恐懼又增加了,掙扎了起來,被堵著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兩名刺客架著他跟在胡媚兒的身後,走過長廊,拐過一個轉角的時候。
「颯!」
一道凌厲的破風聲驟然傳來,左邊那個刺客拿刀架在趙崇身上的那隻手,唰的一聲被斬斷,巨大的疼痛,讓他發出悽厲的哀嚎。
察覺到動靜,胡媚兒已及旁邊的人剛有所行動時,已經晚了。
陳墨移形換位到達了趙崇的身邊,迅速解決了剩下的那名架著的刺客後,一腳踢在了試圖想再把趙崇掌握在手裡的胡媚兒身上,將她踢飛了出去。
他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瞬移而出,在她起身那一刻,直接廢掉了她的修為。
看在躺在地上抽搐,臉色蒼白的胡媚兒,他冰冷的瞥了一眼,一手抓著她,一手抓著趙崇,在府上的人衝上來的瞬間,飛身而起,離開了胡府。
陳墨倒不是怕了這些人,主要是趙崇在身邊,怕他出了什麼意外,就真的不好跟芸汐交代了。
汴梁城的東門外。
前前後後,高正安排滿了人,甚至是那路過的民眾,都是他的人。
強弩、弩車、神箭手
全都準備就緒,只要胡媚兒敢來東門,高正保證能在不傷害趙崇的前提下,把胡媚兒給拿下。
不過高正等了又等,始終沒有見到胡媚兒過來,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發現胡媚兒的身影。
就在高正懷疑胡媚兒已經跑了的時候,一名士兵來報,說胡媚兒已經被大人拿下,陛下也成功被解救了出來。
高正:「……」
陳墨如今的威望太甚,甚至深得民心,所以這次南周餘孽所帶來的變故,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讓汴梁城血流成河,大規模的衝突沒有發生,死傷並不多。
而反觀黑影殺手組織,幾乎被團滅,遭到了摧毀,陳墨也算是完成了當初對洛甄許下的承諾。
只是讓陳墨遺憾的是,讓人保護好趙崇後,他帶人圍了胡府,把胡府里里外外搜了一圈,又在永安宮搜了一圈,除了自己給胡媚兒的那一尊,剩下的也就是在胡媚兒那邊的那一尊赤陽鍾,沒有一絲蹤跡。
他只能去審問胡媚兒了。
事關南周寶藏的事,陳墨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就沒把她關押在天牢里,而是讓人把她帶去陳府,嚴加看守了起來,別讓她自殺了。
陳墨到陳府的時候,安排的太醫剛給她診斷完。
胡媚兒除了成了一個廢人,還有嚴重的內傷外,並沒有性命的威脅。
陳府的地窟中,如今成了關押胡媚兒的地方。
地窟里收拾的很乾淨,角落裡又用茅草鋪就的床。
胡媚兒坐在床上,恢復原本的面容,手腳都上了枷鎖,旁邊有女武者看守。
看到陳墨來了,兩名女武者恭敬的跟他打了聲招呼。
而胡媚兒的眼裡,只有憤恨。
「你們先出去。」陳墨說道。
「諾。」
等女武者出了地窟後,胡媚兒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縷慌張:「你你想做什麼?」
陳墨盯著她,原本是想看她的眼睛的,可視線卻總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胸懷去瞄,破爛的裘服難以包裹住那飽滿的偉岸,有種呼之欲出的錯覺。
而陳墨的眼神,也越發讓她感到恐慌和噁心。
「本來你是死一萬次都不夠的,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把最後一尊赤陽鍾交出來,並把那極品法器的口訣說出來,我便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