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名樓蘭士兵快速的來到了月虞兮的車駕前,單膝跪地了下來,拱手道:「王上,前方探子來報,青州城的天龍城已經棄城過河而逃了。」
「什麼?」
車廂中,一名絕色女子優雅的坐在軟榻上,這大冬天的,卻只穿了件輕薄的白色紗裙,身姿曼妙,隱隱間居然透出些許肉色,裡面居然是真空的,而那雙修長的美腿之上,卻是枕了一個腦袋,女子的雙手在腦袋的兩側,輕輕的按捏著。
月虞兮聽到這車廂外的匯報,本來舒展開的眉頭,直接皺緊了起來,正在按捏的女人,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可是一直知道王上很欣賞趙千尹,欲將她收進後宮的。
為了滿足這點,王上可是調度兩路大軍,分左右朝著青州城圍困而去,一所以還沒發起進攻,主要是想等後勤跟上,避免戰線拉的太長。
可就在這時,魚兒跑了。
當初王上可是信誓旦旦的表示,趙千尹不會跑的。
現在這不是打臉嗎?
月虞兮坐起身來,掀開車廂的帘布,外面的冷風徐徐的吹了進來,白裙女子只是個普通人,頓時冷的直打哆嗦,連忙拉過旁邊的被褥蓋在身上,攣縮在一起。
「哈哈」沉默了半晌後,月虞兮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卻藏著濃濃的冷意:「沒想到,本王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通知凌志,讓他領一支騎兵,快速的渡過爻河,對天龍軍進去攔截,絕不能讓他們逃了。」
「諾。」匯報的士兵退了下去。
「來人。」月虞兮有道。
「屬下在。」
「傳令下去,大軍全速前進。」
「諾」
拉著車駕的四頭大獅子,原本因為寒冷,顯得有些懶散,此刻聽到月虞兮的話,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發出低沉的獸吼,奔跑了起來。
月虞兮放下帘布,偏頭看著已經蜷縮成一團的女子,當即扯開了她身上的被子,一把捏住其晶瑩的下巴,低喃道:「月奴,你什麼都好,就是這身子骨,太過嬌弱了一下。」
說完,俯身吻了下去。
踏踏——
大地之上,白茫茫一片,雪花飄飄,一支整齊有序的軍隊奔掠而過,身後雪地上,留下一排馬蹄印和腳步印。
一輛馬車裡,趙千尹悠悠的從車廂中醒了過來,腦袋還有些昏沉,稍稍呆愣了片刻後,方才回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那酒里絕對添加了迭香軟骨散還有無色無味的迷藥。¸,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彷佛想到了什麼趙千尹趕緊掀起了車廂的帘布,呼嘯了冷風頓時吹了起來,看著外面那白皚皚的一片,就算是傻子,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魏瑛,帶著自己跑了。
「長公主你醒了。」魏瑛騎馬就跟在馬車的旁邊,看著馬車帘布被掀起,魏瑛輕笑道。
「魏瑛,這是哪裡?」趙千尹壓制著怒火道。
「我們已經渡過了爻河,天黑前,應該能夠風嶺城了。」魏瑛說道。
雖然早有準備,可是聽到這個答桉,還是讓趙千尹臉色一白,喝道:「誰讓你這麼做的,你這是叛逃!死罪!」
「屬下知道。」魏瑛還是面含笑容。
在之前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魏瑛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長公主,屬下這條命是你救的,也時候還回去了。」
「你」趙千尹氣急,想調動真氣,發現迭香軟骨散的藥效還沒過去。
魏瑛說道:「長公主,在剛才你還沒醒的時候,屬下又給您服用了一些。」
「魏瑛,你到底想做什麼?」趙千尹沒想到如此信任的一個下屬,現在居然背叛了自己。
「長公主,您已經為大宋做的夠多了,當天子的都不作為,您」
「閉嘴,快停下。」
「長公主,你醒醒吧,朝廷已經爛了,憑我們這點人,改變不了什麼,你沒有必要把命搭在青州城。等逃離荒國的追捕後,屬下會親自自裁謝罪。」
趙千尹被魏瑛的話語觸動了一下。
大動亂第一百四十日。
朝廷收到了天龍軍撤至風嶺城,荒國大軍占領青州城,此時恐怕已經渡過爻河,大宋疆域已經有三分之一被荒國占據的消息。
朝堂震動,文武百官臉色大變。
恰逢此時,冀州爆發大動亂,黃巾軍占領了州牧府,冀州徹底脫離了朝廷的掌控。
且屋漏偏逢連夜雨,逃回幽州的燕王,再次集結大軍,打算東山再起。
內憂外患之下,朝堂之上,和談之風盛起。
在這等消息之下,還有一道消息,悄然的傳開。
太上皇趙基在豐州被人刺殺身亡。
而豐州州牧,可是趙基的胞弟趙沐地盤。
巫家。
「老爺,家族傳來消息,南陽缺糧,陳墨正到處找大糧商購買糧食,此刻正好與家族」一名文雅的中年男子來到了巫祿的面前,湊在他的耳邊緩緩說道。🐍😂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世人皆知,江南富庶,天下的糧商,有七成都出自江南。
而巫家,在江南的影響力頗深,陳墨購糧的消息,自然逃不過巫家的耳目。
「老爺,我們要把糧食賣給他們嗎?」文雅男子說道。
「賣,有生意幹嘛不做他要多少,我們就賣他多少。」巫祿說道。
「老爺這」文雅男子不知道巫祿的用意,陳墨都拒絕了巫家的幾次好意了,幹嘛還把糧食賣給他。
「放心把,老夫自有打算。另外透露個消息給他,若是他願意娶馨兒,這些糧食,可以不收他的錢,另外還可以再送他一批,就當做是馨兒的嫁妝了。」巫祿說道。
「諾,屬下這就去辦。」
冬季天色黑得特別快。
寒風刺骨,讓人不想出門。
天河城臨時州牧府。
此時夜色漸深。
「啊,有鬼呀。」州牧府的後院,突然爆發出一道女子的尖叫聲。
忽明忽暗的長廊上,一道虛幻的漂浮身影,正從長廊上飄蕩而過。
「啾」等候多時的小久從屋檐上翻躍了下來,那虛幻的身影察覺到動靜,頓時想要逃離,可長廊的另一頭,出現了一道身影。
「等你許久了,今日看你往哪裡跑。」這身影,正是陳墨:「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存留至今的,但當日放你一馬,你不離開就算了,還留在這嚇人,今日,定饒不了你。」
陳墨抬起手掌,太一神火從手心上升騰而起。
前段日子,陳墨搬進洛府,自己在洛府的時候,這鬼魂不曾出現,可前兩天自己去了南陽城一趟後,這鬼魂就經常冒出來嚇人,還專嚇唬洛甄。
所以今晚陳墨就故意出門,中途又秘密返回,進行守株待兔,為的就是徹底消滅這嚇人的鬼魂。
見自己落入了陳墨所布的陷阱,那鬼魂發出悽厲的叫聲,當即朝著長廊外飛去,可卻被一道銀色的火焰攔去了退路。
是小久噴吐而出的火焰。
那鬼魂可能是沾染到了一些,身影變得更加虛幻了。
而陳墨則單手掐訣了起來,準備使用雷法,徹底解決了這傢伙。
可就在這時,那鬼魂居然發出了一番含湖不清的聲音,連上去,好像是在叫「甄甄兒」。
「父親?」洛甄從長廊的柱子後探出頭來,剛才發出尖叫的就是她。
「父親?」陳墨和小久都是一愣。
而就在兩人愣神的片刻,那鬼魂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衝出了兩人的攔截。
「想跑?」陳墨追了上去。
小久緊隨其後。
很快,陳墨就追著那鬼影來到了後花園的池子前,池水還未結冰,那鬼影直接遁入了池水裡。
陳墨一頭扎了進去。
「噗通」小久也沒停,隨即跟上。
「那好像是老爺?」趙姜寧聽到動靜,從房屋裡走了出來,正好看到小久扎進了水裡。
片刻後,趙姜寧看到了匆匆跑來的洛甄。
「殿下。」洛甄打了聲招呼。
「洛甄,發生什麼事了?」
「大人呢?」洛甄沒有回答,還是問起了陳墨。
趙姜寧指了指池子。
進入池中,陳墨這才發現這池子裡面別有洞天。
裡面的水特別的深,下潛了兩丈左右,都還未見底,但陳墨已經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寒了。
雖然冬季的池水是很冰,但不足以讓陳墨感到刺骨的冰寒,這不得不讓陳墨懷疑這裡面有蹊蹺。
陳墨畢竟是個人類,不能在水下生活,他必須速戰速決。
他催動了上古重童,開始找尋起了那鬼魂的蹤影。
又下潛了兩丈左右,陳墨終於到達了池底。
在上古重童的幫助下,陳墨在池底的水草中,發現了一塊不知是黑色還是銀色的不規則石頭,只有成人拳頭般大小。
陳墨催動上古重童進行了解析,在石頭的內部,發現了那道鬼影。
而那鬼影顯然也發現了他,想要逃離,陳墨趕緊用真氣將這塊石頭包裹了起來。
這時,小久也來到了他這裡,看到這塊石頭,童孔中閃過一抹驚詫,用爪子向陳墨一陣比劃。
在水裡,陳墨也分不清它比劃個啥。
抓起石頭,就要朝水面上游去。
但入手,卻感到一股寒氣襲來,如同普通人用手握著一塊冰不放一樣。
好在陳墨能夠忍受,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後,趕緊朝著水面上游去。
池邊。
亮起了一道道火光,眾女圍繞著池邊站立,侍女們拿出燈籠,站在眾女的身旁。
「都快一刻鐘了,老爺怎麼還不出來?殿下,老爺真在裡面?」尹瑤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趙姜寧點頭:「我親眼看到老爺進去的,小久也跟在後面跳進了池水裡。」
「可老爺怎麼還不出來?」葉晚秋擔心道。
「一品武者,在水裡待一刻鐘,還是沒有問題的。」
雖是這麼說,但姜若晴已經做好隨時下水查看的準備了。
「那鬼影怎麼就跑到水裡去了。」春蘭她們從洛甄的嘴裡,得知了事情發生了經過。
「我去看看。」又等了一分鐘,姜若晴忍不住了,準備下水。
「嘩啦…」水面破開,一人一狐從水裡飛了出來。
「呼呼呼,冷死我了,冷死我了」落在地上的第一時間,陳墨便是把手上的石頭扔了下來,冷的打起了寒顫。
「春蘭,快去準備熱水和薑湯。」尹瑤見到這一幕,忙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披在了陳墨的身上:「老爺,快進屋。」
「若晴,幫我把地上那塊石頭拿進來。」陳墨對姜若晴說道。
姜若晴正在解著大氅的手一頓,點了點頭,使用御物術,將那塊石頭拾了起來。
房屋裡。
「小久,這塊石頭是什麼東西?」
陳墨喝著薑湯,其實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此刻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剛才那刺骨的寒冷了。
小久用真氣將毛髮上的水珠蒸乾,然後用爪子在地上寫著什麼。
「九陰真石?」陳墨一愣,完全沒聽過。
而尹瑤和姜若晴則是眉頭一挑。
「怎麼了?」看到兩女的反應,陳墨疑惑道。
「師父,你說吧。」尹瑤看了眼姜若晴。
姜若晴點了點頭:「在素女派的典籍中,有過九陰真石的記載,這是一種最為陰寒的石頭,可以寄存鬼魂,對鬼物的修煉有莫大的幫助。
除此以外,武者修煉時,若是身旁有九陰真石,可以幫助破境,還不會走火入魔,且對道家意境的修煉和領悟,也有著極大的好處。
而這種石頭,據典籍記載,和九陽真石一樣,天地間比較稀有。」
「難怪它能活到今天,原來是躲在這九陰真石里。」
說著,陳墨突然看向洛甄:「對了甄兒,你剛才說父親,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好好像聽到父親的聲音呢。」洛甄魂不守舍的說道。
「父親?」陳墨一愣,繼而說道:「該不會這鬼魂就是你父親吧?」
聞言,洛甄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這鬼魂並不是想嚇自己,而是想看看自己,只是她自己覺得害怕而已。
「父親」洛甄看著桌上的九陰真石,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