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不用擔心,為夫可以處理。」
蘭汐走到車窗處細聲叮囑道,同時擋住了主事和護衛們的視線。
此時,車內傳出稚嫩的聲音:「阿娘,阿爹,英兒要出去玩...」
「不行,現在還要趕路,等進城再讓你出去玩,好嗎?」車內的妺女扯了扯車簾,溫柔的女聲安撫著幼童,倩影隨之被車簾隔絕住,只聽見零星的隻言片語。
候在一旁的主事和護衛們回過神時,玄衣青年神色略有不愉的凝視著他們。
主事尷尬的笑了笑,對著護衛們做了個手勢,逐一將禮品放置在車軒處。
「不過是同路罷了,不必如此客氣。」蘭汐想將包裹退回去,主事瞧出她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公子,結個善緣,相逢何必曾相識。」
蘭汐被主事陳老之言安撫住,臉色當場有所好轉,主事眼疾手快的表示告辭,不好再耽誤蘭汐的路程。
護衛們被主事打發離開了,蘭汐與主事寒暄幾句便分開了。主事步伐緩慢,邊走邊回首張望,將蘭汐施法收起包裹一幕盡收眼底,心底的狂喜不已,喜氣洋洋得回稟家主去了。
「家主,老朽有要事回稟。」主事走到家主車架的車窗處,小聲說道。「事關重大,請家主屏退眾人。」
家主對於主事極為看重,面對他的要求自會滿足,牛車五米內唯有家主與主事兩人。
「家主,大喜啊,家族將迎來極大的機緣!」主事的話語中略微顫抖之意,家主猛地掀開了車簾,露出白皙的面容,追問道:「陳老,此喜何來?」
「家主,那是位仙人,類似東洲的仙師,會施行法術的仙人啊!」主事將心中的猜測一一告知,特別是目睹蘭汐收起包裹的那幕,繪聲繪色得說了一遍。
家主聽聞過不少奇聞軼事,未曾親眼目睹,只能沉默以對。主事察覺到家主的不喜,不由停了下來,勸道,「家主,此番機緣可遇不可求啊?」
「罷了,端看命運如何,等到了邊城,再做打算吧。」家主一時拿不定主意,決定一切交由天定,後續再度遇上,那便是天命了。
上清神域與荒淵交界處
「根據情報所知,魔神座下妖王將攜帶魔器經過此地,吾等先潛伏起來,等待妖王的到來,再行劫殺妖王,奪取魔器。」天昊戰神對著身後的將士們說道。
這次的埋伏對策通過十二神的商議,由提出人天昊戰神領隊,有著臥底荒淵的情報回傳跟,各個神族部落紛紛出人出力,確保此行萬無一失。
等了半天,一支魔族隊伍從遠方走來,讓潛伏起來的神族將士們面露喜色,為首的天昊戰神卻面如考妣。
「這是怎麼回事?」天昊戰神招過近侍,低聲問道:「從荒淵傳回的情報,負責護送魔器的魔族妖王怎麼不見影蹤?」
未等近侍回話,原本閒散的魔族隊伍突然間一變,如同未卜先知似的四分開來,對著神族將士攔截來來,在所在的區域橫衝直撞,仿佛受到刺激般,無視自身的安危。
天昊戰神面對串聯不成的軍陣,氣的臉色鐵青,軍令一條條下派到小隊,始終無法恢復完整的軍陣。
此刻,一聲巨響迴蕩著此地,與神族將士糾纏不清的魔族兵卒紛紛自爆,令措不及防的神族將士們紛紛傷重倒地。
緊接著,滿身黑甲的魔族兵卒們快速的靠近,將剩餘的神族將士團團圍住,天昊戰神衝鋒在前,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讓剩下的神族將士們能夠突圍。
「天昊戰神,吾等久候多時了。」兩大妖王一左一右圍攻天昊戰神,護衛著天昊身側的騰蛇族人無一倖免,被兩大妖王乾脆利落的解決掉了。
「你們這是將計就計?」天昊戰神一揮手中的戰戟,指著妖王的鼻子罵道:「你們這些陰險狡詐的邪魔,我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哈哈哈,我們這些伎倆哪比得上天昊戰神,居然教唆半妖在西洲探聽情報。」
雙目通紅的洞妖王無視身上的傷勢,打向天昊戰神的攻擊招招致命,邊打邊罵道:
「可惜啊,這麼拙劣的計謀早被魔神大人識破,來個移花接木,除了你這個眼中釘。」
「赤水河畔的旱魃姐妹是你們的試探?」天昊難掩心中的苦澀,馬上聯想到先前派往赤水的族人,杳無音訊。
前日收到妖獸的通風報信,族老派遣族內精通陣法的後輩前去,追蹤旱魃姐妹,無論是哪邊,全都音訊全無。
「區區旱魃之身,既然不肯歸順魔神大人,那麼作為魔神大人計劃的墊腳石,已是她們的榮耀!」桀驁不羈得幽妖王哈哈大笑著,絲毫不忌諱得說道。
天昊戰神被妖王的話語挑起心中的怒火,手中的戰戟灌輸著神力,跟兩個妖王打得激烈異常,幾乎是捨身一戰。
天際划過一道紅光,朝著激戰的三人方向落下,紅光化作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徑直刺入天昊戰神的後背要害,兩大妖王乘勝追擊,徹底殺死天昊戰神,連同在內的神族將士無一倖免。
片刻之後,兩大妖王領著餘下的小妖四下補刀,確定現場無一活口,方才施施然返回荒淵之中。
上清神域,靈台
值守的金木兩神站在靈台下方的台階上,金神身著橙色長袍,外套著米白紗衣,高髮髻上帶著金光燦燦的發冠,額間墜著金絲流蘇。
站在金神身邊的木神身披湛藍紗裙,兩側鬢髮與劉海齊齊梳起,被一頂金冠束縛住,額間點了一枚紅痣。
兩位神態自若的女神被虛空異象驚住了,紛紛起身朝異象所在望去。
金神抬頭望向虛空的戰神虛影,心生嘁嘁,呢喃道:「這是,天昊戰神的神君虛影......」
「天昊隕落了,快,快去通知九神,唯有魔神才能殺了天昊!」木神疾走到靈台之上,運轉自身神力,發出召集眾神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