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河畔,天族軍營矗立於此,軍旗飄揚,氣氛緊張而肅穆。
素錦族長身著一襲銀白的戰甲,神色堅定地邁向主將大帳,步伐穩健,眼神中透露出決然和自信。
營帳內,搖光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凝重望著窗外。
此時,守門的親兵進來稟報:「主將,素錦族有事回稟。」
搖光略微思考片刻,點頭示意親兵讓來人進來。
素錦族族長踏入營帳,恭敬地向搖光行禮道:「素錦族素瀾見過主將。」素錦族嫡支素字起名,旁支以錦字起名,從名字上一目了然,區分主分支脈。
搖光揮揮手,示意他起身回話。
素瀾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搖光,輕聲說道,「事關重大,請主將秉退左右,此事不可外泄。」
搖光略微思考一下,讓營帳內的親兵離開大帳守在外圍,神色肅穆的問道,「素瀾,帳內唯有我們兩人在,說吧,出了什麼事?」
「不知主將對墨淵主帥的弟子了解多嗎?」素瀾的疑問讓搖光略顯尷尬,她清咳一聲,說道,「在搬離崑崙墟之前,本將略知一二。」
「那主帥見過墨淵排行十七的弟子嗎?」他的話中透露著一絲急切,搖光想起自己做的糊塗事,無奈道,「見過一面,不過一個不上進的後輩罷了。」
「我曾在戰場上見過這位司音神君,當時他和青丘狐帝四子白真極其親昵,可見交情匪淺。」這些毫無邊際的話讓搖光心生不耐煩,面對跟隨多年的部將,還是耐心解釋道,「我聽疊風說過,司音是折顏十里桃林的一隻野狐狸,頑劣不堪,被送上崑崙墟學藝。
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主將見過司音的真身嗎?」素瀾緊張的問道,搖光微微搖頭,心生不祥預兆,實話實說,「我沒有見過司音的真身,既然是折顏親自送上崑崙墟,難道還有假嗎?」
「主將,我特意打聽過了,這位司音神君與青丘的關係撲朔迷離,戰前收留狐帝長子的妻妹,安置在崑崙墟內,除此之外,戰場上處處得狐帝四子的關照...」素瀾大致點明疑點,最後說出猜測,「屬下懷疑這位司音神君出自青丘,瞞報身份拜師崑崙墟,為的挑起天族與翼族的戰役。」
「你能保證自己所說之事,絕無半句虛言?」搖光作為一軍主將,深知身居高位的奸細的厲害之處,這可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
「屬下之所以會查探司音神君,蓋因素錦族地傳來消息,來自一位陌生女上神的提點。」素瀾毫無隱瞞的全盤托出,搖光不由一愣,心想著,女上神,哪來的女上神?
「主將,決戰之日不遠了,青丘之人畢竟不是天族,萬一出個意外,青丘勢大,大可藉此一推了事。」素瀾可不認為這是空穴來風,以墨淵對弟子的寵愛,司音極有可能在主帥大帳出入自如。
公私不分乃軍中大忌,此次出兵具是天族之人,外族理應避嫌,哪有進入軍中核心網,偏偏主帥墨淵將所有弟子帶入軍中,說是助力,卻大多安置在中軍位置。
搖光張張嘴想說什麼辯解,最後沒吐出一個字,無非疏不間親罷了,他的弟子與天君派來的皇子們相差無異。
「那你的意思是?」搖光明白素瀾的擔憂,他獨自告知自己,想必有所對策應付。
「屬下覺得能撼動一軍戰力,唯一的可能便是...素瀾話音未落,搖光自己脫口而出的喊道,「陣法圖!」
「沒錯,雖說陣法圖有主帥的佩劍守護,但終究還是有外泄的可能。
不如主將提議更換陣法,但這份新陣法在決戰之日前不能告知軍中任何人,也不能落於圖紙中,避免泄密。」素瀾侃侃而談,接著道,「舊的陣法圖一切如常,
說不定,還能藉此引出軍中潛藏的奸細。」
搖光個人覺得此計不錯,正所謂,兵者詭道也,多做準備亦不是壞事。但想到墨淵那個固執己見的性子,想要實施此計還得墨淵配合才行。
搖光一想到這裡難免頭疼,示意素瀾先離開,自己會儘快處理陣法圖之事,靈光一閃,或許司音的出身會是突破點!
半晌過後,搖光找到墨淵以軍務為重,使勁九牛二虎之力,以司音出身為由,詐了墨淵一回,證實了素瀾所說之事證據確鑿。
看著墨淵悶聲不吭的模樣,搖光頓時心灰意冷,這不是包庇是什麼?
墨淵自信自己的安排絕無錯處,對於搖光的提議無感,只覺得多此一舉,搖光只能以司音的出身脅迫墨淵,天族的將士絕不能折損在陰謀詭計中。
「墨淵,這個計劃只是為了安全考慮,新的陣法你也不需要告知我,到了決戰之日直接安排就可以了。」搖光看向墨淵的眼神冰冷不已,再無之前的絲毫愛慕之意。
搖光為天族征戰四方,只知道為將之人,除了想方設法贏得戰役,更要愛惜麾下的將士們。
正因為搖光行軍打仗的風格如此突出,愛惜將士們性命,麾下的部將才一直死心塌地的追隨她。
天族之中,除了東華帝君這個昔日天地共主,擁有七十二部將,也只有搖光麾下的三十六族部將。
天族天君為此特意捧高墨淵打壓搖光,父神嫡子的身份尊貴,連搖光也要給幾分面子,更何況陷入情劫時的搖光,次次被打壓成功,堂堂女上神都成了四海八荒的笑話了。
素錦族地,出入關卡
原本守大門的斷臂青年成了臨時隊長,帶了兩支小隊,總共二十四個族內少年,步伐齊整,訓練有素。
少綰安靜的趴在唐糖肩膀,斷臂青年瞄了一眼少綰,躬身行禮,「素錦族素輝見過上神。」
「起吧,你是素錦族嫡支,何必摻和進來呢?」唐糖從少綰打聽過不少素錦族秘辛,最令她心動的是結魄燈。
奈何結魄燈燃燒的是素錦族的功德,從不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