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秦廣林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怎麼?我是祭司,你有意見?」
怎麼可能!!!
蟒彪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大驚失色的看向端坐在木椅之上的秦廣林。閱讀
人族怎麼可能會巫術!!
這不可能!!
眼前人族青年施展出來的巫術簡直打破了蟒彪四十餘年以來的長久認知。
竟然有其他種族能夠使出巫術來。
幻覺!
一定是眼前這人族用神通遮掩的幻覺!
自以為猜中真相的蟒彪忽又冷笑道:
「以為用你人族神通幻術,就能讓我相信你會我黎族巫術?哼!告訴你,痴心妄想!」
秦廣林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篤定是一場幻覺的蟒彪。
怎麼就不願意面對現實呢?
正要說幻覺。
我用系統的千變萬化變成你爹你都發現不了,你信不信?
心裡吐槽,精神力波動。
懸浮在門口的綠葉再次震盪出一層氣浪,直直的吹向蟒彪。
這一次的蟒彪早有準備,沒有像前次一般被吹倒,但是大風拂過,感受到那濃郁的巫術氣息。
他動搖!
特麼好像不是幻覺啊!
而且他也不相信一個區區人仙巔峰的人族男仙,就能施展出瞞過地仙層次自己的幻術,還一點破綻都沒有。
特麼的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除了黎族之外,能夠施展巫術的存在!
儘管再如何不可思議。
再如何毀盡三觀。
但是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讓蟒彪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族青年,恐怕是真的能夠施展出巫術!
費了好半天的功夫,蟒彪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嘴硬的哼聲道:
「就算他會巫術,也掩蓋不了他是人族的事實。」
「人族怎麼了?人族就不能做我黎族的祭司了?祖訓有規定嗎?啊?」
一聽蟒彪的話,老祭司立馬憤怒的回懟,吹鬍子瞪眼的怒視呵斥。
蟒彪懶得和眼前這個快入土的老頭一般見識,哼了一聲:
「總之無論如何,這件事我都會上報給大祭司,知會其他部落,等到族祭之時,看你還是不是像今天這般尖牙利嘴。」
老頭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反嗆:
「哼!我氓耕部落自家的私事,就是磐石部落也管不得。
只要能使出巫術,就說明得到了昌祖的認可,就能做我黎族的祭司,誰反對都沒用!
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見了我氓耕部落的祭司還不見禮?」
蟒彪聞言,滿臉橫肉的面龐青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的怒瞪老祭司。
可最終還是朝著秦廣林右手撫胸,腦袋為不可查的點了一下,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坐於木椅上的秦廣林同樣行了黎族的見面禮,這個之前老祭司有交過他。
施完禮,這才淡淡開口:
「不知你墨蟒部落來我氓耕部落所為何事?」
蟒彪高傲的揚起腦袋,鼻孔朝天道:
「奉大祭司之命,命你氓耕部落參加一月後我墨蟒部落的圖騰祭祀!若是不來……」
說到這,蟒彪的神情突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陰氣森森的寒聲道:
「後果自負!」
話落,一股陰森恐怖的驚人煞氣自蟒彪的體內勃發,直直的鎖定向秦廣林!
這是在為方才的羞辱報仇,想要讓秦廣林當場出醜難堪,給他一個下馬威,知道他蟒彪不是好惹的!
令他沒想到的是。
直面這恐怖滲人的煞氣,秦廣林就跟沒事人一樣,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向他,淡淡的道:
「哦?是嗎?怎麼個後果自負法?」
蟒彪的臉上帶著嗜血的笑容,咧開嘴威脅道:
「你不會想見到的。」
秦廣林聳聳肩,輕笑一聲: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還有事嗎,沒別的事你可以滾了。」
「哼!」
蟒彪一雙豹眼閃過一絲陰狠,將黑色蛇鱗扔在地上,轉身離去。
就在其快要邁出大門的當口,他忽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一臉泰然自若的秦廣林,冷冷道:
「一月後我會恭候你氓耕部落的大駕,希望那一天你還能像今天這樣有底氣,哼!」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動靜之大,踩得地面都「咚咚」作響。
等到蟒彪徹底離開了氓耕部落,老祭司見秦廣林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那枚黑色蛇鱗沉思不語。
老頭還以為秦廣林擔心一個月後的墨蟒部落圖騰祭祀,便寬言出聲道:
「上仙你不必擔心,實在不行那天就由老朽替您參加,我就不信了,這墨蟒部落敢拿我這個快入土的老頭怎麼著!」
老祭司的話語打斷了秦廣林的沉思,聽清了老頭的話意,秦廣林心裡一暖,面上笑著解釋道:
「老祭司多慮了,不過區區墨蟒部落,就是靈感大王我也殺得,自是不會膽怯,方才不過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老祭司一聽也是,猛然想起了眼前這位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族男仙。
而是此刻元泱界的弄潮兒,力戰九級魔王,斬殺地仙巔峰靈感大王的恐怖存在。
放下心來的老祭司撓了撓後腦勺:
「是老朽我多慮了,既然如此,上仙您歇息吧,老朽先出去了。」
「老祭司慢走。」秦廣林笑著起身相送。
直到屋內只剩下他一人,秦廣林坐回椅子上,再次陷入沉思。
秦廣林之所以會對一枚蛇鱗產生沉思,自然是因為這片蛇鱗帶給他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從芥子袋中取出得自靈感大王的那枚蛇鱗,將兩片蛇鱗放在一起對比。
儘管大小上有區別,但是從材質上來看,感覺告訴秦廣林,這兩片蛇鱗是出自同一條蛇的。
如此一來就有意思了……
一個黎族部落竟然和蛇族產生了聯繫。
秦廣林摩挲這光滑的蛇鱗表面,嘴角帶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看來這蛇族不知不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那麼他也要同步進行自己的計劃了。
……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一個月的世界轉瞬即逝。
這一個月里,秦廣林一邊鞏固自己的實力,一邊訓練起氓耕部落的包含氓石在內的六名血脈戰士。
既然決定參加者墨蟒部落的圖騰祭祀,那麼自然是要帶上部落里的血脈戰士。
這一次其實秦廣林只打算帶上氓石一人,畢竟氓耕部落需要有戰力留守。
而且說句老實話,氓耕部落的血脈部落無論是帶一人還是帶上全部都沒啥區別,菜還是一樣的菜。
不過訓練氓石一個人是訓,六個人同時訓也是訓,索性一塊安排上了。
並且秦廣林還根據自己的法天象地中感悟的體修技巧,以及來自前世武學,整合出了一套適用於血脈戰士的武技。
什麼鐵山靠,頂心肘,崩拳等等一股腦的都融了進去。
還別說。
還挺適合他們的。
根據老祭司所言,絲毫不比一些血脈武技差多少。
練了這些拳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氓石等六名血脈戰士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至少不比同等級其他部落的血脈戰士弱了,甚至技巧上更強上一絲。
特別是練的最勤的氓石,當真是熱愛武學,並且還很有武學的天賦。
才剛剛成為血脈戰士的他,其餘無名氓耕部落的老牌血脈戰士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學武有成的邙山由此是發自內心的尊崇秦廣林,將秦廣林當做自己的老師看待。
還有另一點也引起的秦廣林的注意。
那就是這一個月以來,他發現好像有不少其他種族來到了昌黎島。
不時的有強大氣息的存在飛過氓耕部落的天空,朝著昌黎島的中心而去。
搞得秦廣林還一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是不是蛇族的陰謀暴露了,還是昌黎島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也越發的讓秦廣林堅定了把水猴族當做探子遍布整個昌黎島的決心,不然發生個事都不知道,跟個瞎子一樣。
秦廣林不知道的是。
這些來自元泱各地的萬族天才,目標正是他。
因為自從蛇族將魁拔現身昌黎島的消息散播出去後。
一些不服氣秦廣林登頂黃榜第一的萬族天才們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會一會他了!
元泱歷三月三,此時,正值草長鶯飛,萬物復甦的時節。
此時距離墨蟒部落圖騰祭祀還有三天時間。
差不多到了時候,秦廣林早早的帶上氓石,根據老祭司提供的地圖,朝著墨蟒部落而去。
前文曾說過,整座昌黎島形如一片楓葉,而秦廣林所在的氓耕部落,正位於「楓葉」的葉柄末端的位置。
處於「葉脈」阿漯河的源頭上游所在。
至於墨蟒部落,則是位於氓耕部落北偏西十萬里之外的一處腐土沼澤。
秦廣林沒有選擇慢悠悠的晃過去,由於時間較為緊迫,他直接是裹挾著氓石,使用出了得自陳長生渡仙門的化虹之術疾馳。
足足花了兩天的功夫,星夜馳騁,墨蟒部落所在的腐土沼澤終於是出現在了視野盡頭。
越發臨近沼澤,秦廣林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整片森林的背景忽然一下就變得暗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腐味,黃泥的土地肉眼可見的出現分層,變得一片黢黑泥沼。
快要到了目的地,秦廣林反而是不急了,從高空中飛了下來。
身旁的是一臉煞白的氓石。
雙腳剛一落地,這位初次出遠門的小伙子終於忍不住,扶著一顆大樹幹嘔起來。
這副樣子讓一旁的秦廣林看了直搖頭道:
「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咋還恐高呢?」
只覺得肚裡翻江倒海的氓石不想反駁,將近十萬里的路程,兩天飛完,這酸爽,誰試誰知道。
「爺爺你快一點!」
「來了來了!都要到了,急啥?」
二人落地還沒一會兒,一聲交談的呼喊在身後響起。
秦廣林回過頭,看向聲音來處。
只見說話之人是一對爺孫倆。
孫女看上去也就和氓石差不多大,十五六歲的年紀。
皮膚有些粗糙的小麥色,看的出從小沒少幹活,一雙明亮的丹鳳眼,穿著身粗製麻布衣裳,步伐矯健的走在前頭。
身後著是跟著位拄拐的老人,鬚髮皆白,一張老臉滿是皺紋,眼窩深陷,但是卻有著一雙炯炯眼神的眼睛。
一馬當先的孫女跑到近前才發現原來樹旁站著秦廣林和氓石二人。
氓石還好,黝黑如碳的皮膚,沉默寡言的模樣讓人見了一眼就忘。
倒是秦廣林,劍眉星目,面冠如玉,眼眸深邃如泉,燁然若神人的姿態讓人不由得心生親近,沁人心脾。
這一次出門,知道魁拔身份名滿元泱後,秦廣林特意的沒有把斬仙葫蘆這個標誌性的物件掛在腰間。
不僅如此,甚至還特意換了套著裝,一襲玄黃色的長袍,衣帶飄飄,逶逶迤迤。
孫女突然看見樹下的秦廣林,眼睛倏然一亮,大步流星的步伐戛然而止,蘋果肌上升起了兩朵陀紅,扭扭捏捏的。
身後緊趕慢趕的老人見自家孫女一副害羞的模樣還大感意外,直到看清了樹下秦廣林的長相後才恍然大悟。
只聽老人發出爽朗的笑聲,朝著秦廣林遙遙拱手道:
「老朽乃是漁禾部落的祭司漁山,這是老朽的孫女漁英,見過上仙,不是上仙尊姓大名?」
老人畢竟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秦廣林人族的身份,說出這句話一是禮貌性的問候,另一個則是暗示自家孫女,眼前之人可是人族仙人,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漁英本就不傻,而且她也不是見了秦廣林就一見鍾情的痴女,只不過是在自家部落呆久了。
見到的男人都是些如氓石般黝黑粗獷的糙漢子,猛然瞧見一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有些沒反應過來罷了。
聽出爺爺話意的漁英埋怨的跺了跺腳,生氣的嘟囔道:
「爺爺!」
樹下,秦廣林沒有在意這些,笑著拱手回禮:
「在下氓耕部落祭司秦廣林,這是族人氓石,老丈有禮了。」
漁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笑著客氣拱手,還是身旁的孫女漁英聽清了秦廣林的話意,瞠目結舌的驚道:
「什麼?!你是祭司?」
漁山也是被孫女提醒,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道:
「氓耕部落祭司?人族?氓河那老傢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