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仙藝天靈街,夫道殿。
二層。
修煉室中,憑空颳起了一陣旋風。
滾滾靈氣,宛如澎湃的洪流,徑直往玉床上盤坐著那道身影沖刷而去。
此人,雙目合攏,面色無悲無喜,好似沒有注意密室內的變化一般。
許久之後。
密室內的異像消散一空。
這時,盤坐在玉床上的那道身影才緩緩睜開雙眸,一絲晶光,尤為顯眼!
只見他手中握著一塊上品靈石,化作了一塊毫無靈氣的玉石。
微微一握!
簌簌玉沫,從他指間滑落。
驀然間。
一股磅礴的威壓,從那道身影上肆意散發開來,隱隱有種震動虛空的感覺。
不過,眨眼間這種感覺,就消失不見。
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威壓,環繞在那道身影周遭。
不錯!
此時,程不爭經過幾年的打磨,耗費了全部的上品靈石。
就在剛剛,他終於將最後一絲法力,打磨到極限。
也就是說,現在他可以突破了。
對此。
他也沒有耽擱!
盤坐在玉床上的程不爭,伸手一翻!
一隻大肚圓瓶,出現在了白皙且修長的掌心中。
打開瓶蓋!
一粒圓潤的丹珠,從瓶口滑落,滾動到掌心。
此粒丹珠,正是程不爭從珍寶塔兌換出來紫障丹。
為了這粒靈丹,他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不但諸多三階下,中品靈丹,化作了榮譽點,而且消耗的榮譽點,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最後,還被一位金丹後期的盯上。
「來的真不容易啊?」
程不爭望著掌心中,那粒泛著氤氳玄光的靈丹,心中感慨道。
而且,程不爭清晰感應到,這粒靈丹中蘊含了多少精華,可謂是浩瀚至極!
即使,三階上品靈丹都不能與之相比!
「也怪不得,在三階靈丹中列舉第二,排在破嬰丹之下!」
此丹內的精華,即使連紫靈桃都無法與之相比。
不過,紫靈桃內的精華,更為精粹,更為綿和。
這就是天生靈物與修士竊取造化的區別。
一種精純,綿和,一種狂暴,浩瀚!
雖然有所區別,但兩者之間的效果,卻是相差不大。
當然!
修士竊取造化的靈丹,也有限制不小,根本無法與天生靈物相比。
但修士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造化天人了,也不能苛求過多。
程不爭望著手心中的靈丹,心中百念飛舞。
很快!
程不爭心神再次恢復平靜!
沒有猶豫!
抬臂,張嘴,咽下,一氣呵成!
靈丹如口即化,一股股浩大的精華,在他體內爆發開來。→
只見,程不爭體內的經脈,靈光爆閃。
強悍至極的靈丹精華,不斷在經脈內壁碰撞。
好在經脈也是強悍至極,散發著淡淡光暈,承受著狂暴的衝擊。
不動分毫!
靈光大甚!
當然。
這也是此界靈丹的特色,不然一粒靈丹也無法達到突破瓶頸之能。
也是因為,此界的三階功法,都是精氣神三寶,同修的功法。
基於此。
這才會造化出,如此丹方。
同樣。
這也是,修士無法服用更高品階靈丹的緣故,只能服用相對品階,或者效果更差的低品靈丹。
即使,天生靈物雖然相比靈丹要綿和許多,也要精純許多,同樣也不可以越級服用。
不然。
下場也是可以預見!
此刻。
面對體內的變化。
程不爭也沒有絲毫慌亂,這樣的場面他不知見過了多少次。
雖然以往服用靈丹之後,狂暴之力無法與現在相比。
但他也不是當年的他。
隨著修為提升,血肉,皮膜,骨骼,經脈··也在不斷的拔高上限。
正因為如此!
即使經脈面對如此狂暴的衝擊之力,這才安然無恙的承受下來。
見此。
程不爭也不敢怠慢,隨著靈丹的狂暴之力,爆發!
他立即運轉起了,《星河周天典》的大周天行功線路圖!
曲折,複雜無比的大周天運轉下,靈丹的狂暴之力不斷的被煉化,積蓄起來。
一天!
兩天!
····
七天。
這一日。
靈丹的狂暴之力,被程不爭全部煉化!
浩瀚的力量,積蓄在他體內。
大周天瘋狂運轉起來。
隨即,盤坐在清神靈玉床的程不爭,好似感應了什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低喃道:
「就是現在!」
「給我開!」
於此同時。
積蓄已久的力量,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化作一條沖天而起的怒龍,向識海虛空中泛著淡淡波動之處,咆哮而去。
勢大力沉,破釜沉舟的全力一擊!
轟擊在虛空中節點處。
咔!
咔咔咔!!!!
只見灰濛濛的識海空間中,某處虛空中宛如破碎的玻璃般,遍布著蛛紋裂網,不斷的擴大著。
瞬間之後。
一聲清脆咔嚓聲,在這尤為寂靜的密室中,很是清晰。
那無邊無際的識海虛空,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總有一種感覺,識海空間擴大了許多。
此時,識海空間中!
那星光環繞的世界中心,那顆布滿星球花紋的金丹,正瘋狂的旋轉著,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增長著。
這一變化,立即引起了連鎖反應。
只見,寶體泛著瑩瑩之光,其強度不斷增加著,很快肉體的力量衝破了一個限制。
而丹田空間,也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丹田中,那澎湃的法力海中,如同星河倒轉,不斷內收縮。
法力的質量,也在上漲!
很快。
法力的精純度,強度,達到了之前,無法企及的程度。
這一切變化!
使得盤坐在清神靈玉床上的身影,周身氣息的不斷的拔高。
很快!
那令人窒息的靈壓,衝破了金丹中期的限制,而且還在不斷的提升著。
同時。
密室,靈脈節點中。
滾滾靈氣不斷的被抽取出來,瘋狂湧向盤坐在玉床上的身影之中。
原本能滿足金丹修士日常修煉的密室,很快靈氣就不夠用了。
畢竟。
突破境界,需要的靈氣可不是尋常時刻所能相比的,哪怕是一個小境界也是如此。
何況。
程不爭修煉的功法,是三屬性功法,那可不是尋常金丹修士所能比擬的。
威力越強,消耗越大。
不但積蓄法力如此,就連破境時,所需要的靈氣,也是如此。
一但靈氣不夠,剛剛突破金丹中期的限制,會再次跌落到金丹中期。
見此。
程不爭也不以為意,他早就做好準備。
只見他取出一塊令牌,打出一道法訣來。
那塊令牌爆發出璀璨的靈光,一股無形波動穿過密室,向四面八方散去。
瞬間。
密室內的靈脈節點,爆發出滾滾如洪流般的靈氣。
一時間。
密室內的靈氣,增加了六倍。
洶湧澎湃的靈氣,朝著玉床上的那道身影席捲而去。
程不爭周身剛剛停止攀升的威壓,再次急速的增長著,一股浩蕩的威壓,充斥著整間密室。
另一邊。
同在夫道殿二層,程不爭所在的密室對面,那敞開大門的密室中。
一頭身披鱗甲,肋生兩翅,頭頂直角的猙獰異獸,此時正在呼呼大睡。
伴隨著每一次呼吸都有滾滾靈氣,被熟睡中的小吼吸納到體內,獸臉上滿是愜意之色!
顯然!
此刻,他睡的很是舒服。
不過,密室中的濃郁的靈氣,很快以極為不可思議的速度衰退著。
小吼每一次呼吸,所吸納的靈氣也越來越少。
那獸臉上的愜意之色,逐漸消散。
直到,密室內獸軀之下的靈脈節點,再無一絲靈氣冒出,每一次呼吸,也再無一絲靈氣。
這時,小吼才從沉睡中甦醒。
它睜開滿是朦朦睡意的獸目,打量了一圈。
瞬間。
一種錯覺湧上心頭。
「本獸這麼厲害嗎?」
「靈脈都被本獸吸納光了嗎?」
隨後小吼發現自身的修為,雖然有進步,但也沒有一飛沖天,突破到四階啊?
「就是四階也不可能將靈脈吸納光啊?」
「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深深的疑問,小吼站起身來,獸目中滿是嚴肅。
「靈氣跑哪裡去了!」
想不明白的小吼,隨即向外走去。
它可是知道,像這樣的密室,空置的可不止一間。
除了那個愚蠢主人的密室,以及它所在的密室外,還有四間空置的密室。
當初。
它只是選擇了一間看起來最符合心意的一間,現在還有四間可用。
「總不能,那裡也沒有靈氣吧!」
「畢竟,本獸可沒有在哪裡休眠,不··應該是修煉過。」
「本獸的勤奮,可不是那愚蠢主人可比的。」
想到這裡,小吼歡快的甩了甩尾巴,踏著輕快的步伐向密室外走去。
「這間不錯!本獸也很喜歡!」
小吼看一眼面前的密室,隨即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咦,靈氣呢!」
「靈氣跑哪裡去了,本獸還要修煉呢!」
「萬一,日後又被愚蠢的主人趕上,淪為無用之獸,那本獸的威嚴何在!」
「不行!這絕對不行!」
小吼獸目中,滿是堅定。
「本獸,還不信另外幾間密室,一間能修煉的密室都沒有?」
嗖!
一道黑影閃過。
小吼來到第三間密室內。
此刻,小吼的獸臉徹底黑了下來,心裡咆哮道:
「本獸還不信了!」
嗖!
小吼又撞開了石門,來到了一間密室內。
「本獸的靈氣呢!」
第四間。
第五間。
第五間密室內,小吼全身無力的趴在密室中心,獸目中滿是不敢相信之色,就連那布滿細碎鱗甲的尾巴,也不在甩動了。
這一刻!
小吼像極了擺爛的鹹魚。
不過這也是片刻的功夫。
這時,小吼想到了主人。
「本獸沒有靈氣修煉,那是主人需要解決的問題。」
「誰叫他是主人,而本獸不是呢?」
想到關鍵,小吼站起身來,歡快的甩動著尾巴,隨即大大咧咧的向最後一間密室走去。
顯然。
小吼也沒有想到,此番變故就是它主人造成的。
它也不知道,六間密室內靈脈節點,其實是共用一個大型靈脈節點,一但店鋪主人動用權限,可以隨時關閉,任何一個密室內的靈脈節點。
一但關閉五個靈脈節點,此大型靈脈節點所湧出的靈氣,會匯聚在一間密室。
這也是程不爭,動用店鋪權限的局面。
也是他不擔心靈氣不夠用的緣故。
不然,可就要花費大量的靈石,靈氣才能有此濃郁度。
平日裡,密室中的靈氣完全足夠他日常修行,所以程不爭這才沒有動用過這個權限。
今日,還是第一次用。
所以,小吼也不清楚裡面的關鍵。
當然。
這些事,小吼也不關心。
程不爭也沒說。
他也忘記了知會小吼一聲。
此時。
小吼來到密室前,靠著冥冥之中契約向主人傳達著意念。
可惜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此。
有些不服氣的小吼,抬出布滿鱗甲的蹄子,敲擊在面前的大門上。
砰!
砰砰!!
大門上泛出淡淡的光暈,將那恐怖的力道,消散於無形。
「愚蠢的主人,快開門!」
砰!
砰砰!!!
又是一陣震動聲。
殊不知,程不爭早已封閉了五感,小吼向他傳來意念,自然不知道。
畢竟,此時他正處於突破之際,也沒有功夫理會外界之事。
哪怕是小小的一次突破,雖無需封閉五感,但每次程不爭都會全力以赴。
緊接著。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擊聲。
砰!
砰砰!!
小吼一邊敲擊著,一邊傳著意念。
「主人,你快開門啊!」
「你未來偉大的依靠,沒有靈氣修煉了,你快解決啊!」
「不然,本獸未來可不庇佑你啊!」
砰!
砰砰!!
「好吧!你偉大!」
「偉大的主人,小獸錯了!」
「你快幫小獸解決沒有靈氣的難題啊!」
許久之後。
小吼趴在密室大門前,目中滿是委屈之色,那蹄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在大門上。
看似有氣無力,委屈巴巴!
實則上,意念瘋狂的嘀咕著。
想要用這種方式,逼出主人來。
可惜石沉大海,一點回應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吼終於消停了,滿是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大門。
這一日。
密室內。
盤坐在玉床上的程不爭,周身的威壓終於停止了攀升。
不過靈壓中,還帶有一絲絲不穩定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