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禁忌古城中傳出一則轟動全城的消息。
「你們知道嗎?禁忌古城周遭的劫修,這次徹底被兩族高層剿滅一空?」
「這消息是真的嗎?該不會是聽信了什麼謠言了吧!」
「不錯,劫修哪有這麼容易剿滅!」
「那你們說錯了,半個月前連那【孤行者】的劫修,也慘死在了晶角族的半步妖尊手中!」
「若是半步妖尊出手,或許還真有可能!」
「不過,劫修徹底剿滅,那根本不可能。」
「只要去往禁忌海的強者不絕,那劫修根本無法徹底滅絕,不過短時間內那些別有心思的強者,在這個風口,肯定不會冒頭!」
「不錯,至少在短期內,我們倒是不用擔心劫修的問題。」
「此言有理,連那戰力強悍無比的【孤行者】都被剿滅了,那些成群結隊的劫修,哪裡敢冒頭。」
「剛聽聞這消息時,我也不信,後來晶角族放出消息,這才不得不信!」
「是呀!
誰會想到當初兩族高層第一次圍剿,代號為【孤行者】的劫修,第二次就被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剿滅了?」
「用『輕而易舉』這一詞來形容可不恰當,那可是半步妖尊親自才鎮壓了那神秘劫修!」
「那倒也是,也不知那【孤行者】是怎麼想的?
自身實力強悍,不想著去剿滅那些煉獄血魔,凝練神血,反而獨自一人行動,也甚為奇特?」
「就是,其他劫修哪個不是成群結隊,就那【孤行者】獨立特行,不然有幾位同伴,哪有那麼容易身死道消。」
「但有一點讓本君比較好奇,那代號為【孤行者】的神秘劫修,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不清楚,或許兩族高層也不知道,不然早就宣告天下了!」
「此言有理!」
「不然,那代號為【孤行者】的師門長輩也會被牽連,但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出,估計兩族高層也沒有徹底查清那神秘劫修的身份!」
「不過對我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那是!」
「······」
正在【禁忌古城】中閒逛的程不爭,聽到滿大街的強者,都討論此事,他也對代號為【孤行者】的劫修,諸般行為舉止有些不解?
在禁忌海中獨自行動,不是找死嗎?
畢竟。
來往的強者,可都是成群結隊的。
運氣不好,極有可能撞上鐵板,那【孤行者】能活到現在,運氣還真不錯。
當然。
程不爭也沒想過,自己也是準備一人獨自行動。
正因,他可不覺得在修仙中,除了他還有誰有諸多神通在手?
想到這····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好像還真有,至少她的媳婦掌握了諸多神通?
「應該不會吧?」
很快。
便有強者將那一戰的細節傳出,程不爭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那代號為【孤行者】的修士,雖說是男修,但此人在那一戰中施展的手段,與自家媳婦所掌握的神通。顯露出來的異象,很相似。
而且掌握【遮天變】的媳婦,想要變幻男身,就是至尊也難以看穿。
初聽此傳聞,程不爭也不覺得那【孤行者】是自家媳婦。
但現在他越發覺得可疑!
緊接著。
程不爭開始求證起來。
一番打聽後,他心情越發沉重,臉上再無一絲表情,神情清冷
同時,他心念一動,大部分心神也隨之收回了本體。
仙盟,邊陲某座仙城。
一座院落,後院的靜室中走出了一道身影,來到了相對而立的靜室前。
程不爭的本體,望著眼前被流光溢彩的光芒,所環繞的靜室,輕嘆了一聲後···
揮袖一甩,一抹晶光沒入眼前的陣法中。
很快!
被玄光環繞的光幕,出現了一道缺口,靜室大門也自動開啟。
見狀,程不爭毫不猶豫的大步走了進去。
進入密室中,他入眼便望到了盤坐在雲床上的倩影,之前媳婦那白皙如玉的面孔上,多了一絲紅暈之色,仿佛是因害羞而顯露出來的紅暈般。
見此情景!
程不爭心中一疼,連忙走上前來到雲床前,一把將她環手抱住,心疼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趴在程不爭的胸膛中的慕容綰綰,嘻嘻一笑道:
「妾身很好呀!」
「哪有什麼事發生的。」
顯然。
直到現在她還認為,她的萬化道身隕落一事,並沒有暴露。
說話間。
慕容綰綰還像往常般,在他的懷中拱了拱。
看著懷中可人的程不爭,心中忍不住的心疼,他自然明白自家這個傻媳婦,就是怕麻煩他。
想到這···
程不爭忍不住沒好氣道:
「你在禁忌海的化身在哪裡,正好我的化身已到了禁忌海!」
聞言。
慕容綰綰猶豫了一下,還想繼續隱瞞,輕聲道:
「現在妾身的化身,就在禁忌海中,不過禁忌海無邊無際,短時間內估計無法相遇。」
聽到這裡。
程不爭卻是氣笑了,開口道:
「那你可知禁忌海中有一聲名大噪的劫修,代號為【孤行者】!」
不等慕容綰綰繼續辯解,程不爭又繼續道:
「而且最近【禁忌古城】還有一個轟動全城的消息,據說那神秘的劫修【孤行者】,已死於兩族圍剿中。」
只見,慕容綰綰佯裝驚訝道:
「是嗎?」
「不過,妾身近半年來,都沒有回過【禁忌古城】,這事妾身還真不知道!」
說著,說著。
慕容綰綰抬起秀首,仿佛後知後覺的樣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神色,開口道:
「夫君,該不會認為那劫修,就是妾身吧?」
「妾身可不是那劫修,還有妾身也有隊友!」
忽然。
趴在程不爭懷中的慕容綰綰,坐起身來,推開程不爭,一臉正色道:
「夫君,我們小隊在深海發現了一尊血魔,妾身需得認真對待,你還是先回去吧!」
此刻。
慕容綰綰滿臉嚴肅之色,仿佛化身那邊真有大戰要發生一般。
見此。
程不爭徹底氣笑了,到現在還在裝。
隨後,程不爭幽幽的道一句。
「那你與夫君好好說說,為何那代號為【孤行者】的劫修,與你掌握的諸多神通所施展的異像,如此相像!」
聞言。
慕容綰綰咯噔了一下,這時她終於夫君為何如此確定那神秘的劫修【孤行者】,就是她了!
一切的依據,正是那一戰中,她施展諸多神通時,所展現而出的異象。
「或許這只是夫君的懷疑吧?
現在夫君只是想確定一下,只要我不承認,應該能打消夫君的懷疑吧!」
心中抱有一絲希望的慕容綰綰,勉強維持笑意道:
「應該是巧合吧!」
說話間。
慕容綰綰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瞥了一眼程不爭,仿佛生怕被程不爭察覺般,餘光一放即收!
然而。
自家媳婦這一小動作,也被程不爭收入眼底,也知道想要讓慕容綰綰承認,必須打破她的幻想。
否則。
他根本無從得知,此事真正的來龍去脈。
畢竟,在【禁忌古城】中的小道消息,只有結果,具體過程分說眾雲,實在難以分辨真假。
不然。
程不爭也不會到媳婦這裡求證。
雖然媳婦化身劫修這一事上不了台面,但程不爭可不是一位幫理不幫親的人。
畢竟,在修仙界中,很少有公正的修士。
至少程不爭不在這其中。
偏愛就是這麼明顯。
程不爭是如此。
慕容綰綰亦是如此。
不存在聖母心的修士,至少能修煉到強者之境的修士,沒有此類人物。
那樣的修士,也早就成為了他人仙途的踏腳石。
所以!
血債血還,那是他作為慕容綰綰夫君,必須做的事。
當然。
直接對兩族所有高層動手,他還做不到,但最斬殺最為關鍵的幾位強者,程不爭還是能做到的。
念及此處。
程不爭伸出如玉竹般的手指,點了一下慕容綰綰光潔的額頭,沒好氣道:
「第一,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心靈神眼】最多也只能覆蓋到禁忌古城,周遭億萬海里!
再遠一些,就超出了心靈感應距離之外。
然而,深海遠超這個距離。
所以,剛才你說你的化身在深海,那我問問你,你是如何辦到了。」
「這是第一破綻!」
「第二,【禁忌古城】周遭億萬海里之內獵殺低階血魔的修士,幾乎都是一些金丹境的修士與妖族小妖級別的妖族。
所以,在此範圍內,能有此戰力的強者,劫修中除了你之外,本君就想不到第二人選。」
「剛才你說的巧合,確實可能有,但這等強者不可能窩在【禁忌古城】方圓億萬海里之內!
而且在這個範圍之內強者,還是單獨行動的強者,舍你之外,不會有第二人。」
「綰綰,這兩點你該如何解釋?」
程不爭似笑非笑的望著,眼珠滴溜溜轉動的慕容綰綰。
看到這裡,程不爭又補充了一句道:
「忘了,我剛才感應到你靈魂氣息有一點變換,應該是融入萬化道身的那絲真靈回歸了吧!」
聽到這裡。
慕容綰綰面色一跨,她明白自己已無法狡辯,只能弱弱的點了點頭。
隨後····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程不爭,小聲道:
「夫君,對不起啊!」
「妾身也不是有意想瞞著你的。」
聞言。
程不爭拂過那黑直長發,憐惜道:
「你的心意,夫君明白!」
而後他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一閃即逝,溫柔道:
「不過,你得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跟我講清楚。
如今【禁忌古城】中消息,實在難以辨分。」
這時!
慕容綰綰也知道,雖然夫君說的風輕雲淡,但作為她的道侶,何嘗不知道那夫君的心意。
不然。
也不至於,一聽到消息,立即向她求證。
夫君堅定的心意,那是無人可以更改的。
最後。
慕容綰綰考慮再三,還是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出來。
當然。
兌換【天孕晶石】的原因,她選擇了繼續隱瞞。
現在不到塵埃落定之時,還不是讓夫君知道為好,省的出現意外。
同樣。
隨著慕容綰綰的訴說,程不爭也對此事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
少傾。
程不爭溫柔道:
「這事,交由我處理,到時候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說著,程不爭收回了大手,站起身來,準備回自己的密室。
慕容綰綰當即拉住了程不爭的衣袖,沒有言語,就靜靜的盯著程不爭。
見此情景。
這一刻。
程不爭心中也是後悔不已,若是早知如此,他寧願花費一些時間,去慢慢打聽。
但現在卻是明顯遲了。
念頭轉動間。
程不爭忽然眼前一亮,而後面露嚴肅之色,淡淡道:
「媳婦,這些事暫時不要想了!
如今你首要任務,便是將收回的一絲真靈,徹底溫養至巔峰,到時候才能繼續分化道身,知道嗎?」
「不然,萬一遇到突發之事,還要本尊出動!」
「而且我這邊,也需要將大半心神放在【禁忌古城】中的化身上。」
話落。
不等自家媳婦反應過來,程不爭麻利的下了雲床,直接向外走去。
匆忙的腳步中,也能瞧見程不爭那一絲急迫之意。
這是急著給媳婦報仇?
還是急著離開此『魔窟』,就不得而知了?
而慕容綰綰看著消失在眼帘之中的身影,收回了僵硬在空中的玉手,忽然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旋即。
盤坐在玉床上的慕容綰綰,玉手一揮,靜室大門再次關閉,陣法也再次啟動。
另一邊。
從媳婦所在的密室回來的程不爭,也沒有猶豫,當即小半心神再次投入到了萬化道身上。
這時!
佇立在人潮湧動大街上的萬化道身,眸中深處閃過一絲寒光。
「晶角族,半步妖尊!」
「你給本君等著。」
程不爭心中呢喃了一下,便朝著某一方向走去。
很快。
他的身影,就消失了人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