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未注意到,碎石散落在地上,竟在陣法力量的牽引下,發出細微的晃動。
「哼,就憑你這點小伎倆,真的以為能攔住我們?異想天開!」
再次一刀劈砍掉土牆,生剩餘三人聚集到一起,狹隘的洞穴也變得寬敞了幾分。
為首刀疤男子氣息冷冽,隨手取出一枚夜光石,眼前的洞穴被照亮。
地面覆蓋著大量碎石,全都是落石陣和土御陣的碎塊,如今已經被完全打碎,空氣中飄蕩著騰起的灰塵,伴隨著迷霧陣的迷霧,讓視線略微受阻。
但是透過灰塵,為首刀疤男子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靈泉眼,頓時大喜過望,呼吸都不經急促了幾分。
「這這這……這居然是二階靈泉眼?!哈哈哈,我們這次賺大了,沒想到會遇見這等好事!」
身邊其餘幾人,雖然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是看到靈泉眼的那一刻,激動得止不住顫抖。
不過,為首刀疤男子並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反而異常冷靜,轉頭查看著被迷霧籠罩的區域,尋找周道成的身影。
相比起之前的小心,此時的刀疤男子大膽了許多,簡單的交鋒下,他已經確定了敵人的實力。
雖然不弱,但是和他們六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籌不止。
「小輩,你以為躲在迷霧中就有用?憑藉幾座一階陣法,當真以為能保住你?」
比起主動攻擊,刀疤男子還是選擇用言語試探,表現出極其謹慎的態度。
不過,這也正是周道成想看到的,他需要時間!
周道成目光變得犀利,厚重的靈氣覆蓋在洞穴,操控著陣法的運轉,很久以後才聲音低沉的開口:「通過陣法,我早就知道你們的實力,但我卻沒有主動逃走,你們就不想想為何?」
聞言,刀疤男子臉色一變,警惕地環視四周,不過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身後一名鍊氣七層修士,經過些許慌張後,發現並無異常,忍不住惱羞成怒道:「小子,死到臨頭還嘴硬,看小爺一會生撕了你。」
只不過,當他剛說完,打算邁步向前時,只感覺腳下一沉,雙腳如同紮根在地上,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什麼情況?」
「老二怎麼回事?出現什麼問題了?」
察覺異常,他們立刻看向腳下。
下一刻,陣法氣息瞬間波動,帶動地面的碎石,猛得向上空飛去。
由下向上的攻擊,直接擊打在他們身體的敏感器官上,劇烈的疼痛蓋過理智,發出痛苦的哀嚎。
但是雙腿被碎石包裹,根本無法動彈。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他們只要稍微發力,就能直接擺脫地面碎石的控制,但是在劇烈的疼痛下,讓他們完全沒時間反應。
「就是現在!」
周道成眼中爆發精光,雙腿猛的一蹬,從黑暗處的迷霧中衝出,每一劍都劈砍向致命位置。
短短一息時,兩位鍊氣七層修士倒在血泊,汩汩鮮血止不住的流出。
有周道成的劍傷,也有飛石形成的傷勢,短時間內狂轟亂炸,身上沒幾處肉是好的。
唯獨只有刀疤男子,憑藉鍊氣八層的實力,勉強扛住第一波的攻擊,卻也遇到不小的傷勢。
只不過,沒有其他人的幫助後,他的實力不見得比周道成更強。
起碼,刀疤男子發出的攻擊,周道成能夠憑藉厚重的戊土靈氣輕鬆抵擋,已然立於不敗之地。
這時候,周道成的攻擊理念非常簡單:
主要以防守為主,確保自身不受傷的情況下,不斷利用法器和陣法進行攻擊。
落石陣經過他的改良後,碎石能從地飛起,以極其陰險的角度攻擊下盤,讓不曾見識過這種招數的刀疤男子苦不堪言。
褲腿已經染上淋漓的鮮血,大腿更是止不住顫抖,眼中被血絲充滿,腳步也不斷虛晃。
當他試圖逃離時,卻發現洞口已經被陣法賭注。
周道成頂著一身龜殼,攻擊並不算強大,但是卻連綿不絕,不給刀疤男子任何喘息的機會,持續不斷的進行消磨。
即使在沒有陣法的情況下,周道成憑藉三階上品功法,法力的質量和數量,完全不虛刀疤男子,更何況如今此消彼長,又有陣法輔助,已然占據絕對的優勢。
第一次戰鬥,周道成不敢冒進,抱著再小心都不為過的想法,進行了持續一個小時的消磨,直到將刀疤男子打到失血昏迷後,周道成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十分鐘後。
周道成划船來到靠近南部的山林,找了一片有妖獸出沒的區域,將三具屍體搜刮乾淨後,隨意丟進野獸巢穴。
返回底下洞穴,還有三道陷入昏迷的人影,被牢牢捆綁後扔在血泊中,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經過一番檢查,周道成發現六人中,只有三人徹底死亡,兩名是實力較弱的練氣六層,一人是練氣七層,都已經徹底沒有呼吸,於是直接將屍體處理掉。
至於剩下三人,一人練氣八層,一人練氣七層,一人練氣六層。
將三人捆綁好,放入陣法中,但凡出現任何異樣,就會直接出手擊殺。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看起來不太像馬家的人啊……」
周道成檢查著幾人的儲物袋,發現並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是馬家之人的線索。
所有東西加起來,只有6把品質一般的一階法器、200餘枚靈石、些許一階天材地寶和妖獸材料。
唯一兩套功法典籍,也和馬家功法完全不一樣。
「難道是馬家僱傭的散修狩獵隊?」
幾人表現出的特點,不禁讓周道成產生了新的懷疑。
這幾人雖然實力不弱,戰鬥經驗豐富,平常應該沒少和野獸戰鬥,不過戰鬥技巧和配合方面的能力,又表現卻很粗糙,似乎並沒有經過專業訓練。
種種跡象,表明幾人大概率不是家族中人。
反而幾人的穿著打扮,和散修非常相似。
周道成目光閃爍,瞥了一眼三人,隨後冷哼一聲,道:「醒了就別裝死。」
地上的刀疤男子面色一變,停頓幾秒鐘後,還是睜開了眼睛,扯了扯手腳,發現自己被控制,也是無奈地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