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上空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白雲坊市裡的魔道金丹真人發現了。閱讀М
蘇觀海打頭,一共八人飛出白雲坊市,向著白雲山上空而來。
「諸位道友,風怨道友旁邊的那人,氣息深厚,我等竟難以窺測出其深淺,想來那位就是白骨山的白骨老祖了。」
「平道友所言甚是,白骨老祖既來了此地,我等當前去拜見。」
奎殤哈哈大笑道,「白骨老祖都來了,倒要看看凌氏家族如何翻盤。」
他們與凌氏等勢力修士糾纏了數年,都有被凌氏金丹真人打傷的經歷,且到現在還未從凌氏獲得一丁點兒好處,心中對凌氏家族自然很是怨恨了。
當然了,凌氏的幾位金丹真人同樣又被他們打傷的經歷,只是運氣好,並未出現傷亡。
現在想來,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當八人趕到的時候,正巧聽見凌緣生的那些話。
八位金丹真人大驚,不過蘇觀海是因為凌緣生要交出萬鬼帆而震驚,下七人跟風怨真人一樣震驚,震驚於上品法寶萬鬼帆當真在凌氏家族。
震驚過後,他們來帶白骨老祖近前,拱手恭敬道:「我等拜見白骨老祖。」
白骨老祖正在思量是否答應凌緣生提出的條件,隨意瞥了一眼,右手朝後輕輕揮了一下。
八位金丹真人都是有眼力勁兒的人,立馬飛到白骨老祖身後站定,那腰杆子都比以往來時直了。
說時遲,那時快,凌緣生提出的條件也就只在白骨老祖腦中過了幾遍,然後喉嚨處滾動,說道:「好,只要你交出萬鬼帆,再自殺以謝冒犯本座之罪,本座便不為難你的族人。」
此話一出,其身後的八位金丹真人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白骨老祖在搞啥,竟然同意了凌緣生的條件,要放過凌氏全族。
震驚過後,奎殤則道:「老祖答應了,我們可沒有答應,凌緣生要是死了,凌氏家族必將實力大減,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
周圍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眼前一亮。
對呀,答應凌緣生的是白骨老祖,可不是他們這些人。
對於身後幾人的交流內容,白骨老祖聽在耳里,可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正如奎殤所言,他自己會遵守諾言,卻不能強迫別人遵守諾言。
我可以不滅凌氏,卻管不了別人,至於凌氏的存亡,就交給命運來判定吧。
凌緣生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也許白骨老祖是一個講信用的人,也有可能是不想在一眾人面前自貶身份,剛答應了凌緣生,他便對天道立誓。
「白骨對天道立下誓,只要交出萬鬼帆,某便只誅凌緣生之人,不牽連其家族。」
說罷,他看向凌緣生道:「你現在可以將本座的萬鬼帆交出來了。」
聞言,凌緣生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枚儲物戒指,正式當日蘇觀海悄悄松到凌氏家族的那枚,上品法寶萬鬼帆就在裡面。
風怨真人等見其直接就取出了裝著萬鬼帆的儲物戒指,紛紛呵斥凌緣生大膽,竟敢慌稱放在白骨老祖找不到的地方,騙白骨老祖立下天道誓言。
「哼!」
白骨老祖只是冷哼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什麼,好似早有預料。
確實,他也曾猜測萬鬼帆就在凌緣生的身上,只是他不敢賭,要是賭輸了,他就要少一件上品法寶了。
用凌氏全族的性命換換回上品法寶萬鬼帆,在白骨老祖看來是很值的交易。
看著凌緣生取出裘鷹的儲物戒指,蘇觀海有些著急,若是讓萬鬼帆回到了白骨老祖手裡,那他的戰力必然增加不少,難免對擊殺白骨長生了更多的變數。
萬鬼帆本就是白骨老祖交給裘鷹使用的,真正完全祭煉了此寶只有白骨老祖,裘鷹只祭煉了部分,能夠使用罷了。
但他只是金丹期修士,在白骨老祖這名元嬰期修士面前什麼也做不了,而且他還要儘量掩飾自己的內心活動,要是被發現的話,那他可就完了。
另一邊,眼見凌緣生就要將萬鬼帆交還給白骨老祖,浮空老祖也不再隱藏。
「白骨魔頭,還不束手就擒。」
這聲音猶如晴天霹靂在眾修士耳畔炸響,眾人紛紛尋聲望去,便見一道人影在空中閃現,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要殺到了。
見到此人,白骨老祖面色大變,「浮空,你怎麼在這裡?」
剛一問出口,他似乎意識到這多半是五大派的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為了引誘自己現身。
「不好!」
裘鷹的儲物戒指也不要了,人瞬間就消失在了遠處,當再次出現時,人就已經在數十里外了。
形勢變化太快,白雲坊市的魔道修士與白雲山上的凌氏家族等勢力都傻眼了,特別是白雲坊市的那些魔道修士已經打算開溜了。
煙波飄渺陣內,一個個凌氏修士由悲傷瞬間轉為激動,慕嫣然更是道:「舅娘,祖爺爺不用死了,那魔頭逃了。」
慕嫣然連連點頭,臉上也多了不少笑容。
另一邊,蘇觀海轉身偷襲旁邊的平真人,平真人震驚於形勢變化的太快,那裡想到旁邊之人會對自己突然動手。
他只是金丹初期修士,蘇觀海卻是多年的金丹後期修士,且修煉的是品階高的功法,受到真玄宗的系統教授,戰力很是強大。
平真人大意之下被蘇觀海一掌拍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口中向外連連吐著鮮血。
猶如一顆炸彈在數位魔道金丹真人中炸開,瞬間紛紛遠離蘇觀海,防備著他對自己動手。
遠處,凌緣生疑惑的看著這一幕,難道魔道在搞內訌?
風怨真人質問道:「蘇道友,你為何要打傷平道友?」
聞言,蘇觀海譏笑一聲,「老夫乃真玄宗長老蘇觀海,爾等邪魔外道還不受死。」
「什麼,真玄宗長老!」
此話一出,別說眾魔道金丹真人大驚了,就連不遠處的凌緣生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蘇觀海所說的話。
聞聽此言,風怨真人立馬想到了裘鷹的死,「裘鷹道友是你殺的!」
奎殤怒吼一聲,「真玄宗長老又怎麼樣?金丹後期又怎麼樣?你只有一個人,諸位道友一起殺了此人,為死去的裘鷹道友報仇。」
蘇觀海立馬被七位金丹期修士夾在了中間,看那架勢,七人準備為啥他這位金丹後期修士。
不遠處,凌有道聽到這些話後,也立馬想通了之前心中的許多疑惑。
只有蘇觀海才具備殺裘鷹的條件,裘鷹肯定就是他殺的。
思及此,他心中那一連串的疑惑也都在瞬間解開,蘇觀海殺了裘鷹,然後嫁禍給凌氏家族,從而將白骨老祖引來,然後埋伏在周圍的五大派元嬰期強者出手,要將魔道三大元嬰期修士之一的白骨老祖斬殺於此。
至於凌氏家族,不過是五大派放在外面的誘餌罷了。
那一瞬間,凌緣生對五大派充滿了恨意,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低語道:「弱小就只有被支配。」
「凌族長,凌氏諸人還不速速出手!」
蘇觀海的聲音將凌緣生拉了回來,他猛地抬頭看向被包圍的蘇觀海,那一雙眼眼格外的嚇人,讓人忍不住打了一顫。
但霎那間,凌緣生的雙眼又恢復了正常。
「蘇道友,緣生來助你。」
成大事者,拿得起,放得下,雖蘇觀海至凌氏於險地,可此時凌氏確實需要五大派的幫助。
風怨真人等幾個則轉而對付殺來的凌緣生,兩位正道金丹期修士與七位魔道金丹期修士在白雲山的上空大戰。
蘇觀海的一擊並未擊殺平真人,只是令其受了極重的傷。
「君子報仇,百年不晚,真玄宗長老蘇觀海,這一掌之仇,我平嚴岩記下了,來日必將還給你。」
他深深看了一眼蘇觀海,然後拖著重傷之軀,悄悄離開了這裡。
煙波飄渺陣內,當眾人瞧見凌緣生跟魔道修士大戰在了一起,凌仁音當即道:「舅娘,我們趕緊去相助祖爺爺吧。」
「好。」
慕嫣然應了一聲,旋即三人一起飛出煙波飄渺陣,向著那些魔道金丹真人殺去。
三人飛出煙波飄渺陣後不久,玄甲與閃電貂也殺出了大陣,最後就連仇陣都出手了。
七位魔道修士見此,暗道糟糕,紛紛遠離白雲山。
但凌緣生等人哪裡肯放他們離去,放虎歸山的事情絕對做不得,藉此機會,一舉剿滅這幾個魔道金丹期修士,然後橫推白雲坊市裡的那些魔道修士。
如此一來,隕星海域的魔道之亂就基本可以宣告結束了。
正魔兩方的金丹期修士在白雲島傷一追我敢,如一道流光划過白雲島的上空。
話說另一邊,白骨老祖很快就逃出了數百里,浮空老祖則在後面緊追不捨。
忽地,白骨老祖正前方有聲音傳來,「白骨魔頭,還不束手就擒。」
聞聽此言,白骨老祖大驚,「還有人。」
他本就不是浮空老祖這位元嬰中期修士的對手,如今又來了一個元嬰期修士,他就更加不是對手。
因此白骨老祖沒有片刻的遲疑,轉身就向南逃命。
逃出百餘里後,自正南方向也傳來人聲,「白骨魔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又一個元嬰期修士!」
白骨老祖心中巨震,只得轉身,再向北逃命了。
西方是浮空老祖,東方是雲溪老祖,北方是風華老祖,三位元嬰老祖自三個方向包圍白骨老祖。
白骨老祖飛出二百多里後,正前方再次傳來人聲,「白骨魔頭,看你還往哪裡逃!」
「好陰險的五大派,為了殺本座,竟然一口氣出動了四位元嬰期修士。」
東南西北四方皆有五大派的元嬰期修士,白骨老祖果斷飛射向大海,猶如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
見此,浮空老祖道:「三位道友,攔下此魔頭,今日必將其斬殺於此。」
「咚!」
白骨老祖砸進大海,激起數丈高的大浪。
「咚咚咚咚!」
四位元嬰老祖追殺二至,同樣砸進大海,數丈高的海浪相互碰撞,海面動盪不安。
數個呼吸後,只聽連續數道「咚」聲,五位元嬰期修士先後自大海眾射了出來,如蛟龍出海。
浮空老祖手掌上品法寶大方海淵缽,風華老祖手持上品法寶地樂九重笛,玉貞老祖手挽中品法寶錦繡流雲帶,雲溪老祖手握中品法寶碧溪靈雨劍,四位元嬰期強者分裂於四方,將白骨老祖困在了中央。
白骨老祖手拄上品法寶白骨杖,即便北困於四位元嬰老祖中間,依然氣勢洶洶,魔氣凌然。
四位元嬰老祖出手,大方海淵缽脫手而出,從天而降,欲要將白骨老祖困在原地。
風華老祖吹動地樂九重笛,縷縷笛音自笛內傳出,向著白骨老祖的雙耳涌去。
錦繡流雲帶從玉貞老祖手中飛射而出,好似無窮無盡,一圈又一圈的卷了過去。
碧溪靈雨劍瞬間崩散成無數似雨點般小劍,唰唰的向白骨老祖射去。
只見白骨老祖身上披著的黑鱗墨紋袍,突然向上捲起,將射來的如雨點般的碧溪靈雨劍反彈了回去。
「黑鱗門的下品法寶黑鱗墨紋袍,竟然在你手裡。」
黑鱗門是千群島鏈北段的一個中型勢力,其鎮派法寶寶黑鱗墨紋袍極好的防禦法寶,危難時刻,不許主人驅動,便能自動護主,在北海修仙界的名聲很大。
白骨老祖並未理會雲溪老祖,只聽他大喝一聲。
「赫!」
他自爆了雙耳,絲絲鮮血自耳內流出。
如此一來,地樂九重笛對其的影響大減,他能勉強扛住。
然後,他手握百骨杖攪動空氣,便見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白骨,這些白骨猶如積木一樣,迅速拼搭,眨眼間的功夫,他身後就出現了一座白骨大山。
那白骨大山頭頂大方海淵缽,在錦繡流雲帶的然繞下體積不斷變大。
「錦繡流雲帶長一分,這白骨大山也就長一分,本座今日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四個老東西好過。」
白骨老祖空洞的雙眼看著四人,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