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難以相信，既然是事實，就只能接受。
「我打算在山上養點雞。」這是林芫說的。
林媽心裡想著別的事，沒注意她說什麼，「哦，行行行。」
「那我去抓雞苗。」
林芫站起來就要走，林媽才反應過來，「你幹啥去？」
「合著你沒聽啊，我說養雞。」
「養雞？」林媽覺得難以理解，「你為啥會有這種念頭，可別了，養了也是替別人養的。」
林媽和林曉的擔心是一樣的。
林芫現編瞎話，給林媽說通了。
「那我去鎮上抓幾隻雞苗。」
「哎，你別去，你不認公母，到時候再讓人騙了。
我跟馮嫂子說一聲，讓她回娘家給捉點。再說了，你現在捉回來，又沒有雞食又沒有雞圈，怎麼養？」
「放在山上養，不一定得用雞圈，也不一定得餵食。」林芫打算設個陣法。
「啥，沒聽說過養雞不用圈的，就算給它放山上，它晚上也得有個窩睡覺吧！」林媽從炒貨架子上抓了把瓜子，「我就說你們這些孩子，懂點啥，離了我們這輩，你們淨等著吃屁去吧。
反正這事你別管了，我去馮嫂子家，跟她說說抓雞苗的事。」
行，不管就不管，她又不是多勤勞的人。
樂得清閒。
「媽，你去她家，只帶一把瓜子不合適吧。」
「她都上火成那樣了，還吃啥瓜子，這是我自己吃的。」
等林媽走遠，林曉立刻跳到林芫面前，「姐，剛才吃過癮了嗎？咱再去嘗嘗外星文明？」
林爸拿回來的那幾個桃子，基本都被林芫吃了，林曉就搶到一個。
「你自己去吧。」林芫單手把搖椅拎到外面，「爬樹上吃都沒人管你，別忘記把水壺帶過去，等會兒帶個壺水回來。」
「不是吧，你又睡了？你這樣吃了睡、睡了吃不怕長胖嗎？」
林芫反問，「你見過那個成了仙的還能長胖？」
「淨壇使者。」林曉回的理直氣壯。
「可真有你的，你可真能找啊。」林芫都替他擔心，「知道嗎？在絕對的能力面前耍機靈，很大概率沒有好下場。」
林芫讓天雷追著林曉電，天雷還真樂意聽。
沒辦法，跟變態在一起，免不了會被變態同化。
林曉被電的吱哇亂叫，沒一個人出來圍觀。
隔壁新鄰居跟林爸一起去村長家了。
再往隔壁，牧老七家門都沒開，倒是有人在家，他老婆想出來看熱鬧，想看看外面幹啥了，有人叫的這麼慘。
但她也怕，一出來被別人看到，她就成了熱鬧。
乾脆縮在家裡，躲在窗簾後面，從各種角度往外看。
那能看到個啥。
林芫家離馮嫂子家還有些距離，幾乎可以說一個在村前，一個在村後。
林媽到他家的時候，馮嫂子正蹲在門口擇豆芽菜。
「哎永梅，咋這個點上我家來了？建國在家做飯吶。」
林媽嗑著瓜子就坐她旁邊的小凳上了，「這不是來找你幫個忙嘛。」
「啥忙？是不是建國跟裝修隊的事？我昨晚上就幫你問著了。」馮嫂子自己就說開了，「說是現階段有人了，要等到月底，可能他那邊有人請假，建國就能去頂上。」
「不是這事。」林媽說，「想問問你啥時候回娘家，給帶幾隻母雞苗回來。」
「咋，你想養雞啊？」馮嫂子在養雞上是吃了大虧的，可以說，她是通過養雞這事，認清了這村里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所以勸林媽，「你可別動這念頭。」
「不是，我就是自家養幾隻，留著下蛋的。」
「哦，下蛋吶，那我回去給你挑幾隻母雞。」馮嫂子連養雞的地方都給她規劃好了，「就在你家院子裡隔個雞圈就行，省的養在外面丟了少了的。」
林媽不跟她爭這個，反正雞苗拿回來，想養哪裡是她的自由。
「我把錢先給你。」林媽掏了一張五十塊錢，「抓五六隻就行。」
「咦！」馮嫂子抵住林媽塞錢的動作，「可收回去吧，先不著急給，等你養活了再給吧！
養雞哪有養五六隻的？小雞又不占地方，那玩意又容易死，你抓個十幾隻，它一長大了，你就把宰了吃，留個五六隻下蛋就行。」
「我不懂這些啊，多虧我是上你這兒來了，我要上市場上買雞苗，都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吃到自家雞下的蛋。」
「嗐，這有啥，誰也不能事事都知道。等你養的時候，有什麼不懂的就來找我。」
「那我可不得過來，找別人我也不放心啊。」林媽給小板凳挪了個位置，幫著馮嫂子一起擇菜。
兩人距離近了，馮嫂子聲音也低了下來，「阿芫找工作的事，我跟青青講過了，讓她在市里幫忙留意留意。」
林媽：「……」真的大可不必。
「跟青青講幹什麼，咱這樣的人家闖出去的孩子不容易，哪裡有什麼門路啊，別讓孩子為難，叫她別打聽了。」
「瞧你說的，她的工作都是阿芫給介紹的，現在阿芫碰上這樣的事，她不該幫忙啊。」馮嫂子說的挺真誠，「反正讓她先打聽著，到時候阿芫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那就選更好的。」
林媽還能說什麼呢？
說我閨女不需要上班了，在別人聽來不就是咬牙硬撐麼。
林媽只能謝過馮嫂子的好意，幫她把門口的豆芽根掃了，這才起身回家。
她到家的時候，林爸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裡忙活著。
林媽對他炒的菜看不過眼，奪過鍋鏟自己做了。
「小曉呢？」
林爸跟做賊似的趴在林媽耳朵邊上說，「去摘桃……」
「哎呀！」林媽躲的非常嫌棄，「好好說話。」
「摘桃子去了。」
林媽又問：「你今天去村長那邊怎麼說？路讓不讓修？」
「那有什麼不讓修的，又不要他出錢出力。」
「你之前給的六百呢？還退不？」
「我就說你想得多，不退了。」林爸剝了頭大蒜，洗乾淨放一邊待用。「村長說，進村口那段村里來澆，還得再募捐點。」
「就是借這個名義…」
「得得，有些話咱就放心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