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走之,已經看著郝鳳將受害者聯繫了個遍,那些受害者中不乏一些不好招惹的,並不是簡單的道歉加賠償就能解決的。想來將來郝家的日子,肯定相當多姿多彩。
秦素將手鐲中的靈氣給吸收了,看著原本翠綠欲滴的手鐲在她面前化作了細細的粉末,風一吹便消散開來。
秦素若有所思,每次靈氣被她吸收以後,基本原石都會變成這樣。
她畢業以後,她便能夠擁有修煉的時間了。對於自己現在的實力,她的確很不滿意。
她回到學校後,舍友趙時雨便迫不及待地同她說道:「你知道嗎?謝教授的女兒找回來了!」
秦素抿唇一笑,沒說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嗯,這件事知道了。」
趙時雨忽的醒悟過來,「對哦,她是你導師。你肯定比別人更早知道。雖然謝授很嚴格,但人其實挺好的,都後悔沒選她的課題了。」她繼續同秦素八卦,「你知道謝教授的女兒為什么小時候會失蹤嗎?是被她的侄子給拐賣的。那時候他才十二歲吧,就那麼惡毒了,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素若有所思:看來這次謝授是真的不給羅家留臉了,直接將事捅開來,不然也不至於短短几天內,就眾所皆知了。
這年頭人善被人欺,姿態強硬一點,反而是好事。
秦素略一沉吟,將女鬼杜熙召喚了出來,吩咐了她幾件事。只是讓羅家名聲掃地還是便宜他們了,不如她再添一把火好了。
吩咐完後,她直接去羅家蹭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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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羅家一片的愁雲慘霧。
羅娘看著臉色灰敗的孫子羅飛坐在角落中吞雲吐霧,那叫一個心疼。雖然羅飛並非大孫子,但羅家這一代只有兩男丁,自然也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同總是惹是生非的大孫子羅永不同,羅飛從小就讓人很省心,成績雖然並非多麼出眾,卻也是班級幾名。畢業以後,更是順利地考上了公務員,吃公家飯。這在長輩眼中,便是很出息的人了。
然而孫子好不容易考上的公務員,就這樣飛了!她那大兒媳婦居然跑到他的單位鬧了一場,將羅飛小時候惡意拐賣堂妹的事說了出去,羅飛的職位便保不住了。這事傳出去後,大家都說羅飛心狠手辣,原本還準備相親的一些人家立刻打了退堂鼓。
羅娘對謝瑤的做法是一肚子的不滿。羅飛那時候才十二三歲,小孩子一時糊塗做錯事,她非要同晚輩計較,還狠心毀了羅飛的後半生。說了,那賠錢貨還不是已經成功找回來了嗎?羅飛不也道歉認錯了?都是一家人,偏要鬧到斷絕關係這一步。
雖然她肚子裡的抱怨能講個三天三夜,但羅娘還真不敢到謝瑤面前逞威風,她還記得謝瑤那做了鬼的長輩的威脅,生怕整天遇到鬼打牆。她只能每天祈禱羅家祖宗也能出面保護一下他們。
羅娘嘆了嘆氣,安慰孫子,「沒關係,過幾年,大家都會忘記這件事的。的孫子這麼聰明能幹,遲早能找到更好的單位的。」
羅飛笑容有些悽慘,眼中陰鬱的緒如同海面上的碎冰,載浮載沉。從小他就十分厭惡父母那粗俗的做派,常常因為他們而被同學嘲笑。他也覺得自己命不好才會投胎到二房裡。若是他是教授的兒子,人生就要順遂很多。但只要有堂妹在,大伯母就永遠不可能會答應過繼的事。除非堂妹不在了……
這念頭一旦發芽,就難以從心中拔出,仿佛心中有隻野獸在不斷撕咬著想要逃出來。直到他將堂妹抱走了以後,心的野獸才重新平靜了下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都過去了十幾年,這件事居然還會被挖出。羅飛並不後悔做這事,只後悔自己做的不夠絕,應該賣到更遠的地方的。
他這樣想著,忽的察覺到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下來。明明是五月舒爽的氣候,卻有寒冬臘月的冷意。
他抬起頭,看到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奶奶癱倒在地上,手腳抖個不停。
在她面前,飄著一道的人影,穿著紅衣,臉色發青,透著詭異的死氣。
?飄著?
羅永下意識地看向地板,地面上並沒有映出女子的身影,彰顯了她不是人的身份。
「你是誰?」他的聲音也跟著抖了起來。
杜熙冷冷說道:「所以說,是你把的外曾外孫女給賣了嗎?」
羅娘對孫子還是抱著愛的,連忙求饒,「阿飛他知道錯了,他下次不敢了。」
杜熙語氣越發冰冷,「你們還想要有下次?」
羅娘連連搖頭,鼻涕眼淚齊飛,「沒有,沒有下次了。」
至於羅飛,已經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杜熙望著羅娘,忽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只是這笑容落在羅娘和羅飛眼中,比不笑還可怕。
「也不殺你們,免得還得髒了的手。不過知道一些想要投胎的惡鬼,到時候就讓他們投胎到你們這一房好了。」
「他們有的殺死過自己的爸媽,有的賭博欠了上億,還不起後跳樓自殺,還有的吸毒吸到沒命。你們喜歡什麼類型的兒子,都可以幫你們安排他們投胎轉世。你們不是喜歡兒子嗎?那就讓你們生個夠,免得有女孩投胎到你們家受苦。」這操作其實並不難,只需要在羅家有人懷孕時,讓那些鬼魂呆在這裡,尋找機會鑽入肚子就可以了。
羅娘當場呆在了原地。要是他們家真生出了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當場掐死算了。她雖然是沒念過書的人,但也知道黃嫖賭不能沾,沾上以後羅家就毀了。與其生出這樣的孩子,還不如都是女孩子。
她望著羅飛的眼神,多了幾分的痛恨——都是他害羅家遇到這場禍事的。
至於羅飛,想像了一下那畫面,終於承受不住暈厥了過去。那樣的未來,簡直是地獄。
羅娘一想到二房以後要絕後,忍不住悲從中來,嚎啕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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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聽著杜熙將羅家發生的事匯報了過來,滿意地點頭,揮揮手讓她下去。杜熙這廝原來越有反派的潛質了,而她似乎也很喜歡這項工作,嚇唬羅家嚇得不亦樂乎。
張雲琦也同她說起了陰陽餐廳的事。這一個月來,陰陽餐廳的名聲越發響亮。那兩道的招牌菜,尤其受到客人們追捧,預定的人甚至已經排隊到了三個月以後。
按照現在的營業額,不用半年時間就可以收回原來投資裝修的成本了。
秦素順便檢查了一下張雲琦的修行況,雖然賺錢重要,但若是影響到了修行就不好了。幸好張雲琦在這方面還是很拎得清的,修行並沒有退步,反而因為心態的轉變而有所進益。
塗清這時候正好回來,身邊跟著小畫和小燕,她眼眶發紅,像是哭過一場一樣。那雙眼睛被眼淚洗過以後,越發剔透水潤,猶如清晨的露珠。
秦素還是頭一次見塗清這樣,迎了上去,「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語氣透著不悅。秦素一貫護短,而塗清毫無疑問是在護短的範圍以內。她看了一下塗清的面相……唔,從面相來看,她最近感不順遂,所以是和感有關係的嗎?
塗清坐了下來,努力沖她露出笑容,「沒事,只是被外面的風沙給迷了眼睛而已。」
這藉口秦素一個字都不相信。眼睛進沙子也不會哭成這個樣子。
塗清抽了抽鼻子,顯然不願意提起這件事,「真的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你這次出去玩得好嗎?夏嘉宜她家好玩嗎?」
秦素見她有意轉移話題,也只能先順著她說了。她挑揀著說了羅媛的事。
塗清愣了愣,感慨道:「你還是一樣這麼善良,平時嘴上說的冷酷,行動上還是很樂意幫助別人。」
秦素覺得自己沒有她說的那麼好,「只是盡力所謂而已。」她能做到的,為什麼不做?
儘管塗清努力打起精神,秦素依舊看出她緒上的低落。她不願意說,她也不會直接問,只是讓她先回房間休息了。
塗清進屋以後,她才問和塗清一起出門的小畫,「你們今天去哪裡了?」
小畫欲言又止,像是顧慮著什麼。活潑的小燕就按耐不住了,直接說道:「主人知道!告訴你!」
「塗清去見岳嶺西了!結果岳嶺西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塗清跑過去,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什麼,然後就哭著跑回來了。」小燕挺了挺胸,瞥了小畫一眼:嘴這麼笨,怎麼能當最受寵的武器呢。
秦素眉毛狠狠地擰了起來,也就是說,岳嶺西移別戀了?好啊!居然欺負到她朋友身上了,她看錯他人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語氣中的怒火,「岳嶺西現在在哪裡?」
小畫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岳嶺西現在住的地方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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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嶺西皺眉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子,手中把玩著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那是他尋找了很久的東西。他還真沒想到這東西落在了蘇妍身上,而且蘇妍身上還有那東西掩護著,難怪他一直沒找到。
他看著被他取出珠子以後就昏迷過去的蘇妍,正準備將她丟出去。忽的大門砰地一聲被劈開,一道劍意迎面撲來。
岳嶺西側過頭,那道劍氣擦臉而過,險些讓他毀容。
秦素一手燕支,一手小燕,雙劍縱橫,殺氣從她彌散開來。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秦素冷笑,目光在地上的女子身上轉了一圈,「沒有誤會。負心薄倖,打的就是你!」
原本昏迷的蘇妍被劍氣所刺,幽幽醒轉了過來。當她看到秦素殺氣騰騰的樣子,下意識地站起身,擋在岳嶺西面前,「別殺他,要怪都怪我。」
岳嶺西忽的反應了過來,眸光沉沉: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