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發現，眼前的小子，根本不能以常理度量。
太古時期，演化萬道，很多道路也是走到了盡頭，唯獨劍道還未曾被完全參透。
雖說那個時候的劍道，比之後的簡單更加繁華，但也未曾達到楚毅劍道的程度。
所以，雲聖被「教育」了一番。
楚毅摸了摸鼻子，無辜道：「雲前輩，我是不是一點天賦都沒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願意交回玄黃寶劍。」
雲聖聞言，心裡仿佛被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氣不接下氣。
他鼻子都氣歪了，這樣的天賦，縱使放在太古年間，也是一等一的。
他咬著牙說道：「太古時代，很多生靈一出生，便已經是元嬰，更多的則是在混沌時代中孕育而出，到了天地初開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成了仙尊，至尊。」
「所以，你的天賦，在太古時代，也只能算作一般。」
這番話，真是他硬著頭皮所說。
畢竟他們炎黃一族，不像那些從混沌之中孕育而出的生靈，而是靠著自己走上來。
他雲聖，也是修煉了將近數十萬年，這才成就至尊，被人稱聖。
楚毅嘆了口氣：「我就說嘛，放在上古，太古時代，我太弱了一些。」
雲聖鬆了鬆氣，心裡暗嘆，好在沒讓這小子太過得意，如果這一世培養的好，說不定能夠在萬年之內成就至尊。
「我沒想到，如今仙界的劍道，已經發展到了這等地步，定然出現了絕世妖孽，如果我能出去，還真想去會一會。」
「絕世妖孽？」
楚毅眨了眨眼睛，「雲前輩，你不是說我的天賦一般嗎？」
雲聖微怒道：「我說的是你，又不是那劍道天才，你知道，將一道走到盡頭，第一個完成的人，將會受到何等嘉獎嗎。」
「天地會給予大氣運，這樣的人，只要不死，未來定能夠成就霸主的地位。」
「而像你們，就只能邯鄲學步，跟在開創者的身後，不過也無妨，你如果能夠跟上那人的步伐，將他的劍道盡數學會，加上我們炎黃一族的血脈，未來也能夠與其一戰。」
楚毅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如此，看來只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會被天地銘記。」
「可雲前輩，這劍道便是我上一世開創的，只不過到了仙尊之境，我便生死，被迫投胎轉世。」
雲聖剛要再度誇獎那位傳聞中的劍道天才，卻被楚毅這一番話，直接噎住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你開創了劍道。」
楚毅「純真」點頭。
「……」
雲聖只覺得心口一痛，他沉睡了數個時代，本來還想好好指點後輩，在後輩面前耍耍威風，可沒想到，自己卻備受打擊。
「我想靜靜。」他擺擺手。
楚毅湊過去：「前輩，靜靜是誰？是你的妻子嗎？」
雲聖：「……」
只不過片刻後，雲聖突然放聲大笑，他的笑聲讓整片空氣都起了波瀾。
笑著笑著，他的眼角就濕潤了。
「天不亡我炎黃一族，天不亡我一族啊！」
「什麼罪土，什麼罪人，什麼狗屁天庭，等我炎黃一族的後輩成長起來，通通碾壓。」
「小子，你聽好了，這劍道，你務必要走下去，而且要領先別人走下去，你將會獲得無窮好處。」
「我沒什麼好教你的，至尊的路，本來就是自己的路，我只能教你到仙尊之境，但你自己都會了，那我便傳你我族寶物。」
楚毅心頭大震。
「嗡！」
他手指一點，突然便從虛空里，一件玄黃之色的戰甲出現。
那戰艦，稜角明顯，像是一塊塊金屬堆疊而成，充斥著浩浩神威，哪怕此時收斂氣息，楚毅也能感受到裡面蘊含無窮威力。
「我之一族，有兩件寶物。」
「一件，乃是從混沌中孕育而出的玄黃寶劍。」
「一件，則是族長以及諸多聖，聯合鍛造的炎黃戰衣。」
「炎黃戰衣，可護住肉身、元嬰、道府，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功能，那便是能夠贈與我們同胞防禦的能力。」
「這炎黃戰衣身上的金屬片，每一片上面，都有一道紋路，每一道紋路，都能顯化出威力不俗的戰衣。」
「你如果遇到天賦不錯的同胞，便能贈與他。」
「一共，乃是三萬道紋路。」
楚毅駭然，這一件戰衣，和大光明劍有些相像。
大光明劍，同樣能夠誕生出子劍，只不過數量上，前者遠遠超過大光明劍。
雲聖繼續說道：「你道府不夠，我便將他先放置在丹田之中，等你道府開啟，那邊直接放入道府。」
「你重修一世，應該明白，這個境界有多麼關鍵。」
「道府，乃是道心所化，承載元嬰，孕育萬物，不可以懈怠，道府之境越強，通往至尊的路就越輕鬆。」
「很多生靈為了急於求成，只以為道府孕育的東西越強越好，可忘記了，道府，乃是道心所化，道心不強，那麼孕育力就會潛移默化的下降。」
這一次，楚毅沒有打斷，而是認真聽取。
這些是經驗，何等可貴。
「雲前輩，我想要請教一下，您說太古時候的劍道，還不如現在，那為何，我在炎黃寶劍內看到的劍招，如此恐怖。」
雲聖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劍招，不是劍道。」
「當年，我族獲得玄黃寶劍，但沒人懂劍，可也不能就荒廢了這樣的寶物吧。」
「於是，族長另闢蹊徑，他不從天地之道入手，僅僅只從劍招入手，從技巧入手。」
「原來如此！」楚毅眼前一亮，這是一種相當獨特的想法。
我悟不了劍道，那我就不悟了。
劍道境界，就像是水，水漲船高。
可炎黃一族的族長，直接說我不要水，我要造一艘大船，那船體，比水還要深，不就好了。
「真乃神人啊！」楚毅佩服道，那對於技巧，對於劍招，要領悟得多麼深透才能做到這一點。
「你不要學他，那是沒辦法的事情，這裡面的劍招你能用作參考，但關鍵還在於境界。」
雲聖笑道，而後他將炎黃戰衣，放置在楚毅的丹田之中。
「恩？」
突然，他微微一動。
「你丹田內的黑色漩渦……」
「八戒縷之一的食律！你怎麼會有開頭篇？」
雲聖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對了，我觀各種石像內，都有食律的一道道符號，這是怎麼回事？」楚毅疑惑道。
「咦？雲前輩，你為何要捂住胸口？」
雲聖心裡嫉妒啊，他擺擺手：「你讓我先緩口氣，我心臟隱隱作痛，真是減壽啊。」
八戒律，那是在太古時代，各個強者都追求的東西。
竟然又在這小子的身上。
「我們炎黃一族，確實有一小部分的食律……只是和你的一比……」
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食律，能夠吞噬黑暗，他們將一些符號印刻在石像之中，便是為了保護後代。
「你無需擔心，只管修煉就好。」
「走吧走吧，沒什麼好教你的了，出去後好自為之，不要隨便炫耀就好。」
「我已經將外面幾人的記憶抹除，但你那朋友，和你修煉的功法相似，我就不抹除了。」
「這是你要的空間節點，能夠通往外界，都拿走吧。」
「前輩，那外面的寶物……」楚毅怎麼覺得，這個前輩一直很嫌棄自己。
「你還想窺伺我的寶貝，那可是我收集了許久的財富，滾！」
「大黃，送客！」
楚毅還想要詢問神魔的事情，那是混沌時代，不過還沒來得及，就被傳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