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表情呆滯，他們原本以為，這新生第一名和第二名，定然會在傅曹的門下，可誰都沒有料到，柳道竟然毫不猶豫的走到了楚毅那邊。
所有人只覺得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而傅曹的臉色，也終於保持不住笑容，僵硬一片。
畢竟，一個學生，改門換戶，是對老師的極大侮辱，他雖然口頭上說自願，但誰都知道，一般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樣一來，就是徹底得罪了自己的老師，而且為被人所嗤笑。
這個世界上，因為修煉的緣故，很多大能都沒了親人，也因此，師徒關係更加牢固，也被人更加看重。
而柳道的行為，顯然是在侮辱傅曹了。
至於穆成天卻是不同，他畢竟是被楚毅拒絕了，也不算楚毅的門下，所以並沒有關係。
「柳道，你可是想好了？」傅曹臉色陰沉，他活了這麼多年，尤其是在成為皇子師以後，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可這兩天，卻是接二連三受到了嘲諷，這如何忍耐？
他來這裡，是有任務在身，又不是專門給人當出氣筒的。
「你不是都同意了嗎，有什麼問題？」面對對方的威脅，柳道很是困惑。
他不過是剛剛成型，還不了解人類的文化，也因此並沒有在意。
周圍的空氣，在柳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更加沉重了。
「好好好。」楚毅笑道，「不愧是我的學生，傅老師，這可是你自願的啊，不能反悔。」
「哼！」
傅曹怒目而視，臉蛋通紅，但最後也沒有多說什麼，雖然是他自願答應，但一般人干不出這種事情。
但他顯然沒有想到，柳道根本就不是人。
「傅老師，不用著急，這個所謂的第一，也不過是我讓給他的，等到了新生大賽，我會親自將他擊潰，重新拿回。」穆成天撫摸著他的寵物蛇，囂張的說道。
不遠處，魏老師和蒹望塵擔憂的看著這一切。
「呵呵，不用看了，他已經徹底得罪了傅老師，真是年少輕狂，根本不知道傅老師在我們帝國的影響力。」
一旁的林清天搖頭輕笑，「我估計，他頂多撐到新生大賽，或者連那裡都到達不了，因為得罪了傅老師，還有什麼學生敢找他？」
「最好的結果，就是因為沒有湊夠學生人數，而被掃地出門。」
果然，原本一些學生，還在觀望，可現在看到楚毅，就遠遠繞開。
他們都不傻。
傅曹，那是二皇子的老師，而且深受秦帝的賞識。
而且，還有一個穆成天，這傢伙背後的勢力也極其龐大。
楚毅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估計很難在學院裡混下去了。
「完了！」芳心兩個肩膀都耷拉了下來，滿臉黯淡無光。
「你，你們……」她原本還很開心柳道這個新生第一能夠過來，可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給傅老師留情面。
「大叔，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湊不齊五個人啊。」芳心欲哭無淚的看向楚毅。
卻見對方根本沒有理她。
「皇天后土在哪裡？」柳道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在這顆星球上，以你的實力，也拿不到，哪怕得到了，也根本用不上。」
柳道默然，他化成人形後，也是無牽無掛，而且感情還不是太豐富，也沒有寄託的人，於是一心就在修煉之上。
「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另外一種土壤，暫時夠你修煉到先天之境。」
楚毅想了想，自己當年埋在郊外的一些東西，數千年過去了，應該還在。
「好。」
「你主修的，應該是藥師一道。」楚毅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藥味，並不是衣服上沾染，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只有經常鑽研藥物的人，才會產生這種氣息。
柳道本來就是植物生命，對於藥草藥性悟性很高，走這一道，倒也沒什麼問題。
「藥師一道，並不是我的強項，我以後會帶你去藥師公會實習。」楚毅說道。
柳道面無表情的點頭。
可他卻不知道，楚毅所說的對藥師一道不精通，那是和精通這一道的仙尊相比。
事實上，楚毅的藥道，至少比大部分元嬰級別的藥師要強悍。
「不錯的學生，柳樹成精，植物生命本來壽命就遠遠大於其他種族，如果不出意外，加上一些機遇，有可能還能進入到通神之境。」
對於這個學生，楚毅很滿意的點頭。
而柳道說完，便是盤腿坐在了芳心的身邊。
小姑娘臉紅心跳，只覺得自己臉上蕩漾著笑容逐漸擴大。
柳道，不僅實力強悍，而且人又長得帥氣，身材修長，卻不乏陽剛之氣，尤其是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加上嘴角偶爾露出冷漠的笑容，簡直就是說書人口中的冷麵王子。
「你好，我叫芳心，也是楚老師的學生，那個，你有女朋友嗎？」芳心直接問道。
「女朋友是什麼，能吃嗎？」柳道看向芳心，他們植物生命可沒聽過女朋友這個概念。
他心想，這應該是一種人類。
柳道也見過許多植物生命吞噬人類，所以才這樣說道。
芳心尷尬的笑了笑：「女朋友就是未來有可能成為你的妻子，和你圈圈叉叉，然後生下下一代。」
「生下下一代？」柳道望向天空，微微皺眉，「難道不是播種就好了嗎，在土壤里，下一代自動會長出來，為什麼繁衍還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人類，果真是低級的生物。
他心裡想到，而後轉頭看向芳心：「你還真奇怪。」
芳心呆若木雞，頓在原地。
你才奇怪好嗎！
「帥氣是帥氣，可惜是個智障。」芳心給自己未來的同門下了個結論。
「閒著無聊，你就把這些吃了吧。」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毅突然掏出了三塊白色石頭，他將一塊石頭用力捏碎，裡面出現了一顆深綠色的東西。
「這是我從地攤上偶然找到的，能夠促進你體內狂暴血脈的覺醒，你嘗嘗。」
芳心將信將疑的接了過去，聞了聞，皺眉道：「大叔，怎麼有股屎味。」
「只是味道像屎而已，事實上，他是一種咖喱做的藥膳，包裹在石頭之中，藥性比較溫和。」楚毅解釋道，這個東西可不好弄，他也是運氣好。
芳心一口吞了下去，頓時一股濃郁的屎味，從口腔里冒了出來。
連柳道都移開了幾米距離。
「老師，這咖喱藥膳還真特別。」芳心臉色難看。
「我感覺咀嚼起來真的像屎，誰這麼缺德，將咖喱藥膳做成這味道。」
楚毅看著芳心皮膚泛紅，額頭上冒出一絲絲汗液，便知道這起了作用。
他欣然點頭：「本來就是屎啊，你可真笨，誰會把咖喱做成屎味？」
「果然，你還是輕度智障，頭腦簡單啊。」
「啊！！！」芳心瘋了，跑到一邊嘔吐。
她竟然吃屎了？！
她能不能弒師啊！
柳道湊過去看了一眼，安慰道：「不用擔心，芳心同學，這屎很難得，你應該謝謝楚老師，這是天犀牛的糞便，而且還是在最炎熱的時候排泄而出，吸收了烈日精華，能夠讓人血脈在一定時間內開始沸騰。」
「要不是這裡只有三份，我都想拿回去煉藥了。」
「這樣說，你心裡應該好受一些了吧。」
芳心機械轉頭，看向柳道，而後吐得更加厲害了。
楚毅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拍了拍柳道的肩膀：「還是柳同學懂得為師的良苦用心啊。」
只是突然，楚毅的眉頭一挑，只見一道陰影猛然躥了出來，捲走了剩下兩顆石頭。
楚毅變色，大聲道：「不好，芳同學，有人偷你的屎。」